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身伤这么严重?不就是伤了手吗?”
“不就是伤了手?”贺璟深冷嗤了下,“那是谁非要吃止痛药的?不吃就吵个没完。”
“那我最后不是没吃嘛。”季妤偌不满地反驳。
“是啊,还多亏了我的吻呢,比止痛药还有效。”贺璟深不阴不阳地说道。
“你再刺我,我就把这只受伤的手放进水里,让你心疼死。”
就问你怕不怕。
贺璟深顶了顶后槽牙,冷笑了声:“行,你放,看是你疼还是我疼。”
“你别用激将法,我受不住刺激的。”
“你放,我等着。”贺璟深幽深的双眸平静地盯着她。
季妤偌怂了,她比较怕,怕疼,更怕他。
于是整个人软软地挂在贺璟深的身上,求饶道:“老公,我的手好像又疼了,要你帮我止痛。”
贺璟深别开脑袋,冷硬地开口:“我爱莫能助。”
“真的很疼~”声音娇得快滴出水来了。
本来给她洗澡就是项极其困难的工程,现在这具窈窕婀娜的身躯还不安分,做得到心无旁骛才怪。
贺璟深捏住她的下巴,便凶狠地吻上去,不似之前安抚她那般的温柔,唇舌之间全是急迫。
第29章 “是谁先缠着我的?”……
季妤偌眼睑半垂着躺在床上, 酒后微醺跟体力的过度消耗让她整个人快睡过去了。
贺璟深将医药箱拿到床边,刚才即便再小心,好像还是碰到了些许水, 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下。
拆绷带的时候, 季妤偌感觉到了丝丝疼痛,身体蓦地瑟缩, 肩头的被子便往下滑了一些,露出了白嫩肌肤上事后的斑驳痕迹。
她不仅是怕疼体质, 还特别容易出印子, 轻轻一掐就会青紫。
暖黄色的光晕落在周遭, 将这一幕衬托得越发潋滟。
季妤偌想将手抽回来, 贺璟深低柔地哄着:“别动,你睡你的。”
本来应该是很困的, 可是季妤偌的意识又像是十分清明,她喃喃开口道:“我出生后不久,我爸就被查出了尿毒症, 除了透析就只能等□□,家里慢慢地便有些入不敷出, 叶瑾瑶曾经‘爱情大于面包’的观念随着柴米油盐而迅速消逝, 后来她遇到了曾国邦, 于是心情又慢慢地好了起来, 对待我也和颜悦色很多, 我还傻乎乎地很开心, 以为又回到了从前那种幸福的生活。”
贺璟深很细心地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她此刻只是想发泄内心的难受。
“如果不是我那么天真,或许我爸就不会为了这种假象而忍受那般的屈辱了吧。”季妤偌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
贺璟深温热的指腹在她伤口周围轻轻地磨过, 淡淡地说道:“你那时候才几岁,渴望亲情再正常不过,而你爸却是个成年人。”
感觉到季妤偌指尖的抽动,贺璟深又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话听起来不舒服,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又怎么知道你爸不想这种假象多停留一时半刻呢?”
“那换作是你呢?你能忍受妻子背叛你而隐忍不发吗?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这么说他?”
贺璟深将季妤偌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将医药箱拿到一边后,躺进被窝里。
季妤偌使性子不想理他,贺璟深沉着嗓音说道:“别乱动,刚包扎好。”
“你不碰我,我就不乱动。”
贺璟深笑了笑:“躺在我床上,还想我不碰你?”
“那我回自己床上去。”
在她起身前,贺璟深先用手臂箍住了她,将人搂在怀中,“再胡来,我可不给你止痛了。”
“你以为我很稀罕吗?”季妤偌气急败坏道,俨然不想记起不久前哼哼唧唧在他怀里索吻的软骨头模样。
“过河拆桥。”贺璟深的语气有几分无奈的纵容,“我不想说你爸的不好,但是他们的事情,你臆测不了,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
季妤偌又何尝不知道贺璟深话中的道理,但是想起白天叶瑾瑶那股“我世界最惨”的嘴脸,她就替自己的父亲抱不平。
她在贺璟深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瓮声瓮气地说道:“那也不许你臆测我爸的想法,小心他不认你这个女婿。”
贺璟深的轻吻落在季妤偌的额间,软着态度说道:“是。改天我去他面前道歉。”
“我还没说带你去见他呢。”季妤偌的语气有点小傲娇。
“我见不得人吗?”贺璟深勾起季妤偌的下巴,迫使她面对面地直视,英俊的脸上有几分不满。
季妤偌用没受伤的手去摩挲他的五官,嫣红的嘴唇轻启:“你还在观察期呢,暂时没有见家长的资格。”
贺璟深凝视的目光一寸寸地往下,喑哑的声线随着他灼热濡湿的气息一字字地落进她的耳中:“我们这样的关系,还在观察期?”
被他薄唇磨蹭过的耳廓情不自禁便红了,季妤偌闭上眼睛,浓翘的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泪水,是刚才两人纠缠时留下的,她没再继续跟贺璟深探讨两人的关系,话锋一转:“我累死了,要睡觉。”
“累的人是我吧?”
“谁让你在浴室弄的?”
“是谁先缠着我的?”
季妤偌睁眼亲了他一口,显得无比大方地说道:“好了,说多就显得小肚鸡肠了,有本事下回把持住。”
贺璟深:“没本事。”
季妤偌牵起唇角笑道:“那不就是了,还跟我呛。”
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眸又狡黠又得意。
恃美行凶,完全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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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养手上的伤,贺璟深勒令她不许去店里,反正没她在,营业额还高一点。
这话真是气人,季妤偌很不开心,怎么说她也被评为这条商业街上最受欢迎的老板,有的是优点。
好在施幼菱同是天涯沦落人,被公司给暂时“雪藏”,两个人凑一块消磨无聊的时光。
南城最近的新闻都绕不开曾家跟贺家,曾家当初公布跟榕城司家联姻时,南城不少名媛千金还嫉妒来着,即便落魄了,曾向柔依然嫁进了另一个豪门,可是不久后就有消息传出来,说她嫁的不过是司家的一个旁支,还是七十岁的老头子,可把那些名媛千金们给乐坏了,走哪儿笑话到哪儿。
偏偏笑话的最厉害的这部分人就是当初跟曾向柔走得最近的人,可谓人性凉薄。
施幼菱:“曾向柔刚回国时那场接风宴多风光啊,多少人前赴后继地围在她身旁,那会儿这些人还明目张胆地将主意打到我哥身上,全然不顾你的颜面,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就风水轮流转了,真是大快人心。”
季妤偌也还记得那场打着曾国邦名义的接风宴,给公主加冕也不过如此的阵仗,这么快南城的天就变了。
外界现在不少人还认为曾国邦有翻盘的可能,但是季妤偌很清楚,这南城已经不是昔日的南城了,曾国邦也不是那个能在南城翻云覆雨的操盘者了。
季妤偌忽然问施幼菱:“昨天太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的新代言是什么。”
“s.y.的珠宝,因为高逼格,从未请过代言人,我可是第一个全球全线代言人,这不将那些酸鸡给眼红死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s.y.是谁旗下的品牌?”
“知道啊,司家的嘛,我了解过。”
“人家为什么找上你?”
“自然是我气质不凡,跟珠宝巨搭啊。”
季妤偌轻嗤了声:“会不会将自己吹得太高了些?”
“做人不能妄自菲薄。”
“还记得司承逸吗?”
听到这个名字,施幼菱的自吹自擂就打住了。
季妤偌:“上次没跟你说,司承逸是司家的家主,你自己判断这个代言有没有猫腻。”
施幼菱抓着季妤偌的肩膀,情绪激动地开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季妤偌正欲解释,施幼菱又接着说道:“那我可放心多了,不是什么可怕的私生粉,我可是提心吊胆了好多天。”
季妤偌:“?”
施幼菱:“偌偌,你说他会不会是看上我了?所以又加我微信又签我做代言人的?那可就太好了,我以后不必看我哥的脸色了,女明星马上就要有出头之日了。”
“看你哥脸色难道不比看司承逸脸色来得安全?”
“那能一样吗?我哥拿捏我的命脉,是我看他脸色,现在司承逸看上我,那就是他看我的脸色。”
季妤偌哭笑不得:“你要不要去冲个冷水澡冷静冷静脑子?臆想得有些远了。”
施幼菱生气地哼了声:“不能让我幻想一下美好的未来吗?”
“你都不担心他会对你有什么企图?”
施幼菱很闲然自得:“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都说他是司家的家主了,这么呼风唤雨的人物会对我有什么企图?”
“比如看上女明星这具曼妙妖娆的身体啊。”
“他要是活好,我是不介意的啊。”
季妤偌被噎了下:“你倒挺想得开。”
“宝贝,你很清楚我是不婚主义,但是人嘛总有生理需求,要是有个活好的可以互帮互助,完美。”
“但是他坐轮椅。”
施幼菱的眉头苦恼地微蹙了下:“的确,这虽然不至于影响他那方面的功能,但总会少些乐趣。对了,骑|乘累吗?”
季妤偌险些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而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现在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已经装不下别的颜色了吧?”
“难道说你们还没试过这个姿势?”
季妤偌拒绝回答这么私密的问题:“你以后自己试验。”
施幼菱缠着季妤偌问:“好偌偌你先跟我说说嘛,这可是我考量要不要跟司承逸发展的必要条件。”
“你别跟我来这套。”
“不过照我哥那个霸道的性子,他应该喜欢掌握主动权,问你好像也是白问。”
季妤偌:“……”并没说错。
施幼菱:“你说我要不要将司承逸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问问他什么意思啊?大男人就该直白点说清楚。”
“可能是他对你的认识存在偏差,不知道你喜欢直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