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眼睛都不挪一个,敷衍般挥了挥手,这下连声都不出。
夜锦见她这般,眸里掠过一丝不悦,“你不是不接工作了吗?”
她动作一顿,终于舍得将注意力从图纸上移开,看向夜锦那张有些阴沉的俊脸,笑了笑,解释道:“盈盈和嘉任虽然是双胞胎兄妹,但很少会一起过生日之前那三年里,她跟夜锦分开,兄妹俩一人跟了一个,自然也不可能会一起过生日。
现在好不容易一起了,他们的生日也快到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生日,我想重视一点。”
她先前找了个人定做礼服,看了成果,大体上比较满意,就是一些细节不太合心意。
“我看到礼服上装饰用的细节,不是太过成熟就是太过大众,都不太符合盈盈和嘉任,所以想要亲自动手修改,做出了个特别的,独属于他们的设计。”
这样两个孩子回想起来,也能高兴一些。
她看了看手中的图纸,有些心累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动手设计了,我修修改改弄了好多次,都不满意,先前的全都成了废稿。”
夜锦低头扫了眼她的图纸,眸子微眯,略微想了想,指出某一处道:“这个袖口,可以加上你亲手做的刺绣。”
“至于这里一一”他长指一划,停在女孩子的礼服上,“盈盈的领口,可以跟嘉任的对应。”
在夜嘉任的袖口和盈盈的领口上,都加个夏蝉亲手做的刺绣,来个“兄妹装”,绝对很特别。
“两孩子第一次过的生日,有你亲手做的礼服,会很有意义。”他声音低沉地说着,如大提琴般悦耳动听0
夏蝉眼睛一亮,脑海里的灵感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奔腾而来,“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里昵!”
她右手合拳轻捶在左手掌心上,赞赏地看了夜锦一眼,“这个解决方法可以,甚至以后都可以一直保
持下去!”
她越想越激动,当即就低头修改起来,眼神都不停留多一分,变得比之前更加认真不理人了。
夜锦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她都没有往自己这边看来一分一毫,好似整个世界就只有她自己和手上那份图纸了。
这比之前还要专心的样子,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到这样的夏蝉,再将视线移到她认真修改的,两孩子的礼服图纸上,夜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别人总说有了孩子忘了老婆,怎么在他这里,是夏蝉有了孩子忘了老公?
他心里酸的像是喝了几十坛陈年老醋一样,都不回去继续处理工作了,干脆就在夏蝉旁边坐下,吃味问着,“我有吗?”
这儿子女儿待遇都这么好,这做爹的,怎么都不能差到哪里去吧?
夏蝉笔尖一顿,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见她这样,夜锦还以为没戏。
他长臂伸过去,揽着夏蝉的肩膀,卖惨道:“两个孩子都有,就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等到时候孩子们穿着你设计的新衣服出席,我只能穿上旧衣服…”
夏蝉哭笑不得,说的好像没有自己,他就不能让其他设计师给他设计衣服了一样!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衣柜里有好多高定的昵!
只要他一声令下,其他各大品牌就会送上新季服装过来,哪里会这么惨,要沦落到旧衣服!
不过她也没拆穿夜锦的卖可怜,知道他主要是想要自己亲手做的衣服,便答应下来,“你放心吧,等忙完孩子们的,我会做一套西装给你的。”
“会不会太累了?”心愿达成后,夜锦想到她怀孕的事,又有些后悔了。”
夏蝉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那我不做了?”
夜锦没有说完,只是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一些。
片刻,他叹息一声,“我现在有点后悔,让你这么早怀孕了。”
两个人重逢后没多久,都没享受过多少二人世界,就被这孩子给阻隔了。
转念一想,盈盈和嘉任也差不多,有他们在,他跟夏蝉就很难过上二人世界的生活。
他视线落到夏蝉手上那童趣可爱的礼服图纸,声音又低了几分,幽幽道:“我感觉,孩子就是来瓜分你对我的爱。”
她现在忙着修改两个孩子的礼服,都不理会自己了,等肚子里的两个出来,她要设计四个孩子的礼服,岂不是更不会搭理自己了?
一想到这点,夜锦就想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重新变回到受精卵之前的状态。
有两个孩子来争宠就够了,他怎么就想不开,要制造多两个来争宠?
夜锦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懊悔。
看着他叹气的表情,夏蝉忍俊不禁,笑着倒在他的怀里,抬起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取笑道:“小心眼!连自己孩子的醋都吃!”
夜锦挑了挑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手往下一抓,就握住了夏蝉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下,低声道:“你就当我小气得了。”
对夏蝉,他本就占有欲强,心眼那么小,全被一道身影占完了。
他搭在她肩膀的手往下移,放在她腰间,微微用力,就将人又揽紧几分,薄唇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游移着,声音更加低沉喑哑,“如果可以,我连孩子都不想分,只想独占你。”
那低低好听的声音伴随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让夏蝉心里那颗小鹿跟着撞来撞去,耳根和脸颊跟着多了几分羞人的红云。
她忍不住抬起手,轻捶了下夜锦,嗔道:“油嘴滑舌。”
他捏住她的手,薄唇噙出几分笑,另一边手的长指轻轻地点着,低笑道:“这可都是肺腑之言。”
他单手挑起夏蝉的下巴,幽深的眸里盈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我家夫人这么好看,勾得人心乱神迷,也是理所当然的。”
夏蝉心跳因他一句甸情真意切的情话又加快了几分,杏眸含着水光嗔了他一眼,撩人又不自知。
那双黑眸一下子深了几分,两人间隐隐有种某种暖昧的氛围在发酵。
到最后,两个人都转移了阵地,从书房回到了房间。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中,轻轻浅浅的昵喃声带着情意的诉说,形成一首首优美的夜曲,直至下半夜才渐渐奏停。
两天后。
慈善拍卖会如期而至。
夜母携着夏蝉出场,她带着人走到东道主高夫人身边,亲昵地喊了声,“云婵!”
高云婵转过头,看到夜母后,一脸惊喜,“蝉君!你来啦!”
姐妹俩时隔几年再重聚,两人都高兴不已,抱在一起说了些关心的话后,夜母看到旁边的夏蝉,才止住话题,一手拉着夏蝉,一手拉着高夫人,笑眯眯道:
“云婵,我给你介绍下,这就是我的儿媳夏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高云婵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完夏蝉全身,她今天在夜母的提点下,做了精心的装扮。
夏蝉身子本就高挑,又穿着一身及至脚踝的渐变蓝鱼尾长裙,将她身型衬得更加纤细瘦长,两条笔直的腿并在裙摆中,群侧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走动间隐隐有白晳的肌肤露出来,带着些似有似无的诱惑,这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最是勾人。
这长裙的设计也很特别,掩盖住了夏蝉微鼓的小腹,还将她牛奶白的肤质给衬托出来,再加上怀孕后,身上那股母性的温和感剧增,一看就非常柔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