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艺成绩优秀，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
    但听到季寒那句“很好”，还是觉得像假的，极不真实。
    毕竟对方.....是神。
    “企划方案报告会做吗？就像你刚刚读的那个。”季寒问道。
    “会会会！”
    游小艺的小小脑袋瓜，点得和招财猫的手似的。
    季寒强忍住笑，板着脸吩咐，“照你刚才说的，做一份企划方案，还要一份给我讲解的ppt。”
    “......”
    她是，又幻听了吗？
    游小艺发了几秒钟的呆，立刻又连连称“是”。
    “我一定尽快完成！”
    季寒看她那副模样，不知怎的有些怀念起过去的自己，把床咬了下来继续躺着。
    “行吧，你继续念文件。”
    “是！”
    “要是饿了，自己买的水果自己吃了。”
    “是。”
    季寒摇头，嘴角浮起清浅的微笑。
    今天的小猫，很听话。
    游小艺接连念了两个多小时的文件，虽然枯燥，但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学习。
    在学校做的课题，毕竟小儿科了一点。
    真的和商界的成稿相比，他们要更具化，更细致，也更能落实。
    终于把季寒给她的最后一份文件念完，游小艺把文件放在床头，不确定安静的季寒是不是睡着了。
    “季总。”
    游小艺轻唤了声，床上的男人没任何反应。
    季寒躺在床上，后脑勺靠着白枕头，深邃的眼睛闭着，纤长如羽扇的睫毛垂下，总是紧绷的面部肌肉和唇角，都变得柔软起来。
    也许是因为生病，苍白的唇色和面色，让季寒竟还多了份病态美和少年感。
    如果除去他眉眼之间，那一个不和谐的“川”字。
    游小艺坐在原地，就这么静静欣赏着某人的冰山美颜。
    看着看着，她如同被蛊惑了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触上那一个“川”字，食指和中指轻轻往外掰弄，想要把他抚平。
    一秒，两秒，三秒.....
    一双能吸进星辰的眼睛，猝不及防地睁开。
    安静的病房里，滴答滴答的钟声。
    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对视。
    女孩的手，还放在季寒的额头上，微妙的气氛在二人之间缓缓弥散。
    “干什么呢？”季寒的嗓子发哑。
    游小艺收回手，仓皇地快步走到沙发，把她的小白包背在了身上。
    “那个，已经很晚了，九，九点多了.....”游小艺的手掌冒汗，指尖的余温还残留着，“我要回家了，否则我妈得担心了，季，季总...”
    她的心脏，跳动飞快。
    刚刚那一刹那的对视，仿佛现在还在她眼前。
    她越是想表现得自然，舌头就越是打结，“季总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季寒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小丫头已经跑出了门，还顺手替他关上了灯。
    “呼，跑什么。”
    季寒在黑暗里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可眼前，脑海里，全部是那丫头低头看他的画面。
    刚才的对视.....
    黑白分明又圆嘟嘟的杏仁眼，有些呆，有些傻。却干净的能清晰看到他的脸。
    季寒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游小艺的微信，发了个红包过去。
    季寒：【太晚了，打车。】
    打完字，他的手摸上莫名发痒的脸，抓到一根落下的黑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