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你没事吧。”季寒在她的头顶呼了口气，把游小艺扯远了上下观察。
    小姑娘的长裙角沾了点水，好在没其他问题。
    “谢谢。”
    这一来一回的，游小艺都变得扭捏起来。
    她发现今天不仅季寒变得和平时不一样，就连她也是。
    “我们去买灯吧。”
    游小艺蹲身钻出去，小跑到荷花灯摊位前，“老板，这灯怎么卖啊。”
    “一百块一个。”
    “这么贵？！”游小艺惊了，这种灯在外面卖就几块钱一个。
    季寒走到她的身后，刚要把红花花的钞票交出去，被游小艺按住了手，“不行，这个得我来付！”
    游小艺咬咬牙，看向老板，“你们这支持手机支付吗？”
    *
    季寒陪游小艺半蹲在九曲桥旁。
    他们手上，各拿着一盏荷花灯，都是游小艺买的。
    “季寒，我发现这地方是吃钱的。”
    游小艺用她二十块钱一包买来的火柴棒点灯，在外面这东西，最多一块呜呜呜呜。
    “没关系，我能赚。”男人紧随其后地接了一句。
    小姑娘点火的动作僵住，还好在快烧到手前反应过来。
    等点燃水灯，游小艺抬起头看他。
    小圆脸上，两条眉毛扭曲地挤在一块儿，满是说不出的情绪。
    “我看电视里，放河灯是能许愿的。”她又低下头，自顾自说话。
    小姑娘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地附和，“嗯。”
    这句嗯，很软，很酥。
    很能轻易地，勾起人的心跳。
    游小艺灯都点亮了，依旧低着头，手里不知道在摆动些什么，“我以为你会说幼稚的。”
    “是挺幼稚。”
    小姑娘陡然泄了气，又立刻听男人补充道，“但挺浪漫。”
    而浪漫，总是有些稚气的。
    花许多的时间、金钱、精力，只为让一个人开心，在季大总裁的眼中等同于虚度光阴，但不包括现在。
    两个人放了荷花灯，游小艺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个愿。
    季寒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她的动作。
    小姑娘的神情严肃，小嘴念念有词，却听不见声音。
    “许了什么愿？”季寒问道。
    “世界和平。”
    游小艺先站起来，拍拍被弄脏的裙摆，看季寒还蹲着，主动朝他伸出了手，“如果你信的话，啊——！”
    “季寒！”
    差点摔跤的游小艺，怒目圆瞪故意拽她的人。
    季寒唇角微挑，还是借着她的手站了起来，“那我许的愿望是，没有蛀牙。”
    “幼不幼稚啊你。”
    .....
    两个人站在九曲桥的中央。
    桥前是布满荷花灯的湖面，微波粼粼。
    “季寒。”
    “游小艺。”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同时开口，下一秒。
    “你先说。”
    “你先说。”
    二人都被这诡异的默契逗笑，还是季寒柔下嗓音又加了一句，“你先说吧。”
    “我，和我妈说清楚了，我们两个的事。”
    “嗯。”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反应，游小艺转过头，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那......你想说什么？”她问道。
    季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上次做的报告我看了，下周有个关于这项目的会，你去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