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她只能转头挨着夜母的位置坐下。
夜母心里不太舒服,特别是边一诺刚才的表现,几乎是当着她儿媳的面撬墙
角了,这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会做出这种事?
奈何再不舒服,礼貌和涵养在,她也不能直接表露出来,只能佯装关心问着,“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外面还下着雨昵,是有什么大事,要在这时候过来?”
边一诺故作委屈,朝夜锦看了一眼,见他根本没看自己这边,才收回视线,心里越发不平衡了,“我爸妈不肯让我做监工,为了让他们妥协,我搬出来了,只是出来太匆忙,没来得及找好住处,我刚回国,朋友大部分在国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只好来这边了。”
夜母听到这话,心下顿时打了个突。
果然,不等她问出来,边一诺就抬起头,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她和夜锦,“我可以临时在这里住下吗?不用多久的,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心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先赖下来,往后的事再慢慢说,至于找房子,也可以说没那么快找到,毕竟谁不知道,找房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昵?
夜锦还没说话,夜母就不愿意了。
好端端的,边一诺又不是没地方可以去,她一个边家大小姐,随便找一个酒店住,有什么好困难的?
再说了,她一个单身女子,又是对夜锦有企图的,住在这里算什么?
当然,心里这么想,她面上也不会这么说,语气温和地委婉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我们两家的作息不太一样,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对你来说,可能不太方便。”
“你也知道,我儿媳怀了身孕,家里有孕妇要照顾,对你就不怎么顾得上,我担心会慢待了你。”
边一诺才不怕什么慢待,要是能住到夜家,她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慢不慢待又算得上什么?就算没人理会她,她也不在乎的。
她抓住夜母的手,“伯母,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叨扰你们的。”
“你还是回去好好跟爸爸妈妈说说吧,边董和边夫人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好好说说是可以的,这做孩子的,跟父母之间哪有什么隔阂昵?”夜母温声说
着,还是那般宽和温柔,被边一诺抓住的手却是不着痕迹地抽了回来。
边一诺张了张口,她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可以住过来,哪里会想功亏一篑昵?
她想了下,退而求其次道:“现在时间也晚了,这会儿再去找住处比较困难,我先在这里借住一晚,明天就出去找房子,行吗?”
夜母还没发话,夜锦直接发声拒绝了,“夜氏旗下有的是酒店,我让人给你订一间。”
语毕,他径自打电话给方彤,让人给边一诺订好房间后,朝她道:“房间订好了,待会就让司机送你过
“夜锦这次的事办得不错。”夜母合掌称赞,朝边一诺温声说着,“你就放心吧,夜家的酒店,安保还是可以保证的,夜锦给你定的是套间,就一晚的时间,应该也没什么住不习惯的问题,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跟前台说就好,前台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的。”
边一诺根本就不想离开,酒店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又没有夜锦在!
她就是想趁着机会,接近夜锦,跟他培养一下感情的,这会儿一个在酒店,一个住在富人区的夜家别墅里,有什么用?还怎么培养感情?
夜母的态度她是知道了,说的那么好听,其实就是不想让她住下来。
夜锦更是不用说了,都直接给她订酒店了。
无奈之下,边一诺只能将主意打到夏蝉身上。
在她看来,夏蝉就是个家庭主妇而已,就算之前有过工作,又能怎么样?估计就是玩玩而已,也没听说过夏蝉在事业上有什么建树,一看就不是那种事业型的女强人。
夏蝉今天打扮得很居家,就跟边一诺往日里接触的每个以家庭为主的女人一样,在她看来,这种人是最好说话了,也是最愚蠢的。
说不定随便说些好话,夏蝉就会心软,答应让自己留下来昵?
“夏蝉…”她不想叫夏蝉为夜太太,要是叫夏小姐的话,也说不太过去,想来想去,叫名字是最好了,“我保证,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就暂时一个晚上而已,现在也不早了,到那边等安顿好之后,也不知要到几点…”
夜母没想到她会转而向夏蝉求情,简直要佩服边一诺那神奇的脑回路。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先前当着夏蝉的面,对夜锦那么委屈诉苦,是觉得夏蝉心大到连别人觊觎自己的丈夫都看不出来吗?
还是觉得夏蝉会那么大度,别人觊觎她的丈夫,她还宽宏大量到将“情敌”留下来?
实际上,夏蝉也的确没那么大度,更没有那么傻白甜,什么都看不出来。
更何况,夜母和夜锦都处理好了,她跟他们是一家人,没必要在外人面前与他们唱反调。
她微微弯唇,声音温和轻柔,“我怀孕后,不太喜欢操心这些事,既然夜锦都安排好了,我听我丈夫的就行。”
边一诺心里恨得不行,觉得夏蝉就是不肯帮自己。
夜母还说她多么多么好,全都是惺惺作态罢了。
但她更恨,也更嫉妒夜锦为了夏蝉,与自己划清界限的做法。
她暗暗攥紧了双手,精心修剪的指甲在两边掌心里各出现了四个月牙状,面上还要强挤出笑容,做出理解的样子,“先前来的时候太累了,而且现在外面还下着雨,我休息一下,等雨小点就离开。”
她再休息,也不能休息一整晚。
到最后,雨也停了,边一诺就算脸皮厚如城墙,在他们这么明显的态度下,也不好硬留下来,只好坐上夜家的车,被夜家的司机送去了酒店。
将人送走后,时间也到九点多了。
夜母精神不济,到这时已经感到了困意,便上楼休息了。
夏蝉夫妻俩也回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夜锦拿出手机,给边正南打了个电话过去,将边一诺不打招呼就冒雨前来夜家的事说了出去,又将边一诺原本想住在夜家的想法,重点强调出她这样对他们家造成困扰很大的意思。
边正南听着心下一跳,面上羞愧不已,他没想到女儿跟家里闹翻后,居然会趁机跑到夜家去,“实在很抱歉,是我教女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
“边小姐年轻气盛,有些想法比较理想化,是可以理解的。”夜锦就差将边一诺在做梦几个字点明出来了,不等边正南说什么,转而道:“为了安全考虑,我让人将边小姐送到北园路的夜氏酒店了。”
他这么点出来,用意何在,彼此双方都能明白。
边正南更觉脸红,连声道谢后,这才结束通话。
他跟边正南讲电话时,夏蝉就在旁边,听了他全程是怎么推托边一诺这个大麻烦的,忍不住打趣道:“边小姐好歹也对你一往情深,你这么赶尽杀绝,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吗?也不怕边小姐伤心?”
夜锦眉头微挑,将人揽住,反问道:“我这都是为谁?”
他说话时,带着热意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边,酥酥痒痒的,让她脸红又不自在,一边笑着,一边往后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