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而已?你不就是想说你没看上我吗?你看上的是别太寒那小子,他一来,你连吃我的饭都不行了,你是怕他伤心难过吗?你……”
“是!”
没等别太俊说完,萌萌便用一个肯定的字打断了别太俊的话,别太俊一怔,真的没想到,她都已经这么直白了。
接着,还没等别太俊再开口,萌萌已经低下了头,眼圈湿了。
别太俊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
他听见她用着低低的声音说,“我想让他喂我吃饭。”
别太俊怔住了,只是整个人都撒发出了一股冷冽的愣怔,并且心中的那份寒凉越来越重。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撰紧了,还不够,狠厉地揉搓着,他是该知道的,他一切都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自找虐,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萌萌已经这样直白的抗拒他的靠近了,哪怕只是关心,还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些行为。
他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坐在那不能动弹,好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得让他心痛。
似乎这样萌萌还觉得不够,他又听见她残忍地继续说,“我怕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就想能多留下一些美好回忆,所以……我想……多给他一些这样的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萌萌一双大眼缓缓氤氲出两行清泪,那泪如同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别太俊有些无所适从。
他的眼圈也红了,终于还是站起来,转身走开了。
在路过别太寒身边的时候,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别太寒一眼,他本来一冲动就想说出:你赢了。
可他还是强烈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不甘心说出这句话,他自我安慰自己说:没到最后,还有机会。
他晦涩地眯了眯眼,漠然越过了别太寒的身边。
至从他走了以后,萌萌的目光就一直关注在别太寒的身上。
别太寒手里端着饭菜,他也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萌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见他不走向自己,她就有些生气。
她喘了口气,伸出纤指指着别太寒的脸,咬牙切齿地说,“别太寒你这个渣,给我过来。”
别太寒却“扑哧”一声笑了,然后乖乖走向了萌萌。
萌萌看见他走近了,眼圈突然就更红了,湿润的晶莹蓄含在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倔强。
“还不喂我吃饭?你想饿死我?”
别太寒赶紧盛了一勺饭送到萌萌的嘴边,萌萌也没矫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别太寒紧着喂,萌萌紧着吃,他认真的喂,她认真地吃。
他不敢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可她还是吃着吃着就哭了,大颗的眼泪落到了饭勺里,她合着泪水一起把饭吃了下去。
他的心好像被硫酸腐蚀了一般,痛得他有点发麻,没有人知道,他多想伸手把她按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和安抚,可……他还是克制住了内心涌动的任何冲动,只是默默地喂饭。
萌萌刚开始还期待他说点什么,可是失望的次数多了,大概也有些麻木了,等吃完了饭,还没等到他的话时,萌萌就不期待了,只是主动坐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小歇,或者说是享受这一刻的独处。
别太寒深深蹙眉,眼圈发红,心痛得闭上眼睛。
萌萌这是在故意折磨他的心吧?一定是,她所表现出的那份依恋和无奈,无论哪一种情绪都如同一把尖刀,在肆无忌惮的凌迟着他的心。
可他……依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臂偷偷放到她的后背,想要给她一个依靠,想要让她可以更舒服点。
值得庆幸的是,患者们一夜并没有什么意外状况,并且各个都有了好转的迹象。
痢疾这种病就是有个鲜明的特点,发病的时候痛苦不堪,甚至随时昏死,可一旦细菌得到了控制,炎症被消了,患者就立刻会精神起来,吃了东西,体力也能很快恢复。
所以头天晚上抬着来的,第二天早上很多人已经能在家人的掺扶下走着回去了。剩下一些还不能走的,萌萌觉得可以回家修养的,萌萌便教会他们家人护理方法,以及每日要吃的药和大蒜,万一有复发的,萌萌也简单教了一些他们灌.肠的方法。
所有人都称萌萌为神医,萌萌内心觉得自己是承受不起这个称呼的,可又觉得推脱起来还挺累的,就干脆不吭声了。
有钱人家给的酬劳萌萌来者不拒,穷人家给的酬劳萌萌都拒绝了,见到老弱病残的,萌萌还给他们钱。
到了第二天晚上,患者走得差不多了,萌萌也吩咐人正拆帐篷时,大街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
萌萌本来没太在意,可那锣鼓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就停住了。
萌萌转头,看到一抬轿子停在了自己眼前,然后她听到轿子旁边有个女捕头喊了一声:“知府大人到!”
有人掀开轿子的门,萌萌看见轿子里走出一个身穿蟒袍,头戴乌纱的女人,想来她就是知府大人了。
别太寒和别太俊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其他人已经回房间睡觉去了。
女捕头见萌萌和别太寒、别太俊三人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要拜见的意思,女捕头厉声道:“大胆,见到知府大人还不下跪。”
萌萌看了眼别太寒和别太俊,别太俊一甩扇子就要走过去,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去拜见的意思。
别太俊走到别太寒身边的时候,别太寒拉住了他。
别太俊如果冲撞了知府大人,恐怕他们的身份就要曝光,别太寒是最不想身份曝光的人。
他拦住别太俊,自己走向了知府大人。
别太俊想上前,被萌萌拉住了,“交给他。”她小声对别太俊说。
别太俊果然很听她的话,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看着别太寒。
别太寒来到知府大人面前,微微弯腰行礼,“不知是知府大人,还请大人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