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设在紫东堂,这是开国皇帝亲自督工建造。
此处的府邸虽已有了些岁月,但是修建装潢的却格外的精致,占地几十亩之广,建筑更是宏伟壮观,依山傍水,风景无限好,是个聚会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在此处进行校检开设春宴也算风雅宜人。
会场上,一众人等差不多都已经到齐。
易紫薇的母亲刘兰芳平日里与朝中的诸位夫人相交甚好,此刻正闲话长谈,时不时的便将一紫薇推上前去说两句话,好让她熟悉熟悉眼前的这些人,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处。
易紫薇也不推迟,在诸位夫人之间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易紫薇平日里最是与谢柔儿交好,与这位夫人交谈了几句,闲来无聊便拉着谢柔儿在一旁坐下,说一些体己话。
“不知道今日会不会上演一场好戏,你看三皇子已经来了,谢悦歌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了咱们两个!”易紫薇说着,捂嘴轻笑。
“三皇子身份尊贵,被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盯上,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不过还好,三皇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谢柔儿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因为谢悦歌回门时发生的那些事情,谢柔儿能够参加今日这场春宴可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就是就是,在成婚之前和三皇子殿下不清不楚,借着自己丞相之女的身份嫁给摄政王殿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此嚣张跋扈,真是不知道丞相到底造了什么孽,生出这样的女儿!”
白家嫡女白桑榆跳出来符合道。
正说着,今天看见子东堂几个婢女领着一行人缓缓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谢家的三位公子,谢道凌一身对襟长衫,温文儒雅,尽显风度,梅雨之间却多了一丝凛冽,不怒自威。谢道严一身黑衣劲服,身姿挺拔,昂首挺胸,阔步走来,进行五四风度。
谢道东走在最后边,与上官经谈笑风生,手中一把山水折扇,荡起一丝微风,尽显风流气质。
“早听说谢家的三位公子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真是名副其实!”
刘兰芳瞧见江十娘跟在几人身后左顾右盼,连忙跑上前去攀谈两句。
江十娘似乎无意与对方说话,只得点头敷衍了两句,“多谢多谢!”
刘兰芳用眼神示意易紫薇,易紫薇何尝不明白刘兰芳的用意,不过命令难为,只得上前去,也江十娘见礼,“见过伯母!”
江十娘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空留易紫薇在那傻站着,场面格外尴尬,刘兰芳顺着对方的目光朝场中瞥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问道,“这……谢夫人这是在找人吗?”
江十娘所以说是武将出身,但是对于这宫里的勾心斗角,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没打算在对方面前吐露心声,冷冷说道,“没什么,春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过去坐着吧!”
刘兰芳本来有意想要以为江十娘,可没想到在对方那里又碰了一头的冷丁子,心中不愤,暗自骂道,“一介武夫,鲁莽之辈,难怪生出那个没用的女儿!”
刘兰芳回来屁股还没坐热,旁边几个夫人便纷纷凑上前来,冷嘲热讽,“易夫人,怎么样早就跟你说过,谢夫人是没那么好来往的吧,你还真就不信,这下可知道厉害了!”
刘兰芳心中不服气,冷冷的瞥了对面的几个夫人一眼,“不过是仗着丞相夫人的头衔,狐假虎威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堂堂丞相府,赫赫威名,偏偏生了个草包女儿,不知检点水性杨花,听说成婚之后也没见消停,成婚这么久,王爷可从来都没有到她屋里去过!”
“王爷之所以娶了那个草包,也不过就是因为她丞相之女的身份而已,堂堂王爷怎会容忍自己身边的女人行为不检点!”
“是啊,是啊!”
……
一众人等,因为江十娘的冷落,嚼起了舌根子,一句比一句难听。
“快看那里是谁来了?”突然之间不知道是从哪里响起了一阵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大家纷纷撇过头去,只见一双璧人正缓缓走来。
男人身着华衣,身材欣长,挺拔有力,即便是远远看去,都能够感受得到对方,五官轮廓精美绝伦,鼻梁高挺,剑眉似峰,巧夺天工。
易紫薇看见来人一颗星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双腿不自觉的向前迈去,走到近处才看见叶玄烨额头上的伤口,心中生疼,嘴角微颤,“王爷,你……你怎么受伤了?”
说着,易紫薇似乎忘了周围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拿出手绢擦拭叶玄烨伤口。
还没有来得及碰到叶玄烨,一把便钳制住了对方,眼神冰冷,“你干什么?”
待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谢悦歌,双手环胸,气势凌人,附和着说道,“就是,本王妃还在旁边站着呢,这位姑娘就如此胆大妄为,那要是本王妃不在,只怕姑娘已经扑上去了吧!”
待到这时,原本面露惊愕的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刚才他们口口声声说的草包——丞相之女,也就是摄政王妃!
穿着得体,容貌精致,特别是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如同会说话,一般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微微侧着的身子透露出几分桀骜。
在哪里有半分像他们刚才所说得水性杨花,又有何处像草包?
高门贵族的女子大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得见其人,而对于谢悦歌的所作所为更是道听途说,今日一见却并非如传闻一般,许多人不禁瑶头,谣言不可轻信!
易紫薇刚才的动作乃是情之所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谢悦歌,“王爷伤成了这样,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王妃,去哪里进到半点王妃应尽的职责!”
“你说王妃的职责?”谢悦歌特意凑上前去,将对方打量了一番之后,反问道,“看来这位姑娘对王妃应尽的职责倒是比我还要熟悉,恐怕在家里也没少下功夫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刚才刘兰芳还在诸位夫人面前说谢悦歌是个没用的草包,更是浪荡成性,现在情况却发生了极大的反转,谢悦歌三言两语便将这勾搭王爷的罪名带到了易紫薇的头上。
刚才易紫薇主动为王爷擦拭额头鲜血,甚至指责谢悦歌的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易紫薇就算是想要反驳也哑口无言,只能语无伦次的指着谢悦歌的脑袋,“你……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胡说?”谢悦歌咧嘴一笑,“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再说了,在座诸位都是聪明人,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见了,就算本王妃什么都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说完,谢悦歌主动攀着叶玄烨的胳膊往场中走去,言笑倩兮,叶玄烨虽然未搭理谢悦歌,倒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与易紫薇擦肩而过时,谢悦歌分明瞧见易紫薇的脸色阵青阵紫,双手握拳,正待发作。
刘兰芳见状,健步上前阻止了易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