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无可奈何,帮她按摩时,随意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空出一只手,拿过来一看,又是公寓那边的来电。
他眸里掠过几分玩味,朝夏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了接听。
“夜总,筒力明觉得自己有依仗,频繁挑衅王撲,引得自己屡次被揍。”其中一个负责守着简父的保镖汇报着情况。
他们按照夜锦说的,王璞一打筒父,就去打王璞,结果反而成了恶性循环。
“现在两个人都伤的不轻,我们担心会出事,想问下您,需不需要将他们送去医院?”
要是再不送院,很有可能会出人命了。
夜锦淡淡嗯了一声,“你们看着办就行。”
等挂完电话后,他想到王璞和筒力明的所作所为,嘴角噙着几分讽刺,发出一声冷笑。
他接电话时,是用左手边接的,夏蝉在他右手边,不怎么能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现在看到他冷笑,她眸里不禁掠过几分好奇,拉着他的手,疑惑问着,“怎么了?是公司那边的电话吗?”
夜锦微微摇头,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轻柔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声音低沉磁性地响起,“王撲大闹医院后,我将人从警局赎出来,送去了你生父那里。”
简父是什么性格,两人都心知肚明,他看到王璞肯定会挑衅,王璞也不是什么好的,必定会忍不住动手。
他将自己原本的打算,以及后来叮嘱保镖的话如实说出来,低声道:“现在你生父仗着依靠,和王撲干起来,两人狗咬狗,都伤得不轻。”
语毕,他眸里有着讽刺,“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夏蝉张了张口,对这事情发展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察觉到她的沉默,他低头看去,抬起她的一只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你会不会觉得,我做得太过了?”
夏蝉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有些好笑,“怎么会,你觉得我会这么想吗?”
夜锦没说话,只是继续握着她的手摩挲。
“我刚刚只是在想,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会不会容易出事。”从现在来看,两个人就已经闹成一团了,就怕到时候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给夜锦带来麻烦,不好收尾,这就不妙了。
为了他们两个,将夜锦搭进去,还不值。
发现她的沉默其实是在想着关心自己的事,夜锦心情愉悦了不少,低头在她耳尖上轻啄了下,猝不及防的碰触让她身子一个激灵,酥酥软软的感觉瞬间从被啄的耳尖蔓延到全身。
她支起身子,含羞带嗔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想将他推开,却反被他握得更紧,那双幽深的黑眸里也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看着分外惹眼,他身上那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快要将夏蝉迷晕过去了。
她脸颊上的红晕又多了几分,比夕阳时布满晚霞的天空还要夺目明媚,夜锦眸色又深了几分,抓住她的一只手,两人自然而然地呈十指相扣,另外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纤腰,密密麻麻地啄吻落在她的脸侧,眼角,额上,和唇角。
两人呼吸亲昵地交缠在一起,逐渐有变沉的迹象,眼看着事态就要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夏蝉深吸一口气,红着脸将他推开,声音多了几分酥甜娇软,“好了,再下去,恐怕你又要洗一回冷水澡了。”
夜锦眉头微扬,看出她眼里的揶揄后,在她挺翘的鼻尖上报复性地啃了一口,声音低哑道:“先欠着,到时连本带利收回来。”
闻言,她脸颊和耳根都变得红扑扑的,杏眸嗔怪地瞪了他一下,却因为眸内盈盈像含着水光,不像瞪人,更像是在撒娇。
他唇角微微勾起,指腹刮了刮她的侧脸,重新将人拥入怀里,才低声回答她最先的那句话,“我有找人看着,不会出事的。”
“而且,王璞很快就会被送出国,现在将他们关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光明正大地教训他们罢了。”
夏蝉听着他的话,细细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觉得高明。
这么一来,不管是谁殴打了谁,都与他没有关系,就算王璞打了筒父,也不用被道德绑架,还可以借着说为“老丈人”报仇的名义,理直气壮去找王璞算账。
“果然是无商不奸,太奸猾了。”夏蝉感慨道,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夜锦眼角微扬,嘴角嘴着几分笑,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骂我昵?”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过去,“我明明是在夸你,没看到我都给你竖大拇指了吗?”
说着,似是觉得不够,她两只手跟着竖起来,给他来了个两大拇指式夸赞。
夜锦唇角含着笑,将她的两只手都握住,额头微微相抵,两人重新你依我依地缠绵在一起。
翌日。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夜母想起之前接到那通电话,打开了话头,“昨晚白太太打了电话过来,跟我抱怨说王林想让白小芸用救了夏蝉的人情来威胁我们,让我们将王撲放出来。”
王林正是王父的名字。
夏蝉听到这话,有些惊讶,“这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这也太大脸了吧?先不说别的,白小芸腰上那个伤,不正是王撲刺的吗?
夜母冷哼一声,“是啊,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白太太跟我说啊,觉得有这种亲戚太膈应了,他们那么照顾王家和王璞,结果反过来却被插了一刀。”
“不怪白太太这么想,要是我有这么个亲戚,我也膈应。这白小芸受伤这么久,王家人也不去看看,什么赔礼道歉都没见到,一来就让人用帮忙,还帮的是罪魁祸首的忙,这脸皮还真厚!难怪王撲会是这种性格,这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夜母一边说一边啧啧摇头,白母跟她说起这事时,都快气死了。
她自己设身处地换到白母那样的位置想了下,也觉得窝火。
“我看啊,还是王家太闲了!还有这王林,还是没认清现在的处境,以为白家还跟以前一样,无怨无悔帮着他们昵!”夜母抬头看向夜锦,问着,“你不是说会处置王家吗?怎么样了?”
“在办了。”夜锦回答着,先慢条斯理给夏蝉拿了一块吐司,仔仔细细抹了酱后,折成两块,另外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方便吃的样子,才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旋即将牛奶拿过来,放到她触手可及的位置,低声说着,“吃一块吐司,再喝点牛奶。”
夏蝉点点头,抬头朝他笑了笑,回报般也帮他弄好了盘子里的早餐。
对面的夏盈盈坐在儿童座椅上,看了看夏蝉,又看了看夜锦,侧过头对夜锦嘟嚷了句,“爸爸妈妈又在秀恩爱了。”
用电话里说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吃的不是红豆糕,是狗粮。
夜锦看了她一眼,拿起面前好几块红豆糕,全部塞到夏盈盈嘴里,“吃你的话这么多。
小姑娘唔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将红豆糕吃完后,朝三个大人控诉道:“爸爸妈妈,奶奶,夜锦欺负我!他想拿红豆糕谋杀我!”
夜锦一脸无语,两个孩子又开始因为谋杀一事争执起来,饭桌上显得热闹极了。
夜母笑呵呵看着两个孩子活泼的模样,夏蝉无奈扶额,一人夹了一块炸醉校过去,“赶紧吃,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