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全身疲软无力,双手酝酿了许久才有力气扯下眼前的遮挡物。
看着熟悉的一切,她这是重生到小时候了吗?
花父举起她,把小小的她放在肩膀上,“梨绘,飞啰!”
她张开抱着花父的头发,笑得“咯咯咯”。
突然花母走了过来,又转身走了。
花父连忙放下她,去追花母去了。
花梨绘站在原地,伸着手,眼泪在眼眶中闪烁,“爸……爸。”
花梨绘追过去,就算跌倒了,也不倔强地不肯落泪,她站在无人看见的门缝里看着小小的哥哥在花父花母旁边跑来跑去,花父举着哥哥跑。
当夜色来临时,爸爸按着花梨绘的脑袋:“梨绘,都是爸爸的错。”
“你母亲是爱你的。”
“别跟哥哥争,你看他那么小。”
“听话。”
那时花梨绘尚且不知,“听话”会是她一生噩梦的开始,终其一生她都摆脱不了这两个字。
花父母他们需要的不是她,而是像傀儡一样听话的她。
花父走了,不知花梨绘在他背后再次伸出渴望拥抱的手。
倔强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一个人从背后走过来,蹲到她的面前。
他的背后是明媚无比的阳光,芝兰玉树,温润如玉,他的笑容如春风化了细雨,十七八岁的面容,盈盈如玉的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小梨子,别哭。”
小花梨绘:“你是谁?”
那个人叹了一声,白衬衣上都是一层光泽,低笑的声音静美柔和,艰难缓慢地说着:“我叫……花、泽、司。来完成你的愿望。”
我来拯救你。
花梨绘脸上挂着眼泪就开始笑,她只关心:“你这么瘦,那你能像爸爸一样举高高吗?”
花泽司一把搂住花梨绘。
对不起,你哭了,我又来迟了。
“当然可以,我可是很强壮的哟。”
“不过,你不能说出去,我只陪小梨子玩。”
花梨绘:“那你不就成了我的第二个爸爸呢?”
花泽司咀嚼着“爸爸”这两个字有片刻的失神:“这就是你最初的期待吗?”
当花梨绘无数次朝花父伸手却被忽略后,她突然转身,看到了长大后的花泽司,拉着他的手,“花梨早有爸爸,可我有你呀。做人不能太贪心。”
这一次花梨绘觉得不再孤单。
一晃眼她就到了六年级。
地震了,当一个面容模糊的男生要拉起她的手时,一个高瘦的身影突然出现一把捞起她就奔到了楼下。
花梨绘坐在他的臂弯:“你来了,你跑得好快呀。”
后来他就像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却总是在她伤心难过孤单的时候出现。
她饿着肚子也不知红薯稀饭,他就总会给她偷偷塞一颗柠檬红茶味的糖。
一晃眼高中到了,花梨绘似乎能够预感到班上又要开始流传着一些风言风语。可这一次人没有在校门口给她送饭。
班上新来了一个插班生,他的名字叫——花泽司。
他成了她的同桌,她的好朋友,会在早上给她买面包包子,坐在过道边,无论伊下俊怎么喊,他都能装死。
她怕麻烦就会给钱给他。
花泽司看着钱,揉揉花梨绘的脑袋:“傻梨子,我们之间何须谈钱?”
花梨绘:“可这样会被别人说的。”
花泽司接过钱:“要不你也给我带一点吃的。不然总是我给你带,会累。”
下次,花梨绘就看到花泽司正在给周围的同学发糖。
花梨绘眼巴巴涨红了脸伸手:“我也要。”
花泽司捂着口袋:“这可是喜糖。”
花梨绘挑眉:“你结婚呀?”
笔掉了。
两个人都弯腰去捡。
花泽司:“嗯。”
花梨绘:“你跟谁呀?”
花泽司:“你呀。”
花梨绘按着花泽司的脑袋,眉眼都是笑,凶巴巴地威胁:“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花泽司:“未来的你。”
多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