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笑了下,抬手挽上夜母的手臂,“妈,我是想着,反正我们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就去看一下她吧。”
夜母皱了皱眉,“这不是太抬举她了吗?事故原因都没查出来,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导自演。”
在这方面,她倒是跟夜锦的想法一样,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不愧是母子,还是说夜母当了这么多年的豪门夫人,都当出了经验。
“妈。”夏蝉跟夜母想的不一样出声劝道:“我们去看她,并不是为了抬举他们,只是为了不让人挑出错误而已。”
“不管怎么样,在别人看来,边一诺就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是在工作时受的伤,说上一句工伤是应该的,我们作为夜锦的妻子和母亲,去看待受伤的员工,可以说是有人情味。”
要是不去的话,才更会让公司里的员工寒心。
为公司工作而受伤,结果公司里却不派人来看,老板也觉得没什么,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为公司付出
这么多,不值得吗?
“再者,边一诺好歹也是边家的大小姐,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我们跟边家也算是有着私交,两家公司也有着合作,合作方的女儿受伤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慰问一番。”
她说的这些,夜母不是不知道,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边一诺那晚冒雨不请自来时是怎么做的,又是如何费尽心思想留在他们家的。
那个做法让她心里膈应反胃,直到现在都还没过去。
“妈。”见夜母明显心动,却还是强撑着没有答应,夏蝉使出杀手锏,软声说道:“我们这样,是为了夜锦,帮夜锦免除后顾之忧。”
“你想想,要是底下的员工工作不认真,最困扰的不是夜锦吗?要是合作出了问题,夜锦不是要另外花时间去找合作方吗?”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去看边一诺是人情,不去看的话,会衍生出许多问题。
夜母本就有点动摇,得知有关夜锦后,便没有再绷着,“你说的也是。”
就算不为了边一诺,单单为了夜锦,这医院一行,都该走一遭。
看着好言劝着自己的夏蝉,又想到边一诺一直以来的心思,夜母心下感慨,握着她的手叹道:“还是你懂事,不仅想得周到,人也这么大方。”
换做一般人,在知道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受伤后,别说去看看慰问了,不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
夏蝉温柔一笑,“我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要不是为了夜锦,我也不想去看的。”
尽管她这么说,夜母也还是知道,这仅是借口罢了,主要还是因为夏蝉心地善良。
她拍了拍夏蝉的手,转头就吩咐管家,“从库里随便拿点补品,一会我们就去医院看看。”
等到九点多的时候,夜母就让司机送她们俩去了医院。
两人到护士台后,夏蝉上前询问道:“请问一下,边一诺的病房是在哪里?”
值班的护士抬起头,正巧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边夫人,朝夏蝉两人指了指,“诺,那个就是边一诺的家属,你们跟着她进去吧。”
夏蝉转过头看去,正巧与边夫人看来的视线对上。
看清是她们后,边夫人脚步一停,脸上流露出讽刺,“你们还有脸来?”
“我们家一诺为了你们从楼上摔下来,险些命都没了,你们是觉得我女儿还不够惨,过来嘲笑奚落的吗?”边夫人越说越生气,特别是看到夜母还带了让边一诺耿耿于怀的夏蝉后,心里更加恼火了。
夜母眉头微皱,对边夫人这样的说话语气不是很满意,好似边一诺受伤都是他们害的一样。
她冷哼一声,不悦道:“当初要去夜氏面试的是边一诺,后来主动要求去监工的也是边一诺,我们可没有逼过她!”
别一副边家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你!”边夫人被夜母这样的态度反应气到心一梗,还要再说什么时,就听夜母反问道:“再说了,当初边家不是拦过了吗?”
结果昵?还是没有拦住。
边家自己的女儿都没法管住,他们只是外人罢了,又怎么能管得住边一诺?
她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理应为自己做出的每个选择负责。
边夫人也明白夜母的意思,更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迁怒罢了。
但越明白,她心里就越窝火,想要说些话反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她一脸憋屈的样子,夏蝉想了想,顺势说道:“既然边家这么不信任夜家,不如就让边一诺到边氏去工作吧。”
她从夜锦那里听说了,他其实挺想让边一诺离开的,现在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到了自家公司工作,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与他们夜家无关了,省得像现在这样,将夜家弄得里外不是人。
“边家如此不讲理,那两家的合作也重新考虑下吧。”
边夫人一怒,狠狠瞪向夏蝉,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能做夜氏的主了吗?将自己女儿赶出去就算了,还想插手两家的合作?
边夫人狠狠甩手,“这种事,岂是你随随便便一张口就能作数的!”
就算夏蝉在夜家再有地位,难道还能随便插手生意不成?
看来女儿说得的确没错,这夏蝉果真上不得台面,两家合作的事牵扯到多方利益,夏蝉也太小心眼了,一点大局观都没有,为了这么一点私心就不顾一切,一点主母风范都没有!
这夜家要真落到她手里,百分百会落败!有没有如今的辉煌还不好说!
边夫人心里满是鄙夷与不屑,朝夜母看去,“你就这么纵容她随便乱说?将夜家的面子放到脚底下被人践踏笑话?你看这圈子里,有哪个人像她这样放肆胡乱说话的?自家公司的生意也想插手!还真以为自己能做主不成!”
这女人家的,就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帮丈夫维持人脉关系,至于生意合作那些,就交给男人操心就成了。
夏蝉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实在是让人笑话!娶了这么一个见识短浅自命不凡的儿媳,夜家的面子也没了,狄蝉君那么好面子的人,居然可以忍受?
“我家儿媳能不能做得了这些主,就不劳边夫人操心了。”夜母看不得她这么嘲讽耻笑夏蝉,当即维护道,“至于我儿媳说的,我也觉得很对。”
边家这么傲慢不讲理,两家的合作也的确该好好考虑下了,又不是非得跟边家合作不成。
虽然说换合作方换比较麻烦,但也仅是在筛选人的时候麻烦些,换个省心的合作方,后续都不知道能省多少精力昵!
“你!”边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母,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忍不住惊呼道:“狄蝉君,你是不是疯了?!”
夜母冷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当场就给夜锦打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低沉男声,“妈?”
夜母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边夫人,直接将夏蝉先前说的话转述出来,“边家不信任夜家,也不讲理,你媳妇说让边一诺到边氏工作,并且重新考虑下跟边家合作的事,你现在说说,夏蝉能不能做这个主!”
“当然,她是夜氏的总裁夫人,这点事还是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