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皙!”
“小皙儿!”
燕玲珑和肖进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跟着,燕玲珑走到兰皙的身边,轻轻探了探她的鼻息。
“冷妃娘娘,兰皙她,她怎么样了?”肖进问了一句。
燕玲珑的眸中噙着泪,并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她似是响起了什么,推开了肖进,开始替兰皙行心肺复苏术。
将兰皙的头部抬高上仰,凑近了她,深吸一口气,吹向兰皙口中,反复循环了几遍后,玲珑双手交叉,压住兰皙胸骨正中,做连续按压。
床榻上的兰皙毫无反应,肖进却因不忍见兰皙再受苦欲止住燕玲珑的动作。
“冷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肖进问了一句。
“心肺复苏!”燕玲珑强忍住心中悲愤应了一句,虽然知道这心肺复苏术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可是她实在不忍看着兰皙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
兰皙终究是因为体制太弱而撒手人寰,燕玲珑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跌坐在地上,放声哭泣了起来。
“兰皙,不,怎会这样!”肖进望着兰皙安静的脸庞,也流下了眼泪。
许信和商鸣一直守在这产房之外,听闻这消息后,二人对望一眼,脸上皆露出了愁意。
“许信,要不要请殿下过来?”商鸣望向许信。
许信点了点头,刚一转身,便看到封子墨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将军府内。
二人吃了一惊,一起上前,朝他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王妃怎么样了?兰皙呢?孩子顺利生下来了吗?”封子墨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许信朝商鸣瞥去一眼,垂下了眼,跟着,他摇了摇头。
封子墨皱起了眉,走到了那产房的门外,同一脸愁意的肖老夫人打了个招呼,推门欲入内。
“冷王殿下,这产房之内污秽不堪,殿下还是不要入内为好。”肖老夫人的声音想了起来。
封子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无碍,本王不在乎。”
话音落下,封子墨已经推门走了进去,淡淡的血腥气味充斥着封子墨的鼻腔。
“爱妃!”封子墨轻轻喊了一声。
听到封子墨的声音,一直坐在兰皙床边的燕玲珑起了身,朝封子墨望了过去。
“殿下!”燕玲珑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封子墨。
“爱妃!没事,本王在你身边。”封子墨满目心痛地望着玲珑,玲珑难过,他比谁都痛苦。
站在肖进附近的两个医者见冷王殿下来了将军府,朝他走了过来,正欲对他下跪行礼,被封子墨止住,“罢了!”
封子墨紧紧握住玲珑的手,对她说了一句:“爱妃,本王陪你去送兰皙最后一程吧!”
封子墨的声音响过后,燕玲珑再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晕了过去。
“爱妃,爱妃!”封子墨紧紧抱住燕玲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担忧。
肖进终于从兰皙的身边起了身,他转身朝封子墨走了过来,朝他抱了抱拳,“殿下,肖进刚刚丧妻,不知殿下来了肖府,不敬之处还望殿下谅解。”
“肖进,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套。兰皙的事本王也很难过,只是本王的爱妃她此时不宜再留在此处,所以……”封子墨看了看怀中的女子。
肖进朝燕玲珑望去一眼,未能将兰皙救会,燕玲珑一定难过极了,如今她晕了过去,自然不能再强留于肖府。
想了想,肖进望向封子墨,“殿下,不如,肖进找人护送你们回玉兰苑吧,肖进知道如今这封国都城内也不太平了。”
“不,不用!本王有能力平安带玲珑回去。”话音落下,封子墨抱着燕玲珑,转身走出了兰皙的产房。
不知过了过久,燕玲珑缓缓睁开了眼睛,封子墨俊逸无比的脸庞映入了玲珑的眼帘。
“殿下,兰皙,兰皙呢?”玲珑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封子墨轻轻握住她的手,满眼怜爱地望着她,“爱妃,兰皙已经走了。”
“不,不,殿下,玲珑没能救回她,玲珑身为医者却终究还是没有救会小皙儿。”燕玲珑放声哭了起来。
封子墨的心中一阵抽痛,他拥紧了燕玲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不是你的错,是她的命,她的命数已尽。”
兰皙离世后,肖进苦苦哀求肖老夫人,要她允许将兰皙的尸身葬入肖家墓园,肖老夫人一番思索后,终于答应了肖进的要求,准许肖进将兰皙葬入肖家墓园,赐名份先侧夫人。
将军府的下人将要运送兰皙的棺木出将军府时,一道白影从树上跃下,立在了兰皙的棺木前。
“大胆狂徒,竟敢挡了将军府的路!”为首身着白色丧服的肖府侍卫喊了一声。
那白衣少年似是没有听到那侍卫的话,只走到棺木跟前,轻轻抚了抚那副红木制成的棺盖。
“兰皙姐姐,你怎么会……”他满目忧伤。
见有人拦了路,肖进走上前来,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他轻轻叹了口气。
“阎生,你怎么来了?”肖进轻声问了一句。
“肖大哥,请让阎生送兰皙姐姐一程吧!”阎生朝肖进望去一眼。
肖进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阎生朝他抱了抱拳,与他并排着,朝前而去。
葬了兰皙后,阎生欲离开,肖进叫住了他,“阎生,陪我喝杯酒吧。”
阎生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二人走进了距离肖府不远的一家酒馆。
酒过三巡,二人皆有些醉意,阎生望向肖进,苦笑了起了,“肖大哥,我们都是苦命人啊!还有那个阎,阎如烟,身为鬼慕崖主,也,也是她的无奈,哈哈哈……”
“阎如烟?”肖进望向阎生,酒随即醒了一半。
肖进最近一直没有离开将军府,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阎如烟被掳走、封子墨决定搜城之事他也有所闻,所以当听到阎生提及阎如烟之时,肖进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阎生,你见过阎如烟吗?她在何处?”肖进问了一句。
阎生看了看肖进,摇晃着脑袋,“她,她在我……”话音未落,阎生倒在了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