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全部都是不满,都怪那个白日里总是沉睡的男人,霸占着他的母后。
“就算王爷不担心您,那您也该考虑王妃的感受吧?”侍卫打扮的小男孩继续劝说道:“王妃向来疼爱您,她若是知道您不见了,肯定会很着急。”
“墨白,你不会跟墨叔叔说了朕的行踪吧?”君夜白转头看了小男孩一眼,“你若是已经告诉了墨叔叔朕的行踪,就直接告诉朕。”
墨白是墨阁和玉竹的儿子,君夜白是君祁轩和冥若心的儿子,墨白比君夜白小了半岁,两人却是一生下来就混在一起。君夜白性子调皮诡计多端,墨白却是生性沉稳内敛,两人性格截然不同,却关系很好。
“没有,墨白也是很有原则的,所以没有告诉父亲大人。”
君夜白听到墨白的话很是满意,看了眼窗户外的情况,顺着那个方向再走个十几里,就是他母后和那个总是跟他抢母后的男人住的地方。
可,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虽然他也很想等着她们来找他,可是他们若是太笨,一时间找不到他可怎么办?难道他要在这里待很久吗?
想想就觉得很心烦,一声叹息从一个小孩嘴里发出。
“皇上,我们还是去找王爷和王妃吧。”墨白见君夜白如此苦恼,劝说道:“你想,我们可是莫统领护送来的,我们若是不主动找上去,以莫统领的本事,完全可以让我们很长时间都不被别人发现。而且我们这次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了,皇宫里可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皇上您处理的,若是将时间耗在了这里,那岂不是与您出来的初衷不对付?”
通过墨白的一番劝解,君夜白终于做了决定,叫来莫统领护送他往冥君府去了。
冥君府。
事情始终是瞒不住的,君夜白从皇宫出走的事情,冥若心没多久就知道了,因为此事将君祁轩狠狠地呵斥了一番,君祁轩哄了很久才将冥若心哄住。
两人带着人正准备去找君夜白,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小孩子和一个大人正站着。
“娘亲。”冥若心还没反应过来,君夜白就已经扑了上来,抱着冥若心的大腿不放,“娘亲,孩儿好想你啊。”
冥若心低下头,看着身高已经到了自己胸前的君夜白,也是满眼怜爱,“夜白,你又调皮了,若是想娘亲和爹爹了,完全可以派人传信,娘亲和爹爹去看你便是了。你还这么小,你带着墨白,你们两个小孩子若是遇到了坏人该怎么办?”
冥若心说完,就抬头去看墨白,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
君祁轩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莫河,只是很奇怪,莫河看向心儿的眼神,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觉得熟悉却又偏偏想不起来。
君夜白自然也发现了冥若心的注意力,便拉着冥若心的手,介绍道:“娘亲,这位是我前不久才封的掌管宫里禁卫军的莫统领,听说他以前就是负责这一块的,你们应该认识。”
君夜白话落,君祁轩的脸色就冷了冷,君夜白向来知道自己父亲是个大醋坛子的事情,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君祁轩说道:“你们之前应该算是同朝为官,应该认识吧?”
君夜白没说话,倒是莫河先开口了,“怎么能不认识呢?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战神摄政王。”
莫河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按理说他应该很崇拜他才是,他一向崇拜有才能的人。
可是当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站在他面前时,他的心里却莫名的涌现出一股敌意,简直太奇怪了!
冥若心见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调解道:“谢谢你了,莫统领,谢谢你不远千里的将这两个小家伙送到了扬州。”
莫河的视线落在冥若心的身上,他总觉得这个人他应该认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索性就不想了,极其礼貌的回道:“王妃客气了,微臣护送皇帝陛下是应该的。”
听到莫河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君祁轩心底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与心儿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再来横插一脚,他肯定是要与人拼命的。可这来横插一脚的人若是莫河,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毕竟他们都欠着莫河人情。
“好了,大家都站着这儿干什么?”冥若心笑着说道:“莫统领一路跋山涉水也辛苦了,留下来用膳吧,正好玉竹也在这儿,想必你们兄妹已经很久没有团聚了。”
这种事情他本来是想要推辞的,可听到冥若心说出来的话,他却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君祁轩被气得要死,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冥若心将几人迎进府里后,吩咐下人下去将在这附近的老熟人都叫来了,有前段时间刚刚到扬州的冥渊和君玉华,有墨阁和玉竹,还有落一和他喜欢的姑娘,这是大家十年后的第一次团聚,也是此生第一次聚得这么齐。
席中,莫河突然问冥若心,“很久以前,我们是不是认识?”
冥若心微微愣了愣,席中的气氛有些怪异的紧张,玉竹担忧的看着莫河和冥若心以及醋坛子君祁轩,君祁轩却出奇的没有发作。
半响后,冥若心笑着回答,“是啊,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认识,不仅认识,还是朋友。既然重逢了,我们以后依旧是朋友。”
听到冥若心的回答,莫河笑了起来,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的笑容,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苦楚,在看到冥若心没有多久后,他就想起了所有,只是她希望他和她是朋友,那么此生他就只做她的朋友。
这一场聚会,冥若心喝了很多,席间很多人都醉了,君祁轩吩咐下人将客人照顾好,便抱着冥若心回了房间,君夜白很懂事,没有跟君祁轩抢自己的母亲。
房中。
冥若心的双眼有些迷离,明明已经泛起了一层水雾,却硬生生的撑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君祁轩抱着她,轻声的说道:“心儿,你若是想哭,那便哭吧。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你之前给他喂下了丹药,就应该已经想到他会有恢复记忆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