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把孙耀奇一起拖入深渊，跟她一起在黑暗里挣扎，她真的怕自己去死。
    “说好做我一辈子的舔狗，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呵呵呵呵——”宋欣怡的表情狰狞得像个疯子，近一周没洗澡，浑身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知道自己可能病了，不过那又怎么样？没有工作，没有钱和房子，还不如疯癫癫地过下去呢。
    宋欣怡嘿嘿笑着，翻看起手机里以前收到的信息，有一条是婆婆牛玉兰发来的，让她犹豫至今都没有删掉。
    “想让我爸妈咬出赵家啊，嘿嘿嘿，赵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凭什么乖乖听话？唉，是做呢，还是不做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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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集团的倒闭来得十分突然。
    赵威廉及其父母被治安局带走时，正在筹备迎接新娘子的家庭宴会。一家人仿佛忘掉了孙宝珠，一门心思想着把宴会办得精致上档次，好让新亲家满意。
    结果还没跟宴会策划师说好条件，一家三口就莫名其妙被人带走，直到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才知道原来是受了宋家和金家的影响。
    宋志远和金素兰被抓前位高权重，和赵家有过好几次经济往来，他们在那边一吐露，赵氏集团的对家就揪着这条不放。
    一来二去，赵氏集团就陷入了深度调查。
    这世上，没有几家大型企业经得起深度调查，赵家本来就不干净，这一查就查出了大问题。
    短短几天时间，赵威廉满头黑发都变了白发，他住在看守所单间，偶尔被允许看一看新闻，可是越看就越焦急。
    他看到家族企业宣布破产，一家家公司全军覆没。
    他看到叔伯兄弟一一因为经济问题落网，曾经的故交却急着跟他们脱离关系，压根儿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还看到正准备迎娶的未婚妻，带着他的小儿子匆匆跑去了海外。
    “早知道她是这种人，就该留住宝珠......”赵威廉后悔了，要是孙宝珠在外面镇场子，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不知道蓓蓓怎么样了。”赵威廉又想起了这个久久没关心过的女儿。
    自从孙宝珠被抓，他就把赵宜蓓送去了私立寄宿小学，又给她租了房子，请了保姆，预交的费用是六年。
    他后悔没对女儿好一点，更后悔和孙宝珠闹离婚，造成了一系列苦果。
    赵威廉正诅咒着曾经的白月光，希望她乘坐的飞机失事，突然听到新闻里女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
    “赵氏集团前董事长赵天宇，在关押期间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已于昨日夜里死亡。赵天宇遗孀艾琳得知消息陷入昏迷，目前正在抢救中......”
    赵威廉脑子里嗡地一声响，要是父母双双倒下，他就彻底完蛋了。没人会劳心劳力在外面救他，没人会为了他耗费大量金钱打点。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宝珠，是你在报复我吗......”赵威廉双眼发黑，猛地咳出一口血块，随后意识陷入黑暗，倒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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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玉兰拿到驾照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李小菊跟自己一起去选车。两人不懂行情，东逛西逛一阵，最后还是给刘大林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看了看性能。
    刘大林被限制活动，不能离开居住区域，否则电子脚镣就要上报治安局。这比起坐牢强多了，他和刘家老两口都很满足这种结果。
    在刘大林的视频帮助下，两人总算定好一款三十万出头的红色SUV，拿到车钥匙的那一刻，牛玉兰觉得人生从来没这么带劲过！
    “小菊，走，姨带你吃好的！”
    “好嘞！您请客，我买单，这回不许再跟我抢！”
    李小菊入职的餐饮公司旗下有很多餐厅，甜品店、洋餐厅、本国菜......应有尽有。
    她最开始在甜品餐厅帮厨，不到一个月就破格升了副主厨，现在每月底薪都有七千五，算上提成能领到一万二三。
    牛玉兰把她接到了自家住，两人性格合得来，住在一起还能互相照顾。
    李小菊把牛玉兰当亲姨妈看待，一股脑对她好，牛玉兰也把她当亲侄女，有好的处处都想着她。
    不似母女，感情却超过了母女。牛玉兰总觉得，这是帮助过她的神灵，留给她最大的一份礼物，让她不再为过去伤怀。
    “姨，你哪天出发啊？自驾可得注意点安全。”
    “等你考完证我就走，放心，我现在开车稳着呢。”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听到电台主播说起了赵家的案子。
    庞然大物般的公司轰然倒塌，赵家夫妇双双去世，赵威廉脑梗发作，抢救过来成了偏瘫，还要面临十年的刑期。
    牛玉兰叹了口气，想起了那个做事果断的神灵。
    在她魂归身体的瞬间，似乎感觉到神灵给宋欣怡发了一条消息，等她归位后再看手机，信息已经删除了。
    现在想想，多半是让宋欣怡去撺掇宋家两口子，把赵家一起拖下水。
    牛玉兰知道，这是那位神灵在惩罚赵家，让他们为无情无义付出代价。幸好她遇到了神灵，否则还不知道要在苦海煎熬多久。
    “姨，就是这家！我下去找找停车位！”
    李小菊欢快的声音，打断了牛玉兰飘忽的思绪，她回过神点点头，跟着李小菊的指引停好车，甩开了那堆烦心事。
    除了隔三差五照顾一下放假的赵宜蓓，给小孙女力所能及的爱护和帮助，牛玉兰不打算跟过去产生任何交集。
    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赵宜蓓在经历了家庭变故后，渐渐变得懂事孝顺了。
    有李小菊和牛玉兰双重引导，本来就聪明的她，很快就懂得了许多从前没人教过的道理。亲孙女一天比一天乖巧，牛玉兰自然乐得关心。
    至于天天发消息忏悔的二儿子，还有时不时发疯的三儿子，在她眼里都是透明人。
    不管他们怎么变化，身边的人过得如何，牛玉兰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万事操心。
    神灵给她带来了全新的下半生，她一定要开开心心，为自己好好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