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eli跟池未煊以前都是混帮派的,池未煊脱离帮派后,有许多人都跟他一样金盆洗手不干了。有些人发家致富,有些人还在底层挣扎。
晴柔想到池未煊曾经有那样身不由己的过去,就为他感到心疼,她握紧他的手,仿佛在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到了酒店,eli为他们办了入住,然后让他们休息,他明天再来接他们去订婚典礼现场。池未煊点了点头,牵着晴柔上楼。
酒店是巴黎市中心最高档的皇家酒店,晴柔本来打算带他去她之前的公寓入住,但是池未煊说什么也不肯,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劲,她也没有勉强他。
此时正是下午,太阳斜斜挂在天上,从一整片落地窗望出去,能看到巴黎繁华的城市街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服务员将行李送上来,等他离开,池未煊关上房门,信步走到落地窗前,边走边解围巾,脱外套,走到晴柔身边时,他身上只剩一件天蓝色的羊绒衫。他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腰,轻声道:“累吗?”
“嗯,有一点。”晴柔点点头,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他,她想起刚才eli的话,她说:“你什么时候来过巴黎?”
池未煊揽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他想起那段满是梧桐树的街头,那一对相拥热吻的男女,他心里就妒海翻腾,可是好面子的男人,怎么可能告诉她那时他就在偷看。
“唔,很早以前。”
听他含含糊糊不肯说真话,晴柔扭过头来,与他面对面,“别糊弄我,听伊总的语气,是我在巴黎时的事吧,你来巴黎做什么?”
“路过。”池未煊躲闪着她的目光,哪里是路过呢,知道她在巴黎,他就迫不及待的飞过来,只想看她一眼就回去,看她过得好不好,幸不幸福。
然而当真正看到她幸福的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时,他真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将他们分开,狠狠警告宋清波,那是他的女人,他别想染指。
但是,他却只能站在街头,哪怕是嫉妒得发狂,他也不敢冲过去出现在她面前。
“真的是路过?我记得你没有子公司在巴黎,所以当时才会跟小哥来巴黎。”晴柔一句无心之语,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什么,不安地看着他。
当时她想避开他的决心那么坚定,明明怀着身孕不宜坐长途飞机,她依然逃也似的离开,来到巴黎,预产期前三个月,她就开始卧床养胎,那时候她什么也不能做,生怕孩子保不住。
后来,她还是发生了意外,孩子早产,而她也伤了身体,再也不能怀上孩子。
池未煊怎么会不清楚她当时下的决心,他不安的搂紧她,这一刻,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他都不要了,“柔柔,我是专程为你而来。”
晴柔眯了眯眼睛,她想起她在影视公司看到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惊讶道:“你去过公司?”
“是啊,我去过,也看见了你,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重逢。”池未煊想起那时的黯然,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却不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未煊,如果那时候见到你,我一定不会装作不认识,我会请你吃巴黎最好吃的萄式蛋挞,也会请你吃巴黎最美味的鸡尾酒,但是我不会原谅你。”
池未煊心里一震,苦涩道:“因为宋清波?”
“不是,因为你,因为我,因为我们的兜兜。未煊,兜兜是我用命供养的孩子,也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孩子,为了她我不能原谅你,为了她我也能原谅你。”晴柔这番话说得很矛盾,但是她相信池未煊会懂。
池未煊搂紧了她,“柔柔,我庆幸我们还能在一起,庆幸你原谅了我。”
晴柔偎在他怀里,不想把气氛变得沉重,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未煊,你说未离现在在哪里,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是南宫宇的情人,你会怎么做?”
“带她回国。”池未煊声音的温度冰封起来。
“如果他们真心相爱呢?”晴柔担忧道。
“一个男人若真爱一个女人,会为了她奋起抗争,而不会让她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不是爱,这是自私。”池未煊松开她,走到床边坐下。
晴柔看着他冷冽的俊脸,或许从他知道未离跟南宫家的人有牵扯时,他就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会带池未离离开。
只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奋起抗争就能得到的。南宫家在巴黎的声望,南宫家的家主绝不会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孤女,除非……他放弃家主的地位。
只有又有几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甘心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利与荣华?
“那未离的心思呢,你不考虑了吗?”
“未离比你大3岁,如今也有30了,她年纪不小了,不能在一个男人身上耗尽青春。”池未煊严肃道。
“如果她爱南宫宇,如果她心甘情愿跟在南宫宇身边呢?”晴柔再问,其实他们在听了eli的话后,已经下意识觉得未离的身份就是这样敏感而尴尬。
“那她必须为我们的家族做出牺牲。”
晴柔张了张嘴,或许在池未煊心里,南宫家再有权有势,他也不希罕,更不会放在眼里,他要的只是他的妹妹能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
晴柔闭上嘴,她已经将一个沉重的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更沉重的话题上,“我有些累,我睡一会儿。”
“好,我陪你睡。”
南宫家。
南宫宇的得力助手霍华德匆匆走进来大厅,无视一干南宫家的人,在南宫宇耳畔悄声低语了几句,南宫宇蓦地眯起双眸,如鹰的厉眸里划过一抹幽光,“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伊公子去接的机。”霍华德凝重道。
“知道了。”南宫宇挥了挥手,他站起来,看也没看身旁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的女人一眼,对老爷子道:“爷爷,我有事出去一趟。”
“明天就是订婚典礼了,你不陪着玛丽莲,想上哪里去?”老爷子不悦地瞪着他,所有的子孙辈中,唯一这个嫡孙他拿他没办法。
“你们不都陪着吗?爷爷,我真有事,先失陪了。管家,一会儿加本扎小姐累了,就派车送她回去,未婚夫妻订婚前不见面的习俗,可是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南宫宇这话虽无怪责之意,却让玛丽莲心里一惊。
她一直知道南宫家家教森严,是从中国古时候流传下来的规矩。她今天冒然过来,只是想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结果没想到会招致南宫宇的责难。
南宫宇笑望着玛丽莲,“加本扎小姐,不要胡思乱想,这是中国人守旧的思想,以后嫁进南宫家,诸如此类的规矩还有很多,所以我不能像一个浪漫的法国人给你浪漫的情怀,还请见谅。”
南宫宇说完,也不管玛丽莲的脸色是不是扔进了大酱缸,他转身恣意的离开。
老爷子坐在上首,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浑小子,玛丽莲还没过门,就给她下马威,存心让他这个老头子难堪。
出了南宫家,南宫宇梗在胸口的那口气便散了许多,霍华德看了一眼后视镜,“大少爷,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先在街上转转。”南宫宇捏着眉心,想了想,又道:“去珠宝店。”
池未煊的到来让他方寸大乱,原来的自信倾刻间荡然无存,他答应过池未离,若是池未煊找来,他就放人。可是一想到放人,他就攥紧了拳头,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开她的手?
8年前,他将她捡回来,浇肥除草,将她养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他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来到珠宝店,店员热情的给他推荐最新款的钻戒,谁都知道南宫宇明天订婚,现在前来,一定是要给未婚妻买一颗漂亮的钻戒。
然而南宫宇在柜台看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根独特的簪子上,古有少女出嫁后绾发之说,他们虽然不能名正言顺,但是在他心里,她早已经是他的妻子。
见他目光沉沉的落在簪子上,店员立即明白他的需求,“南宫先生,您眼光真独特,这根簪子……”店员正要给他讲解这根簪子的由来,南宫宇已开口,“就这个,包起来吧。”
店员连忙包了起来,其实这根簪子比钻戒还贵,全球仅此一根,所以她很开心。
刷卡之后,南宫宇拎着小小的蓝绒礼盒,快步走出珠宝店,霍华德为他拉开门,他矮身坐了进去,霍华德坐进副驾,司机开车。
“去江南小苑。”南宫宇将礼盒搁在膝盖上,他闭上眼睛,俊脸上难掩疲态。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无法为她在南宫家争得一席之地,但是他不会让她委屈太久,只要给他时间,他会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如今怕只怕,她不肯给他时间。
晴柔跟池未煊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池未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转过头来看着枕边的娇妻,这次回去,他就要跟她求婚,将绿本本换成红本本,免得夜长梦多。
盯了她好一会儿,他才撑起身体,拿酒店里的电话叫餐。然后他去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出来,门铃响起,他打开门,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先生,您叫的餐。”
池未煊示意他推进去,他却房间里叫晴柔起床。晴柔还没睡醒,咕哝着不想起来,被池未煊拉了起来,“先吃饭,吃完我们出去逛逛,一会儿还要跟兜兜视频,你不是答应给她买纪念品吗?我们去夜市逛逛,你在巴黎待了三年,总比我熟悉。”
晴柔揉着眼睛,不甘不愿的坐起来,“我还想睡。”
“别睡了,我们时间不多,都用在睡觉上,岂不是白跑一趟,快点,我给你穿衣服。”池未煊去行李箱给她找换洗的衣服。
晴柔浑身酸痛,就像被大卡车碾压而过,刚才她说想睡觉,那家伙爽快的答应了,结果是另有所图,难怪一句都不反对。
只是可怜了她,本来坐长途飞机就累得很,结果还要承受他的压榨,这会儿简直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偏偏某人满足过后一脸的精神抖擞,气得她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
池未煊瞧她萌蠢的模样,爱怜的在她唇上亲了亲,“要不要去洗个澡去去乏?”
看到他眼里的狼光,晴柔飞快的摇头,她才不要洗澡。虽然浑身黏腻很不舒服,但是总比再被他施虐一番好。
晴柔迅速穿上衣服,池未煊颇为可惜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她的小内内,自告奋勇道:“我给你穿裤子。”
晴柔连忙拉过被子,狠狠瞪着他,“我不要,给我。”
池未煊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迅速漫延到耳根后,他从善如流,免得将她惹毛了,这两天福利也不给他了。好不容易盼到这么个机会,不把这段时间错过的全给压榨回来,他都对不起他自己。
池未煊站起来,“我出去看看,你穿好就出来。”
门开了又合,晴柔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倒回床上,两股之间隐隐作痛,她欲哭无泪,真想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