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孙璐大眼睛闪着光,却在脑海里告诉他:“不行!你那曲子太吓人,我听完以后,好半天都昏昏沉沉的!”
陈江哈哈一笑,告诉她:“那是我的一种攻击敌人的法术而已,和现在要吹奏的是两回事!”
孙璐还是有些犹豫,陈江已经在乾坤戒里取出了紫金箫。
因为陈江要吹曲,所以刚才松开了她的手,马上她就感受到了寒冷,此时沙漠上的温度已经接近了零
度。
孙璐赶紧紧靠着他的身体,不敢再分开。
孙璐侧着脸望着盘腿坐在沙地上的陈江,小麦色的肌肤,虽然不是那种肌肉隆起,但也是十分健壮,他根根竖立的短发下,鼻子高挺,浓眉飞扬,这是一张神秘而英俊的东方面孔!
在这张桀骜不驯的面孔下,还藏着一丝玩世不恭,尤其他那双细长的双眼,时而狡黠、时而专注、时而狠辣...让人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孙璐看的入迷,也忘了问他是从哪里又取出了这根神奇的东方乐器。
一曲《苏武牧羊》响起,萧声深沉悲壮,幽婉动听。
孙璐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这个场景她永生难忘…
清冷的月光下,漫漫黄沙中,一个健壮的年轻东方男子,赤裸着身体,盘膝坐地,双手持洞箫,乐曲婉转悠扬。
这首洞箫古曲,是为了纪念苏武谱写的,公元前二世纪,苏武奉汉武帝之命,持节出使北方匈奴,被匈奴当人质扣留。
匈奴王威胁他,若不投降,除非公羊能下崽,否则就永远不放他回国!
苏武誓死不从,他被匈奴王扣留在贝加尔湖地区,在冰天雪地放牧十九年,虽困难重重,但他一直坚贞不屈!
孙璐肩膀紧靠着陈江,下巴放在屈起的膝盖上,双目含泪,觉得这首东方曲调听后让人感觉胸口闷闷的,鼻子也发酸。
泪光中,她发现两个人周边好像涌起了淡淡的白雾,陈江微闭着双眼,并没发现异样,洞箫声音依然悠
扬。
孙璐警惕起来,这撒哈拉大沙漠,很多时候,连着几个月的降水都没有一个人洗一次澡用的水多,怎么可能会有雾?
随着白雾越来越多,陈江也停止了演奏,睁眼看去,也是吃了一惊。
陈江见她小脸发白,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就站了起来。
白雾越来越浓,陈江施展透视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透视眼根本就穿不透这些白雾。
他犹豫起来,走还是原地不动?
孙璐伸手去触摸了一下眼前的雾气,还用鼻子吸了吸,在脑海中告诉陈江:“这雾里面竟然没有水蒸气,也没有任何味道,真是奇怪!”
于是,她又在脑海里给陈江普及了一下关于雾的基本科学知识。
只有在水汽充足、微风及大气稳定的情况下,相对湿度达到100%时,空气中的水汽才会凝结成细微的水滴悬浮于空中,使地面水平的能见度下降,这种天气现象称为雾。
而且雾一般都出现在春季的二至四月间。
陈江摇头苦笑,在她脑海中说道:“这时候还科学什么呀?”
“你能玩雷电,那个黄毛会喷火,我还能遁入地下,这科学么?”
孙璐听陈江说完,也是沉默不语。
陈江一咬牙,“走!不能傻乎乎的在这儿干等!”说完,拉着孙璐就往前走。
因为能见度太低,陈江不敢施展缩地成寸,两个人走的小心翼翼,这雾似牛奶般浓稠,能见度连半米都不到。
几分钟以后,陈江因为光着脚,第一个发现了古怪,因为他发现脚下的黄沙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好像是松软的泥土。
孙璐穿的是一双黑色高帮运动布鞋,因为沙子滚烫,她一直没敢脱,此时她也发现了,就连忙站住了脚。
“陈江,我们这是走出了沙漠吗?”
陈江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昵?他们在休息之前,他已经用神识查看过,方圆一公里内都是黄沙,他俩现在才走了几步呀,怎么可能走出沙漠昵?
人对未知是最恐惧的,陈江明显感到孙璐的手心都是汗,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有我昵!”
孙璐会心一笑,更是紧紧的贴着他,此时的她,早就没有了当初玩雷时候的英姿飒爽。
又走了二十几步,白雾开始逐渐转淡,天色竟渐渐亮了起来。
陈江更是奇怪,此时最多是后半夜一点左右,怎么可能天亮?
他将手腕举在眼前,他惊讶的发现,手腕上这块在杨文宣家顺来的黑水鬼,竟然不动了!
又走了十几步后,身边的浓雾消散,天光已是大亮,两个人发现他们竟然站在了一处田地里!
往后看去,身后不远处就是那片浓雾,这浓雾粘稠的像糖浆一样,横着看像道围墙,在田野的一侧前后一望无际!
抬头向上看,白雾高耸入云。
两个人又往远处望去,一条小河宛如蓝色的锦锻缠绕着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平缓的山坡上,镶嵌着一块块绿油油的麦田。
田野的右侧,一座座造型古朴、色彩明快的房屋散落在缓坡之上。
村落围绕着成蘭柳树,淡淡的晨光雾霭中,牛羊成群,时隐时现...
两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孙璐用手背揉了揉双眼,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定是世外桃源,又或者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揉完眼睛,孙璐才发现她用的是拉住陈江的那只手,而脱离了陈江灵气的庇护,她发现这里的温度十分舒适,大概只有零上二十四五度。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她贪婪的大口呼吸起来。
陈江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活了上万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又拉起了孙璐的手,没有施展缩地成寸,两个人就往那些房屋漫步走了过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那些房屋不远,但走到近前的时候,也用了二十几分钟。
两个人顺着土路往这个村落里走,只见村头有一巨石,上面三个古篆雕刻的大字:丈夫国。
陈江站在巨石前,嘴里默念着这三个字,丈夫国,丈夫国,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孙璐见陈江明显认识这个字,就在脑海里问他:“这是什么字?”
听完陈江的解释,孙璐也是没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陈江也不再想,迈步就要往里走,这时,村里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迎面走来。
这二人头上都带着很古朴的高冠,身穿天蓝色棉布长袍,腰悬青铜长剑,脚蹬草鞋,每个人肩头还都扛着一把锄头。
陈江他俩和对面两名少年都是面面相觑。
陈江有些奇怪,看这些人的装束应该都是读书人,但又都携带着长剑,说是武者吧?还扛着锄头,明显这是要去干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