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秦绝的脸色也很是阴沉,没有任何的犹豫,双手继续合十,张嘴便是又是佛家六字真言。
唵(ong)嘛(ma)呢(ni)……
音波在一次轰杀而去,这一次姬敏儿倒也学乖了,身形急退,急忙闪到一边。
可是饶是如此,依旧被秦绝所伤,嘴角挂着两行血迹,脚下似有犹豫,也不敢再继续近身了。
以秦绝现在的修为,每一次施展佛家六字真言,所需要的消耗都是巨大的,而且每一次都会给自身造成极大的反震,造成的伤害也是很大的。
此刻秦绝强咽了一口逆血,防备的看着姬敏儿,脸色无比的冰冷。
“快了,应当快了,这里的动静如此之大,想必那几位太上长老早已经察觉到了,或许此刻便隐藏在暗中,看来姬敏儿做的这一切她们应当是默许的,既然你们乐意看戏,那我就让你们看个够。”他一声冷笑,双手再次合十,又是一记六字真言。
唵(ong)嘛(ma)呢(ni)……
音波攻击刚刚施展出来,秦绝便连连吐血,此刻他的确有些坚持不住了。
姬敏儿再次被音波逼退,脸色也是一阵苍白,灵魂受创远比肉身受创要危险的多,此刻她的脸色无比的阴沉,手印再次凝结,蛇形发行瞬间与长练相融。
哗……
巨大的双头蛟龙悬浮天际,一声怒吼。
昂……
恰似龙吟声,震彻寰宇。
“今天的事,我记住了,姬敏儿,还有这帝道宫,终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你们都给老子等着,等着……”一声怒喝,秦绝双手环抱起浮屠塔狠狠的砸在双头蛟的身上。
轰隆……
剧烈的撞击声,震响整片天际。
恰在此时,凌空一阵喊声传来。
“秦绝,月儿来了……”
秦绝抬眼看了一眼,这道无比熟悉的倩影,嘴角终于扬起一丝微笑。
“等……着……我……”话音未落,未来身轰然崩碎。
“死了?就这样结束了么?”姬敏儿也是一阵错愕,他还没有展示出自己全部的底牌,竟然就这样崩碎了,不但尸体无处可寻,就连气息也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那座古塔也瞬间飞走了。
“秦绝,你……”莜月伏跪在地上,眼角垂泪,此刻无比的痛苦。
良久,姬老大才终于露面了,从不远处的冰山后面闪身而出。
“这小子倒是够狠,一具分身便如此的强横,若是任由他成长下去,怕是必将成为一方巨擘啊。”
“什么?只是一具分身?难怪什么都没有留下。”话虽如此,但是姬敏儿心头的震惊反而更浓了,想不到与她厮杀半天的仅仅只是一座分身罢了,若是本尊来的话,她还有可能赢么,即便是赢了,怕也只能是惨胜吧。
姬老大的话其实是说给莜月听的,不过看她悲痛的样子,倒是没有丝毫的减轻。或许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这只是秦绝的分身,但是分身依旧是他的一部分,就这样被斩杀在此,她心里的恨意不由得瞬间惊起。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他已经走了,你们还要追杀,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们夫妻好欺么?还是我这个圣女在你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莜月脸色冰冷,此刻她真的怒了。
“圣女大人恕罪啊!”姬敏儿赶忙伏跪在地上,急忙解释道:“您听我解释啊,他已经离开十天了,我并非追杀他而来,而是出山之时,正好在此碰到他的,是他违反约定,自己跑回来的,我想要阻拦,他便奋力与我拼杀,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敏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宗门,还望圣女大人和诸位太上长老,体察敏儿的苦心啊……”
说着,她双眼垂泪,满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哼……,为了不让他见我,你们也算是煞费苦心了。美其名曰事事都是为了我,为了这帝道宫,看一看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齿冷。”莜月低喝,双眼微红,满心的怒火,“着即免去姬敏儿宗主之位,罚往镇狱渊囚禁三年,带走吧!”
“这……”姬老大微怔,脸上似有犹豫。
“怎么?我说的话是不是没用啊,既然如此,你们还奉我做什么圣女,干脆你自己当吧!”冷喝一声,莜月直接转过身去。
见莜月发火,姬老大再也不敢搪塞了,袖袍一挥,对着身旁老人喊道:“姬敏儿破坏门规,心怀不轨,立即押往镇狱渊囚禁,去吧!”
姬敏儿一看要动真格的了,急忙告罪,“圣女大人,敏儿知错了,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说的句句是真啊,是他自己跑回来的,师父,您为我向圣女大人求求情吧……”
一阵恳求,可是终究没有人回应她,
莜月面色冰冷的望着她,低喝道:“我再说一遍,我之所以同意不见他,那是因为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们会看到他的能力,到时候自然不会在阻拦我们,但是,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否则便是我的死敌。带走!”
就这样,她的一句话便宣判了姬敏儿的下场了,堂堂帝道宫的宗主,瞬间便沦为阶下之囚,曾经的荣耀不再,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耻辱。
姬敏儿怨毒的看着莜月,心里咆哮道:“只怪我没能得到五色石,否则这圣女便是我而不是你这个不知羞耻,失了元阴的贱货,等着吧,我失去的一定会夺回来,到时候你们都别想好过。”
就这眼,她便被押走了。
莜月静静的站在那里,脑海中依旧沉浸在秦绝最后消失时的场景,眉宇间似有无尽的忧伤,良久,她方才飞身回宗去了。
此刻的姬老大也长叹了口气,脸色阴晴不定,“这小子还真的有点邪乎啊,一个分身便如此的可怕,怕是不久的将来,真的会卷土重来的,可千万不要让他一语成谶啊。算了,一切皆是虚妄,我唯有一身一命侍奉娲皇大人罢了。”
说着,转身也离开了。
此刻的秦绝早已经下山了,未来身与他心意相通,所发生的一切他也算是了然于胸,此刻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声笑了笑。
“恩怨已然种下,我相信很快一切都会见分晓的。帝道宫?好啊,好得很……”
转道东北,秦绝便继续出发了。走了一天,便又被江川隔断了去路。秦绝脸色一凝,不由得摇了摇头,“奶奶的,老子就是栽在这江面之上的,现在竟然又回到了这里,既然连帝道宫的府库都已经进去过了,这麾下的数城便也没有必要继续游历了,由此向东便是金乌门的地界,距离摘星大典不过半年的时间,不如直接转道那里去看一看,毕竟以后还是要对上的,也算是提前视察一下敌情了。”
想着,秦绝便沿江而下,开始寻找渡船准备渡江了。
此时天色早已昏暗,沿江的渡船早已经入港,整个江面上根本看不到渡船的踪迹。秦绝不由得皱了皱眉,躺在一片芦苇荡里,看着满天的星辰。
不觉间竟然睡着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然天色已然蒙蒙亮了,此时江面上突然响起一阵欢笑声。
“对喽,这一网撒的漂亮,这头龙鳞鲟我都已经追了三天了,可不能再被它跑掉了。”
“我说二小姐啊,你就放心吧,我打鱼那可是出了名的,你放心,绝不会有漏网之鱼。”
……
听着这声音明显有些熟悉,可是秦绝也没有多想,急忙站起身来,对着渔船的方向大喊道:“哎,船家帮个忙呗,帮我送到东岸行不?”
接连喊了三声,终于有了回应了。
“喊什么喊啊?把我的龙鳞鲟都给惊走了,哼,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一大早的就跑到这里要渡江,该不会是从牢里逃出来的通缉犯吧?”
哗哗……
一阵浪花拍过,渔船终于靠近了,秦绝脚尖轻点,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到了甲板之上。
瞥了一眼床上的两人,秦绝不由得有几分惊讶了。这两人正是云琪儿和先前载他渡江的渔民大哥,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喂,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啊?你该不会真的是逃犯吧,怕人认出来,所以才带着这个面具?”云琪儿狐疑的问道,脸上满是好奇。
此时那渔民赶忙上前提醒道:“二小姐可不能乱说啊,这万一被你这乌鸦嘴说中了,我们可就惨了……”
说着,那渔民防备的看了秦绝一眼,拱了拱手,“兄弟,你要去哪里?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先说好,你可不能动手啊。”
秦绝微微笑了笑,低声道:“这是你的船么?几天不见那小渔船也换成这个大船了,你这发家致富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么?”
“呦呵,听这口气他还认识你嘿,你说的不错,他现在是我城主府御用的渔船师父,这大船是我们城主府和他一同买的,怎么样,够大吧。”云琪儿得意的说着。
“够大,够大。我也再想先前给的那块金子,应当也不够买这个大船的。”秦绝一阵轻笑。
“你……”云琪儿猛地一怔,脸上满是惊讶,良久方才低声道,“想不到你还真是逃犯啊,能够从帝道宫的手里逃出来,你果然不简单啊……”
说着,她对着渔民赶忙摆了摆手,“刘老大,赶快开船,咱们赶快带着大哥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