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彤雨没有想到她会再次见到陆晓思,而且还是和陆晓思的母亲一起。
作为故人的女儿身份,小吴彤雨被陆晓思的母亲保了出来,公司也没有了,学校也高考完了。
坐在陆晓墨的卧室里,小吴彤雨对陆晓思的母亲表达了谢意。
陆晓思考入了特别知名的大学,以第一的身份。
小吴彤雨也暂时被陆晓思的母亲照顾着。
看着昔日里和陆晓墨一起玩游戏的房间,小吴彤雨闭上了双眼。
她淡笑着,却夹杂着苦涩。
陆晓思的母亲曾问过小吴彤雨的去路,小吴彤雨说,她想去到处转转。
一切的费用,陆晓思的母亲表示可以承担。毕竟,小吴彤雨的父亲也曾经帮助过他们家。
但是小吴彤雨谢绝了。
“我已经欠了您几千万了,实在不能再叨扰您了。”
“那你的费用怎么办呢?”
“一边打工一边游玩……”
陆晓思的母亲没有继续留她,淡笑着,小吴彤雨离开了陆晓思的家。
“去路么……”
走在路上,小吴彤雨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没有来处,又上哪寻找去处。
她,已无归途。
她轻轻的走在路上,金色的双眸中倒映着天空的景象。
一直,到了傍晚。
“你是,在等什么人么?”
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起来就像一个涂着庸脂俗粉的女人。
“明明都是昂贵的化妆品,为什么你会涂成这个样子?”
看着对方金色的双眸,小吴彤雨笑着问着。
虽然她没有用过,但是也被刘子彤曾经洗脑一般的学习过哪个化妆品什么味道,多少钱。
后来的陆晓思,也同样给她洗脑过。
“这么说的话,不太礼貌吧?”
女人只是淡淡的笑着,坐在了小吴彤雨的旁边。
“让我猜猜吧,是遇到难处了?”
“并没有,而且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
“曾经在那个夜市里你看到了那个黑影了吧?”
那个女人说着,却让小吴彤雨呆立在了原地。
为何,她会知道?
女人只是淡淡的笑着,双眼看向了小吴彤雨。
“做个交易吧,用你的一次力量,与我的一次力量。”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女人只是淡淡的摇摇头,叹息着。
“时间回溯对你,应该很有用处吧?”
天空中,一片血红,仿佛被人泼墨一般。
小吴彤雨僵直着,看着身旁的女人,感觉有些窒息。
交易,达成。
小吴彤雨获得了一次穿越时间的力量,而女人获得了关于灵魂的力量。
但是,这个交换的力量小吴彤雨不是很懂。
女人在临走前,告诉过她。
这个交换来的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因为不是自己的力量所以有很大的副作用。
女人后来消失了,在夜空下,小吴彤雨犹豫了,她最多也只能回到三个月前。
依旧,无法救下苏子晨和陆晓墨其中一人。
失落的坐在长椅上,小吴彤雨蜷缩着。
只能,三个月呢。
她的身影消失了,在夜空下的公园里,消失了……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己的姑姑在不远处。
她侧耳倾听的同时打开了手机录音,自己的姑姑仿佛在笑着,喊着那个富家子弟的父亲为老公。
“只要等她成人礼的那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让儿子把她手印印在合同上,那么咱们就跟我那死弟弟的破公司完全脱离干系了。十八岁的她,也有民事行为能力……”
“这样,会不会对不起小彤雨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这个当姑姑的都没心疼,你心疼什么。难不成你真想让那个死姑娘嫁给咱们宝贝儿子?”
“这……”
低着头,那个男人低下了头。
“别想了,如果当初你不是在她父亲刹车片上做手脚,她父亲也不至死吧?”
小吴彤雨的姑姑说着,责怪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要不是他发现咱两从公款里私挪的话,我也不会听你的话……”
“算了,别提了,都已经过去了。等她满十八岁了,咱们就可以去国外了。”
“嗯……”
男人只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小吴彤雨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静静的等着,一天,两天……
在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她等到了。
她先回到了家,她有钥匙,当然可以轻松的回去。
她偷偷的把摄像头藏在了衣柜里,一个那天那人没有看到过的地方。
她在等,等夜晚降临。
她记得晚上发生过什么,她这辈子也不想回忆起那晚发生过什么。
紧紧的握着拳头,她透过缝隙偷偷的拍着。
那天,小吴彤雨没有喝那杯水。
那天,小吴彤雨很清醒……
小吴彤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回溯,拿着手机,她淡淡的笑着。
手机里,时间仿佛已经过了一年,而她借出去的那一次力量她也感受到了,对方已经使用过了。
她把手机交给了警察,做了笔录。而她的姑姑以及那个富家子弟和他父亲,在几天后也被依法逮捕。
没有来处,亦无归途。
走在路上,她把警方追缴回来的钱还给了陆晓思的妈妈,以转账的形式。
她的房子,公司,都重新归为了她自己所有。
还有,那个曾让她躲藏的衣柜。
她站在卧室里,再一次笑着。
她喜欢微笑,总感觉,微笑就代表着开心,代表着喜悦。
她独自一人去了游乐园,坐了一次跳楼机。
她独自一人去了公园里,团出了一个泥球。
她独自一人去了曾经和陆晓墨第一次私下见面的冷饮店,点了杯不加糖的柠檬汁。
曾经,有一个女孩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曾经,有一个男孩和她早出晚归,还是喜欢她的木头。
曾经,有一个女孩因为那个木头故意靠近她,还是一个花了许多钱让她们相像的傻瓜。
曾经,有一个男孩作为替代品出现在她的周围,还是那种到后来入戏太深的智障。
曾经,花,终将凋零。
她坐在冷饮店,看着对面,新出现的女孩开心的因为自己的力量吃着冷饮。
她忽然想问问面前的女孩,是否想过归期与去路……
她站起身,缓缓的向冷饮店外面走去。
“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永远是个孩子。”
看着奔驰着的汽车,她在红灯亮着的时候去了路中间。
黑夜里孤身一人的孤独,受够了。
汽车在嘶鸣,烈日之下,她了无牵挂,也算作,空无一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