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荣冰领头带着保镖护送奚泽去了君家自己的私人医院。
把他交给由君沐临特意从海内外高薪聘请的十余位心脏科的教授,进行全方面的身体检查。
等到检查结束,他留下众人“陪着”奚泽好好在此调养,自己则回去君沐临那边,向他汇报情况。
“少爷,奚泽的检查结果显示良好,可以随时进行手术。”
“嗯,他有怀疑过什么吗?”
君沐临坐在路旁安然停放的车子上,头瞥向窗外淡淡的问。
荣冰先是点头,想了想复又摇头,“他是怀疑过我们的用意,但是什么也没做,只是让我们信守承诺,事后放了他的父母。”
“哼,他倒是个有孝心的......”
君沐临听罢意味不明的说了这句话,缓缓将头转向车内,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告诉那边的人,在看好他身体的同时,也要照顾他的情绪。
那小子表面温顺,实则骨子里是个狠的,若是被他知道我们的计划,说不定会和我们拼个玉石俱焚。
他的心脏,必须要以最佳状态回到善善体内,不容许出现任何闪失!”
“放心吧少爷,我会看好那边的。”荣冰保证。
他知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会认真对待。
君沐临当然是相信他的,颔首点头,浅浅应了声,”那就行......回去吧,我想可以开始为善善做准备了。“
”嗯,好。“
荣冰上车载着君沐临启程,全程无话。
待回到家中,君沐临先是哄着夜初善去看了医生,在得到医生震惊而又肯定的回答之后,和她一起静静的等待手术来临的那一天。
......
对于这次手术,君沐临是万分重视。
为了确保手术的万无一失,他请名医,邀大师,散家财,积阴德。
原先他是无神论者,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几乎每天都要吃斋念佛的虔诚”信徒“。
只要是能够帮助到夜初善的,不管事情多大多小,都会去做。
这么做可能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回报,但饶是别人只给他一句祝福语,也够他欣慰的了。
他所求不多,唯一的心愿就是期望夜初善可以手术顺利,安然无恙。
手术时间定下来了,是两天后,那是他请大师算的黄道吉日。
在前一天,他特地去了趟庙宇,为夜初善求了道平安符。
回去后把符小心的挂在夜初善身上,看着那一枚小小的金色,目光渐渐放空。
表面他镇定自如,实则心中早已七上八下,不得平静。
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许久,也期待了许久,然而到了真正来临的这一刻,他却是那么害怕。
害怕她出什么意外,害怕她会离他而去......
放下符,他突然一把将夜初善牢牢抱在怀中,一遍遍,宣誓般自言说道,”善善,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可以,但你不行!
夜初善被他的举动弄的摸不着头脑,脸埋在他胸口呼吸有些不畅,声音闷闷的问,”我又不去哪里,怎么会离开你呢。君哥哥,这几天你不对劲哦,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反常她看在眼里,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君沐临摇摇头,没解释,嘴里一直说着不要离开他,不厌其烦。
夜初善是百思不得其解,可见他都跟傻了似的,只好配合着回答。
”我不离开你。“
说了无数遍,好像让他放了心一样,君沐临才放开她,拉着她朝房间走去。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今天我陪你一起睡,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以为可以出去玩儿,夜初善忽略前面一句话,跟在他身侧兴高采烈的问道,”你是带我去玩儿吗?哪里呀?“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君沐临卖了个关子,引起了夜初善的好奇心。
她美美的睡了一觉,在梦中想象着明天的欢乐。
可是真正到了明天之后,她看着君沐临带她抵达的地方,傻眼了。
”君哥哥,为什么要来医院啊?我不喜欢这儿。“
见到医生,她会犯怵,闻见消毒水味,她会恶心。
她抬头看向君沐临想要他带她走,君沐临却一反常态,没有答应她的请求,甚至脸上毫无表情。
”你生病了,我们来看医生。“
冷冰冰的语调,说的人身体发寒。
夜初善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信,瞪着眼睛反驳他的言论,”你骗人,明明前两天我才检查过没事的。
哼,你就是坏!好,你不走,我自己走。“
她气冲冲的要往外走,君沐临没有阻拦,却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朝她后颈劈了一个手刀。
受到刺激,夜初善瞬间失去意识,倒下之际,君沐临抬手抱住她,看着晕在臂弯的小人儿,露出满脸心疼。
”善善,对不起,等过了今天,你想要去哪我都陪你。“
抱起她,君沐临一步步踏入病房。
那里有等待的医生,和被宰的羔羊......
接过昏迷的夜初善,医生们给她打了麻药换好衣服。
放在手术台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严密的关注她的生命体征。
一间病房用帘子分成两半,在夜初善的另一侧,躺着的是奚泽。
十几个名医也分为两拨,一边负责从奚泽那里取出心脏,一边则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夜初善换上。
一取一拿,争取利用好每一分钟,尽量保持心脏的新鲜度和手术的成功率。
君沐临外出等着,和风容荣冰他们,一起隔着玻璃,忐忑的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虽不是当事人,可比当事人更加紧张。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几度握不成拳。
荣冰过来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余光瞥向风容。
”少爷,别担心,有风大师坐镇呢,没事的。“
君沐临闻言也看向风容,在他泰然自若的姿态中,找回一点点慰藉。
没错,有风容在,手术会顺利的。
如此想着,他开始沉稳下来。
他把希望寄托在风容身上,却不曾得知,此时的风容,心弦却是一直紧绷着。
夜初善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没有把握的人,他不敢拍胸脯说百分百的成功。
可这话不敢外说,没必要叫大家惊慌。
他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让里面的人平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