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慈祥的笑了起来:“好?有人可不这么觉得,还说我这书房过于死板给人一种压抑感。”
嗯,说的太对了。
房间内的红木家具的确不是她这种年轻人喜欢的调调,默默和那位敢于说真话的大神站在了统一战线。
不是别人,正是可以自由出入书房的傅亦琛,只是老爷子并不打算现在告诉她。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到我书房里来,顺便还可以教你写毛笔字,很修身养性的。”可能确实是很喜欢她,一向严肃的老爷子脸上一直挂着笑。
拉倒吧,对于写毛笔字这件事她可是都有阴影了,还记得上次老爷子去别墅的时候,她整整磨了三个小时的墨,胳膊差点没累折。
既不修身也不养性,反而是身心疲惫又烦躁,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高雅的品味。
再者她要离开江城根本没有时间陪老人家玩耍,想到此处,她才后知后觉,来了大半天,老爷子似乎还没说正事那。
还是说把她请来只是为了闲谈?看着老人家似乎也不是很闲的样子,不行得抓紧问问,真没啥事就不在这耽误功夫,赶紧去t国和哥哥们会和。
想到此处,杜若轻声问道:“爷爷,您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听说你要离开江城?”走入正题,老爷子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嗯。”不做隐瞒,她大方承认。
“我还听说你已经怀有身孕。”老爷子继续追问。
杜若点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还未凸起的小腹。
“孩子,爷爷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留在老宅安胎。”他劝说的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爷爷,其实我和他……已经离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我也会独自抚养。”最近发生的种种,让她急于想和傅家撇清关系。
老爷子沉沉叹了口:“不管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傅家的子孙,傅家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他。”
已经从孙子傅亦琛口中得知两人现在感情闹得很僵,只好从另一方面着手留下杜若,至于两人之间的事情,只要人留下就好办。
不知该如何反驳,杜若沉默不语。
“孩子,听爷爷话,留下来吧。给你和臭小子彼此一次机会,也许事实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着。
事实?
杜氏被查封是事实,父亲死了是事实,两人已经离婚更是事实。
她认为是傅亦琛和苏嘉合谋加速杜氏破产,又抖出杜氏违规操作被法院查封。
认为父亲的死是因为两人合谋所逼,同时还有和傅亦琛单独谈话所迫。
认为是傅亦琛害的她家破人亡才选择离婚。
并非她所想?究竟想错了哪一点?
实则都错了。
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
傅氏总裁办公室。
虽然请了老爷子出面帮助,可是傅亦琛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留下杜若,这心仍旧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他很清楚,一旦杜若离开,那便不会很快回来,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甚至更长。
这几天他就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么久。
“总裁。”秦星恭敬立于他身侧。
“说。”
“您走后不久苏嘉就来了,我已向她说明情况,看起来她很沮丧。”秦星如实汇报。
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满肚子气,要不是这个苏嘉借刀杀人,他也就不会被杜若误会记恨,甚至跟他闹离婚,想见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沮丧?”傅亦琛唇角勾起带着恨意的冷笑,冷漠中暗含狠厉,“还不够,我要让她知道背后捅我刀子自己有多疼。”
“总裁,那您想怎么做?”虽然不是爱看戏之人,可是秦星却很想看看恶人栽跟头的精彩戏码。
轻挑眼尾,妖冶的桃花眼幽深莫测,他用雅致的手指轻轻将立在桌子上的打火机推到,声音森寒无比:“立刻断绝苏氏一切可以得到资金的来源,谁敢出资给苏氏,那就是和我傅亦琛为敌。”
“明白,我这就去办。”接到指令,秦星火速去办理。
利用他的代价可是很大的,要赔上整个苏氏。
秦星动作很快,不多时便通知到位,江城凡是有实力的企业个人以及银行,凡是可以供给资金的链条尽数斩断。
……
苏氏。
此时苏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自从收到傅氏解约函开始,他便四处筹措资金,可是无论是商界老友还是银行都跟商量好似的,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出资。
原本此次和傅氏解约就要赔付高额的违约金,再加上之前承接的几个大工程,一时间公司资金周转相当苦难。
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儿那头就传来了甜甜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苏父气的直接“啪”的将电话摔在地上,不解恨的又照着踹了两脚,手机屏顿时粉身碎骨。
“都他妈是些势利小人。”大臂一挥,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摔在地上,苏父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双臂撑在桌子上捯气。
苏嘉和耿三车震过后回家换了身衣服,回到公司,一推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
碎裂的茶杯,断掉的花枝,还有满地散落的文件,桌子旁是气的半死的苏父。
“爸,这是怎么了?”她蹲在地上将文件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怎么了?”苏父脸色铁青,横眉怒目的吼道:“还不是你那个发小傅亦琛,不但解约,现在更是切断了我们所有资金来源,再这么下去,苏氏就完了。”
“什么?”完全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太过震惊,苏嘉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她本以为解约赔付违约金的情况已经够糟糕,没想到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稍稍冷静下一些的苏父扶额坐在椅子上:“其实最开始傅氏要和咱们合作我就觉得古怪,可是作为商人谁会放掉到手的利益?更何况我们两家还是世交,虽然知道傅亦琛向来做事十分狠绝,总想着他会顾念两家情分,所以连后路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