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哲在府里坐立难安,在屋里来回走动,“爹,你快想想办法,如今大势已去,我们知道赫连迟那么多事,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终究姜是老的辣,忆南山只是闭目养神,比起忆哲,他要冷静地多。
“什么大势已去,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他睁开眼睛,目光犀利,渗出一丝寒意,他补充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留了后手,赫连迟想要过河拆桥,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忆哲看着父亲,面色稍微缓和了一分。
“最近最好不要出去,好好在府里待着。”忆南山心机深沉,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忆哲来回踱着脚步,“”我先去叫人好好提防,别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
他依旧坐不住,急促地出了门。
夜色漆黑,此时,一个像乞丐一样的人向一步一步爬向县令府门口,守门呵斥那人赶紧滚,乞丐却丝毫不听劝,还在爬过来,守门的踩到他的手,踢了他的身子,他痛得嗷嗷叫,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嘴里艰难地发出声,一直喊着,我要见忆南山……
虽说男人蓬头垢面,肮脏不堪,是个残疾,但是上身的衣物与街边穿着破布条的老乞丐还是有差别的,其中一个守门的蹲下来,撩开男人的头发,心里小有一惊,这个人居然是魏旬?
他居然还没有死。县令府外的一处茶棚,一个男人丢下几个铜钱离开了此处,这人正是赫连迟派来的。
魏旬被两个守门的下人抬到忆南山的面前,对于魏旬此刻的下场,忆南山还是有些意外。
他蹲下来,居高临下,捡掉黏在他头发上的枯草,拨开他的脸,“看你怎么回事,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老狗吗?”
明面里魏旬是他的人,可是此刻他的语气极为平缓,仿佛此人跟他毫无关系。
他刚刚还在想魏旬会在哪里,会不会成了赫连迟打压他的一块利器?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眼前的魏旬俨然是一个废物,死在这里都嫌尸体占地方。
“赫连迟弃了我,只有你能帮我。”
魏旬眼眶里爆满血丝,嘴唇干裂,即便有求于人,语气还是略显刚硬。
“帮你什么?收拾尸体?”忆南山站起来,对于没有价值的人,他不想浪费口舌,“好歹咋们也共事一场,去乱葬岗的路上,我会让人多送你一床草席。”
忆南山是要过河拆桥,虽然生气,但是现在魏旬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
忆南山拍了拍衣袖,仿佛是嫌弃衣服上沾染的血腥味儿,正准备转身,魏旬突然用手想拉住他,笑着,“你想不想知道一个关于顺河忆府的惊天大秘密?”
忆南山回过头来,眸子沉了三分,魏旬来找他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你的亲生侄子忆星辰是个女人,而且,他已经快死了。”
忆南山眸子深幽可怕,“你说什么?”
那一刻,仿佛又是一道响雷劈在他的头上,怎么可能,真是天大的笑话,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他质疑着,嘲笑着,说着说着,脚下再也迈不动步子了,脸色悄然变化,他盯着魏旬,眼睛像黑夜里的猎豹一样恨不得将他穿透。
他回忆起忆星辰那张脸,长得和王师萱一样高冷俊俏,想起当年忆夫人被气地晕过去,坐在凳子上看他的那决绝的眼神,“你说的可是真的?”
魏旬将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忆星辰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