晴柔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唇,她心弦狠狠颤抖了一下,晴柔被他的热情震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她退无可退,被迫仰起头承受他掠夺似的吻。
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痒痒的,她忍不住笑起来,池未煊有些恼,吻得更激烈了。
晴柔捧着他的脑袋想要推开他,可那姿势仿佛要将他拉得更近一点,池未煊低吼一声,弯腰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在床上,晴柔瞬间惊醒了,她连忙往另一边翻去,还未站稳,她惊恐地看着他,“未煊,你别这样。”
池未煊也清醒过来,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她脸上仿佛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肌肤都带着粉嫩的颜色。他慢慢平息了身上的火,向她招了招手,“过来,我不碰你。”
晴柔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她才不信他,下午她那么哀求他,他也没手软过,“你先出去,我们得离床远远的。”
“你觉得如果我真想做那事,离开床边就安全了吗?”池未煊笑得像只狐狸。
晴柔思及他言下之意,脸一红,啐道:“你成天除了那事,就不能想点别的清新健康积极向上的事?”
“跟你在一起,想那些不是破坏气氛吗?我数三声,你要不过来,我过去抓住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三还没数出来,晴柔立即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腰,撒娇道:“人家好累。”
那娇滴滴的声音令池未煊头皮发麻,他沉声警告:“再用这语气说话,可别怪我兽性大发。”
晴柔火速恢复正常,一板一眼道:“参观完了吗?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池未煊说。
“可是这里有好几个月没住人了,全是灰尘,收拾的话也要弄好几个小时,我真的很累,不想动了。”晴柔头疼道。
“只要床能睡人就行了。”池未煊丝毫不介意,还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忽然,他的目光被吸引。刚才走进客厅他就注意到了,家里有很多电话,一米一个,而且位置都很低,他蹲在其中一个电话旁边,问道:“这是什么?”
晴柔当然知道他这样问的意思,她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她说:“怀兜兜最后三个月,因为之前的大出血,孩子很难保住,只能躺在床上静养,小哥怕我起来时会出事,就在家里安了这些电话,以免我发生危险时,不能及时求救。”
池未煊无法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严峻,保孩子保到最后只能躺在床上,这是有多大的执念,才能够做到的。他眼前似乎浮现了她当时艰难的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会不小心伤到孩子。
而那个时候,不是他陪在她身边,鼓励她照顾她,“柔柔,对不起。”
晴柔故作轻松道:“其实那个时候就是想保住孩子,跟你没多大的关系,不过现在,我庆幸保住了她,否则我不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
池未煊揽着她站起来,他亏欠她的太多太多,这一生都弥补不了,他除了爱她,更爱她,已经找不到别的方式可以弥补他对她的歉疚。
“柔柔,我也庆幸我们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谢谢你,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池未煊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晴柔抹了抹眼角,他正儿八经的说谢谢,反倒让她无所适从。
“好了,现在越来越会招人眼泪了,走吧,我们回酒店,这里真没法住人。”
“好。”池未煊这次没有坚持,他揽着她的腰身向玄关走去,他为自己刚才小人的心思而感动羞愧,宋清波是个让人尊敬的对手,这些年若没有他陪在晴柔母女身边,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走出公寓,晴柔又碰到刚才去扔垃圾的那个留学生,她向她点了点头,跟池未煊向楼下走去。回到车里,晴柔才发现池未煊手里拿着刚才那个相框,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相框,“我带回去做纪念?”
晴柔脸一红,娇嗔一声:“讨厌!等下次有机会,我要去非洲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你那里全是女人的东西。”
“是啊,很多女人的东西,多得数都数不清,你要不要去看看?”晴柔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去。”
池未煊笑而不语,发动车子向酒店驶去。
大概是真的累了,晴柔很快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池未煊将车停靠在路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座椅放下去,让她睡得舒服些。
他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想起那满屋的电话,他重重一叹,驱车向酒店方向驶去。晴柔睡得很沉,连池未煊抱她上楼,她都没有转醒,看来是真的很累。
回到套房里,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出去,他拿起电话拨通宋清波的手机,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才接起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说明此刻不方便讲电话,“喂?”
“你很忙?”
宋清波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下属,他说:“你等一下。”他起身走出会议室,靠在墙壁上,他说:“现在可以说了。”
“你着手准备退出世界水上乐园的项目,转攻旅游城的项目,动作不要太大,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池未煊想,男人之间说谢谢太婆婆妈妈了,不如用另一种方式感谢。
“怎么回事?”宋清波按了按太阳穴,世界水上乐园项目耗资巨大,就算最后夺得竞标,也要找同行合作。这个项目耗费了许多精力,如今竞标在即,池未煊却中场喊停,那他付出的人力物力财力,又该如何收回?
“省委书记拿来开刀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世界水上乐园,现在启动建设计划还太早,而且里面牵涉的各种利益不容小觑,及时抽身,免得惹祸上身。”
“我明白了。”宋清波清冷的双眸里折射出一抹冷光,他收了线,走回会议室,大声道:“加大投放世界水上乐园的进度,停止竞争旅游城的项目,还有与正达集团的接洽频繁一些,透露一些消息给他们,要做得不动声色,明白?”
如果只能将舒雅打倒才能永绝后患,那么他愿意拿整个宋氏跟她斗。
池未煊握着听筒,久久才放回去,他站起来,走进卧室。脱了鞋子躺在她身侧,池未煊看着她纯真的睡颜,脑子迅速运转起来,要如何利用这次的事,将正达集团逼进绝路,三年前的事,他绝不允许再重演。
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江南小苑,这里是富人别墅群,独栋的三层高小别墅,门前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在夜色下,水面荡着波光。
霍华德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双锃亮的手工定制皮鞋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南宫宇优雅的步出轿车,他整了整衣领,抚平衣服的褶皱,淡淡睨着别墅,对霍华德交代道:“不用等我,明天早上直接过来接我就行。”
“大少爷,老爷子问起怎么说?”
“直说无妨。”南宫宇说完,已经抬步向耳门走去,保安看到他,立即前来恭敬的打开门,南宫宇看着别墅里黑沉沉的,他蹙眉道:“小姐呢?”
“早早就睡了,说身体不太舒服。”
南宫宇不疑有他,池未离做编剧的,有时候睡到半夜还会起来弄她的破稿子,招得他一肚子的气,甩手走人吧,她乐得不侍候他,让他恨得牙根痒痒。
他曾说过,他养得起她,她偏偏不让他养,给她买的衣服首饰,她都不怎么穿戴,就喜欢穿得邋里邋遢,偏偏还说那是个性。
30岁的女人要什么个性?不乖乖在家当贤妻良母,总想着去外面抛头露脸,想想都让人可气。
他点了点头,信步朝别墅里走去。她喜欢兰花,院子里种的全是名贵兰花,他只要看见,再难求也会给她带回来。
一开始,她并不会养,死了好多,后来他专门请了园艺师来给她打理,满园兰花盛开时,她却说:“怎么看着那么俗气?”
让他一肚子窝火,最后发怒的封住她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穿过花园,他走进去,门是电子锁,偶尔他喝醉了跑来这里撒野,半天记不住密码,最后就拍门,拍到她来开为止。
今天很奇怪,他一下子就按对了密码,门咔一声弹开,他推开门走进去,玄关感应灯亮起,他直接走进去,顺手按了灯掣,客厅瞬间明亮起来。
他一手拿着珠宝盒,一手插在兜里,鞋也没换,就晃上楼去。其实他是故意的,池未离有很严重的洁癖,但是不是对自己的,是对别人的。
比如她可以两三天不洗头洗澡,但是绝不允许他不洗澡就上床,比如她可以穿着高跟鞋在家里走来走去,却不允许他穿着皮鞋在家里走来走去;比如她可以将垃圾扔得满地都是,却不允许他随地乱扔。这种变相强迫症说得好听是洁癖,说得不好听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标准的霸道专制独裁。
而他的乐趣就是,挑战她的专制与独裁,每每看到她追着他让他脱鞋捡垃圾的样子,他就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