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既是执意要请昀儿去状元楼,那昀儿也不好再推辞,还请小姐前面带路吧!”
乔昀边说着,边上前扶起了地上趴着的小侍,轻轻扣了扣他的手心,示意他按着他的意思来。
听了乔昀的话,张缺德忽然眼冒金光,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上道的男子呢!
果真是越漂亮的男子越聪明。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张缺德说着,就要往乔昀的马车上爬。
乔昀连忙说道:“如此好风景,不若由昀儿陪小姐一道儿走过去吧!”
他可不想让这恶心的人上他的马车,母亲素来节俭,这一辆马车都够他们母子二人吃上几个月的饭了。
“好……好……走走好,走走好……”
张缺德忙不迭地点头笑应着,一张嘴咧得大大的,露出那发黄令人恶心的大板牙,眼睛也只剩下了一条缝儿。
她巴不得多与美人儿亲近亲近呢!
乔昀最是喜欢洁净,心下不禁一阵恶心,却又强逼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
二人一路走来,路上的人远远地就躲开了,这叫乔昀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他本意是想到人多的地方求救,这面前这歹人似乎是个煞星,人家见了,远远地就躲开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迎面忽然走过来几个年轻的黑衣女子,几人脸上皆是一脸冷意,手中握着剑,想是江湖中人。
乔昀心下一喜,江湖中人素来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今日便要赌一把,赌这些个女人会救他。
在路过为首的黑衣女子身侧时,被还被张缺德挡在里头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乔昀忽然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那黑衣女子的胳膊。
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南沚身后的几个杀手。
少主这是走了桃花运了吗?
这才出门就有人投怀送抱了?
南沚正要发怒,垂眸间却瞧见了那张她曾见过的脸。
本来明媚的小脸上此时满是恐惧和哀求,想来他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好姐姐,你怎么才来接昀儿,昀儿等你等得好着急啊!”
乔昀眸子一红,抱着南沚的胳膊晃了晃,眼中的哀求更甚。
南沚顺着乔昀的目光往后看去,那个一脸垂涎乔昀美貌的张缺德此时正不满地瞪着南沚,她张缺德看上的男人怎么能够抱着别的女人?
南沚忽然蹙起眉头,杀手阁的人都知道,少主这个表情便是代表她生气了。
“可是她欺负了你?”
南沚冷冷地问出声,乔昀耳尖一红,微微点了点头,这世间怎么还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南沚二话不说,手中的剑耍出几朵剑花,张缺德便已经定在了原地,发丝散乱,动弹不得。
“你……好你个黄毛丫头,也不打听打听你姑奶奶的名号,你竟敢对我动手,我张缺德还没怕过谁。”
见南沚收了剑,张缺德才大着胆子喊道。
披头散发的模样儿,俨然一个失了心的疯子。
几个黑衣女子一惊,面面相觑后,脸上尽是了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寻这人,人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南沚手掌微抬,薄唇内吐出两个字来:“带走。”
动了不该动的人,那便让她尝尝杀手阁的酷刑再死吧!
见那些个黑衣女子要带走张缺德,张缺德忙大骂身后的打手,嫌她们无用,主子受了辱她们都不敢上前。
南沚随手扔出一块令牌,那几个欲要上前的女子看见那令牌上的“杀”字时,都吓白了一张脸。
还不等南沚开口撵人,人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杀手阁,普天之下谁敢招惹?
除非是不要命了。
张缺德作恶多端,落到杀手阁的人手里,也算是她的报应。
张缺德被人点了穴道拖走,乔昀还傻傻地抱着南乔的胳膊,不知在想些什么。
“抱够了吗?”
南沚这话说得虽没什么感情,可声音却轻了许多。
“我……我……”
乔昀面上一红,慌忙松开了南沚的胳膊,想要朝她道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以后公子还是莫要一个人出来了。”
南沚难得地说了一句多管闲事的话,今日若不是他命好遇见了她,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着黑衣女子离去的背影,乔昀忽然追了上去。
“恩人还未告知昀儿您的姓名,日后若有机会,昀儿也好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
乔昀气喘吁吁地拦在南沚面前,大着胆子问道。
他知道男子不该主动询问女子名姓,可他就是想知道。
南沚张了张口,本欲拒绝,却在望进那双纯净的眼睛里时,不由得吐出两个字来:“南沚。”
“南沚?”
乔昀呢喃着这两个字,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尽是羞涩。
她叫南沚,她救了他……
往前走了几步,南沚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时,那个小人儿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眸子里包含着一种说不明的感情。
乔昀呆呆地望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黑衣女子,一双手无措地在捏着袖口,懵懂的大眼睛里尽是紧张,还带着几分期待。
“我送你回去。”
许是刚刚的张缺德叫南沚心里多了些担忧,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他出任何事。
乔昀耳尖一红,慌乱地错开眼神,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半点也没敢想过,她会主动要求送他回家。
南沚就这样在乔昀身侧走着,一句话也不说。
可乔昀仍旧能够感受到身边女子一直在注意着自己,虽是第一次见面,他却对她有着莫名的信任。
回乔府的路不算近,可乔昀却希望这条路能够再长一些,哪怕只是这样走在她身边,他都觉得莫名的安心。
“南沚姐姐,到府里坐一会儿吧!”
站在乔府门口,乔昀红着一张小脸儿大着胆子邀请道。
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将她带回家让母亲好好招待一番,才不会失了乔府的待客之道。
“公子既是已平安回府,在下便告辞了。”
这样文绉绉的话从南沚嘴里说出来,叫她有几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