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被亲的猝不及防,愣了一秒,旋即别开头,唇边笑意扩大。
两个人在天台上从傍晚呆到夜幕笼罩住整座城市,才悠闲地踩着洒满一地的星星牵着手走出学校。
上车后,骆夏问向暖:“中午买的食材还有,要去家里吃吗?”
“还是在外面吃?”虽然很想把女朋友拐回家吃饭,但他还是给了她选择。
向暖又不傻,当然听得出来他更倾向于回家做饭吃。
而偏偏她确实又很喜欢吃他做的饭。
“去你家吃吧。”向暖毫不掩饰地表达对他厨艺的认可,“我喜欢吃你做的饭。”
她这句话让骆夏很受用地笑出声。
到家后骆夏不准向暖靠近厨房半步,自己去了厨房忙。
向暖变将客厅的灯挑成昏暗的光线,开了投影仪看了另一部电影《步履不停》。
半个多小时后,骆夏从厨房出来,走到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对向暖说:“向暖,家里没有料酒了,我去超市买,你帮忙看着锅,三分钟后将火调到最小就行。”
向暖点了暂停,点点头应:“好。”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怕自己忘记,索性定了一个三分钟后的闹钟。
又坐在客厅看了三分钟的电影,向暖在闹钟响起来的那一刻暂停电影的播放,起身去厨房将火调小。
她看了眼台上放的各种食材,排骨、西兰花、胡萝卜,还有没用完的菠萝和苦瓜。
虽然火调小了,向暖也不敢去看电影,就在厨房守着锅,偶尔垂眼划拉几下手机。
一直到骆夏回来。
他拎着东西进了厨房,就看到向暖正守在锅前。
骆夏好笑地问:“怎么还杵在这儿?”
“出去吧。”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把人往外推。
向暖不死心地问他:“要我帮你吗?我的手没事……”
“不用,”骆夏说:“去看电影。”
向暖只好走开。
又看了半个多小时,骆夏喊她吃饭。
向暖再次暂停电影,起身走过去帮他端盘。
而她暂停的那个画面,台词显示的是:“每个人都有想要躲起来听的歌。”
向暖往厨房走的时候还在心里默默地想,她躲起来听的歌是《葡萄成熟时》。
不知道他听的是哪首。
骆夏做了糖醋排骨,西兰花炒胡萝卜,菠萝苦瓜鸡肉汤,还有一份蒸蛋。
在吃饭前他特意帮向暖把暂停的电影继续播放。
骆夏跟她一起看着电影吃晚餐。
电影情节很生活琐碎,从头至尾都没有波澜,始终淡淡的。
骆夏是从中间看的,但丝毫不影响他对这部片子的肯定。
导演很会拍,将人生的平淡琐碎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电影吃完晚饭,向暖又被骆夏投喂。
他将剥好的榴莲和洗干净的葡萄端过来,放到她面前,捏了一颗葡萄送到她嘴边。
向暖含进嘴里,一咬,满口腔登时都是葡萄的酸味。
她被酸的蹙紧眉,忍不住说:“好酸,我不吃了,太酸了。”
骆夏拿过今晚顺路买回来的梅子酒,刚打开瓶盖,就看到向暖被酸的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向暖看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终于反应过来。
他知道葡萄酸,但就是要喂她,想看她被酸到的样子。
向暖鼓了鼓嘴,默默把葡萄推远。
就在她要戴手套拿榴莲吃的时候,骆夏走过来,凑到她身边问:“想尝梅子酒的味道吗?”
向暖扭脸,只见他仰头喝了口酒,喉结一滚,咽了下去。
向暖:“……”
怎么这么幼稚,明明知道她不能喝,还要故意凑到她旁边来喝。
然而,下一秒,她被他捧住脸。
男人低头,吻了上来。
带着梅子和酒精味道的唇夺走她的呼吸,向暖头晕目眩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抬起来的手蜷了蜷,揪住了他肩前的衣料。
胸腔里的心脏几乎要迸裂,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越发软绵绵的。
他浓烈的气息霸道地侵略着,将她占据围裹。
这个吻让向暖的神思混沌了好一会儿,味觉也出现了偏差。
导致她后来吃的榴莲都没怎么尝出味道来。
吃过饭后水果,向暖提出要回家,骆夏去送她。
但骆夏喝了一口酒,保险起见,是向暖开的车。
到向暖租住的房子楼下,骆夏叫了代驾,向暖陪着他在楼门口消磨时间等代驾过来。
过了会儿,骆夏看了眼手机,突然把拉着他一只手玩的向暖抵在车门前,又索要了一番吻。
向暖被他亲的目光迷离脸颊绯红,连腿都在发软。
她推开他,靠着车门平复了下呼吸,然后才看到代驾已经过来了。
向暖站直身体,声音含着未褪去的娇意:“我上去了,晚安。”
食髓知味的骆夏看着她红润的嘴唇,嘴角噙笑道:“晚安。”
向暖强撑着淡定一步步走进楼里,直到她独自上了电梯,才彻底松懈。
她偏身靠着电梯,抬手摁住胸脯,快速地呼吸了几下,缓解着跳动过快的心脏。
向暖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骆夏发微信消息。
【xn:到家后告诉我。】
然后她放下手机,摘掉他送她的耳坠,小心地放在梳妆台上,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等她再出来,骆夏已经回了她。
【lx:到了。】
【lx:安心。】
向暖的唇边漾开笑,打字回:【好。】
随后又发:【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
骆夏回道:【嗯,你也早点睡。】
两个人又道了一次晚安,才结束聊天。
这晚,向暖很罕见地又一次梦到了骆夏亲她。
梦境一开始他们还穿着蓝白色校服,手牵着手往前走。
在梦里时向暖都还在想,这个场面她之前梦到过。
和他牵着手一步步往前走,谁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转身面对着彼此。
他弯腰凑过来,不断地靠近她。
梦里的向暖还在诧异自己居然两次做了同样的梦。
而,下一秒,就在梦中的她紧张地要闭上眼的前一刻,她亲眼看到自己眼前是成年后的骆夏。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和白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她也不再是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少女,变成了穿着藕粉色连衣裙的女人。
他们在梦里接吻,温柔而肆意,毫无顾忌。
直到向暖醒来,感觉身体还处在接吻后的反应中没调整过来。
她躺在床上,目光茫然怔愣地盯着天花板。
向暖隐约记得她高三那年做过一个这样的梦,好像是那晚无意间在窗前看到了秋学长和橙子亲了一下。
然后她做梦梦到也跟自己喜欢的他接吻。
但当时醒来后,她完全不记得接吻是什么感觉。
这次却知道了。
向暖抬手捂住微微发烫的脸,一闭上眼脑子里全都是昨天他亲她的画面。
在天台上,在家里,还有在车边。
而藏在手掌下面的红唇却无意识地扬了起来。
“骆夏喜欢向暖。”
他的话仿佛又一次响在耳边。
向暖掀开手,揉了揉耳朵,坐起来。
她在下床洗漱前习惯性地摸过手机看了眼。
半个小时前有一条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