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那一声哭到轻飘飘的“嗯”，让季寒的胸口堵得慌。
    他的车就停在外面，一直没离开。
    一挂电话他就快速下车，按响游家的大门门铃。
    “叮咚——”
    季寒按了三下，就在门口耐心等候，可那种焦急的情绪又时不时反复折磨。
    好在没过一会儿，铁门就被人从里打开。
    满脸泪水的小人儿，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底和鼻子哭得发红，沾湿睫毛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落，呼吸急促，眉毛都拧成了个小倒八。
    “季寒，我，我妈摔倒了。”
    小姑娘哭到讲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
    季寒凝视着面前不过才几分钟没见的游小艺，心不受控制地就绞了一下。
    很疼。
    他很想上前把人抱住，好好安慰地和她说没事，当然理智如季寒也清楚根本不是做这些的时候。
    “救护车叫了吗？”
    游小艺点点头，就转身往里走。
    季寒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客厅里躺在地上的游母，眉头微蹙。
    这场面着实不算好看。
    一地的血，就连他个早有准备的大男人都会惊到，更不要提刚才看到的游小艺了。
    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
    季寒不是医科专业，也做不了什么。
    看着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地只哭的游小艺，走到她的身边，心疼地摸上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
    他左手一下又一下，缓慢地安抚，右手拨了个电话给白白。
    电话响到结束，却都没有人接。
    好在救护车很快赶到，两个人坐在救护车上把游母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后，急救医生立马接手。
    游小艺想要一起跟进去，又被护士给拦住，“不好意思，家属请在外面等着。”
    小姑娘只好透过玻璃窗，远远地看里面的情况。
    季寒揽着她的肩膀，也不说什么，就全程安安静静陪在她的身边。
    “谁是。“护士低头看了眼名单，目光朝周围转悠，“谁是倪晴虹的家属？”
    “我！”
    游小艺眼睛一亮，几乎是冲上去的，“护士小姐，请问我妈妈怎么样了？”
    护士把开好的单子递给游小艺。
    “头部的伤口是外伤，出血量在可控范围内，我们医院有足够的储备血不用太担心。”
    “脚步有骨裂或骨折现象需要拍片，另外做个脑部ct确诊情况，但中度脑震荡应该是避免不了的了，你们先拿着这些去交钱吧。”
    “哦，对了，住院的床位暂时还没有，只能先在急诊待一个晚上，明天腾出来了给你们。”
    护士敬业地说了很多，游小艺很想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听进去。
    等全部听完了，最后记进脑子的没剩多少。
    她现在是不哭了，可整个人始终不在状态，脑子也稀里糊涂的。
    “中度脑震荡？”
    游小艺手里攒着一沓纸，喃喃自语。
    她不清楚是什么程度，但听上去就让她很害怕。
    季寒扶住她的肩膀，对护士道了谢，接过她手里的纸，就带着游小艺先去结账。
    这家医院很大，结账的地方在另一个楼，季寒就搀着小姑娘往前走。
    “您好，这边先预付两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