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罗兰的两个人,正一起漫步街头,感受着这个到处都充满着艺术与浪漫的国度,他们纷纷都觉得心灵收到了最为澄澈的净化,凡世的纷扰已经烟消云散,彼此的心里都只装着对方,再无其它。
宁未晚突然发现街头的两个人正在旁若无人的忘情拥吻,竟不自觉的看痴了,当然她所看到的不是表面,而是想到了自己和身边的陆司卿,如果这两个人是他们呢?
来罗兰的这些天,陆司卿没有意料之中的激动与惊喜,也就是那一天,过后就恢复了平静,问他原因也不说,只是一味的说没有的事。
在宁未晚的记忆里,从前认识的陆司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对外人如此,对她也绝不会有这种表现,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还不是重点,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填补着前几年心里留下的空缺,也觉得很甜蜜。但有一点他们做的非常默契,那就是对国内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全都闭口不谈,谁都不会轻易提起,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他们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幸福,却几乎没有交过心,几次宁未晚都率先提起来想同他谈一谈,但陆司卿都会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堵的她一点话都说不出。
陆司卿看出她的异样,顺着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两个人,瞬间脸上升起暧昧的笑意,调笑着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未晚,被我发现了哦。”
听到他这样的话,宁未晚的脸上登时变得通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而刚刚的那些不开心的想法也全都抛诸脑后。
那个始作俑者刚说完话就迅速跑开,她紧追在身后不停的用粉拳捶打陆司卿坚实的后背,两个人笑着闹着,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天下午,两个人重复之间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陆司卿主动把宁未晚拥在怀里,宁未晚也很可以乐意依偎在他的肩头。
电影循序渐进,讲述的似乎是一个男主误会女主从而导致两个人渐行渐远的故事,看到这儿,宁未晚再也坐不住。
她抬头看向陆司卿,发现他的心思也不在电影上,而是在发呆,嘴角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宁未晚不由得想到,陆司卿这么开心,是因为想到自己了吗?
索性她不再纠结,可又怕会惹他生气,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司卿,我……我想和你聊一聊之前的事,可以吗?”
果不其然,陆司卿上一秒还是带着笑容,下一秒立刻变成冷若冰霜,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语气充斥着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事?”
忽略掉他的表情和语气,宁未晚还提觉得自己更近了一步,之前都是秒拒绝,今天说这话至少证明他愿意聊一聊,并不像以前那样刚一提起就觉得厌烦。
如此一想,她变得更大胆起来,没有过渡,开门见山的说:“我想和你解释解释那天的事,真的我是有苦衷的。”
然而还不待她说完,陆司卿就已经扭过了头,甚至连揽着她的手都默不作声的抽了回来,眼神同样冷了下来:“别再说了,我说过不想再提这些事情。”
宁未晚心中苦涩一笑,是啊,早就该猜到的,何必还要有这个希望呢,期望的越大换来的失望就越大。
“那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完之后再来说别的,不好吗?你不要一直逃避,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陆司卿对这件事如此介怀,艰难的开口。
陆司卿似乎也着急了,想都没想都写宁未晚吼道:“我们能不能别再提从前,看向以后的生活不是更好?”
不知为何,就这一句话让宁未晚的眼泪差点决堤,强忍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怜楚楚的模样论谁见了都会心软。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宁未晚仍旧没有等到陆司卿说一句软话,她的心都要死了,有气无力的说:“以后的生活?是,陆司卿,我也想过以后,但是你忘记你的情债了吗?你不是已经跟花凌月承诺过要娶她?”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陆司卿哑口无言,根本无从回答,因此他选择避而不答:“这些事情我都不想再提,你是听不懂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徒然升高,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逃避的目光证明了一切。
现在宁未晚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被他狠狠的刺上一刀,的确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所有的小动作都没有逃开宁未晚的眼,心如刀绞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哭的越来越凶,泪水终是决了堤簇簇落下,若非是真的伤心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其实在宁未晚的心里,她一直都存在着一份愧疚,从来都没有消退过,那就是关于陆父的死,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就是陆父已经去了,她的诺言没有兑现,钱没有送到所以才会发生这样伤心的事。
她拼了命的想要和陆司卿讲清楚,就是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原谅,从亏欠中得到救赎,然而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但是说实话陆父之死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宁未晚没有什么关系,她没有错,出手帮助也是出于好心,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宁未晚大声的哭喊着:“对不起,叔叔是因为我才不在的,我是个罪人,我就不该来见你。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希望来你能原谅,真的是我太奢求了。”
“你不要再说了!”陆司卿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可能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吧,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宁未晚直接愣在原地,停下了哭泣。
陆司卿最不想听的就是有关于陆父的事,他心里特别介怀,说实在的对宁未晚有怨言。可同时又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恋,所以选择逃避。
思及此,陆司卿不想再听其他的话,心里有一处疙瘩解不开,堵的很难受,越是听到宁未晚说陆父的事就越拧的难受。
他选择逃避,蜗居起来不听也不处理这段复杂的感情,所以他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瞥了一眼宁未晚伤心欲绝的神情,最终还是生气的摔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