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诚一家人要去游湖,李江南作为保护者也跟着去了。石一航本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但别人没邀请他,而且是他们一家人的聚会,石一航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跟着去。
虽说李江南跟着去了,但石一航非常理解,那是人家的工作。现在石一航已经不会吃醋或者嫉妒李江南了,反倒是把他当成了兄弟看待。毕竟如果没有李江南的指教,他跟柳安然的关系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进展。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天色有些阴沉,但幸好没有下雨,加上气温比较适宜,还算是个适合出游的日子。李江南开车载着三人来到西子湖畔,在河堤边散步。柳家诚神色有些低落,如今的西子湖畔与多年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改变,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湖,而身边的那个她也早已经不在。
在湖边寻了一条乌篷小船,谈好交钱后,几人坐了上去,撑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女人,常年劳作让得显得比实际年龄还大了一些。
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河边各类建筑和树木的倒影,显得颇为幽静。
坐在船舱内的费清和柳家诚似乎是睹物思人,心不在焉待着,一言不发了小半个时辰。
李江南只是负责他们的安全,并不对他们的心情负责,没有理睬这两个心情不佳的老家伙,陪着柳安然坐在船头吃零食。有鸭舌、鸭架子还有些小甜点。李江南稍微吃了一点就没吃了,柳安然倒是吃个不停,这个小吃货挺能吃,但从不担心长胖,她的身材介于骨干与丰满之间,不是太瘦,看起来有点小肉的感觉。李江南挺喜欢这种身材,虽然他不是老手,却凭直觉有了花丛老手那样的觉悟,女孩子还是要有些肉感抱着才舒服。
李江南和柳安然自娱自乐,心情都很愉快。而船舱里的两个人则有些度日如年的煎熬之感。
终于,柳家诚忍不住开口了,他苦笑一声,道:“小清,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小静也走了二十来年,很多事情都改放下了。我知道,我难辞其咎,是我对不起你的姐姐,可当年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不走,柳家所有人都会不得好死。当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逃走,自保都难,所以根本带不走她啊。”
说到这里,柳家诚眼里开始泛起泪光。
这艘船不大,而且柳安然也是有着不错功夫在身的,所以听到了父亲的说话,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位收养自己的妈妈,竟然是自己亲妈妈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小姨。这么说起来,她们两个还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柳家诚不开口说话还好,听到他的解释,费清顿时怒气横生:“当时的情况我不怪你,可是后来呢?!十多年前你就有了上百亿家产,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有那么多钱,难道雇不到人回国复仇?!可你呢,一心为了发财,什么都没做!我看你早就忘了我姐姐是怎么离开的吧?”
柳家诚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片刻不敢忘!但是,这些年来我为国家做事,才让他们不追究我当年的事情。而且柳家这么些年渐渐恢复了元气,你以为就是柳晴的缘故?不是。是我。”
费清冷哼一声:“我才不管你们柳家的事情,我就问你一句,我姐姐的事情,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柳家诚眯了眯眼,寒声道:“不死不休。”
柳安然觉得爸爸现在有点吓人,却不知道他究竟打算怎么做,费清一时半会也猜不透,但大概猜到柳家诚应该有了什么计划。只有李江南回头看到柳家诚的神色之后,同为男人,让他很快猜到,柳家诚这是要干一票大的!
也许,柳家诚这次出游,并不是为了散心,而是主动走出紫阙龙宫那处安全的所在,以自身为诱饵,吸引苗家人来杀自己!然后他再发起反击,慢慢的耗死苗家。
苗朝业的自尽,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柳家诚这些年在国外,当然不是白混过来的。他一回国,柳晴就请动了中央警卫局出面,而且还得到了大首长的批准。假如苗家还不收手,依然继续针对柳家诚,那么警卫局的人自然会履行保护他的职责,让苗家人有来无回。
李江南本想着借柳家的力量,去打压乔八指。没料到,柳家诚没答应反而是借了警卫局的力量,去打压苗家这个生死之敌!
“果然是老前辈啊。佩服。”李江南心中感慨一声。
他不小心被柳家诚给利用了一把,如果这次不是被费清逼急了,柳家诚还会继续当做若无其事的出游散心,那么李江南还看不出端倪。
不过,如果真有人来行刺,他的胆子却并不大,费清那边根本不用他担心。而且一旦有了意外,她定然会先去保护柳安然。这样一来,李江南就只用护着柳家诚一个人的周全就行了,反而还轻松许多。
既然上了柳家诚的贼船,李江南还是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过这次被柳家诚利用了一把,他总得跟柳家诚好好谈谈,捞到一点好处才能让心里平衡。
船舱内又沉默了一阵,依然是柳家诚率先开口。
“当年就是在这里,我看着你们两个根本不懂划船的女子在瞎玩,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当年的时光,是多么令人怀念啊。”柳家诚扭头看着湖面,颇为感慨。
费清冷哼了一声。不过她的态度比之前和缓了许多,看来是柳家诚的那些解释,让她对他多了些谅解。
就在这时,划船的女人忽然惊叫了一声。
水下,似乎有人在凿船!
虽然水下的人动作很轻微,很小心,但有了那声惊叫,李江南很快就察觉到这股异常,眉头一皱。
来人能在水中潜行,不让他发现,一是李江南根本没料到这一点,疏忽所致。二来也意味着对方水性极好。
水中和陆地的遭遇战,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假如一个不通水性的宗师落水,很容易被先天境甚至绝顶高手给在水下弄死。
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