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赶路,景天元等人终于算是回到了北定村。
他们来到这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只是偶尔的见到有村民出现。
只是,他们见到逄已兄妹皆是脸色大变,好像看见鬼一样,低着头迅速离开,连招呼都不肯打上一个。
景天元等人也不在乎,他们当然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
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这些人仍旧是逃犯,能逃生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居然还敢跑回来,简直不可思议。
“先回家看看吧。”逄已看着远处有些破败的‘家’,神色微微黯然。
那里,毕竟是承载着他们兄妹从小到大记忆的所在,如今却好像要崩塌一般,甚至连门窗都被破坏。
显然,那里被严密搜查过,甚至还被破坏的不轻。
“人还没走,茶便已经凉了,更何况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进到家里,逄已看着破败的屋内,甚至屋顶漏光,地面好多地方都被碎砖瓦掩埋,连连叹气:“不用问,这必然是丁盘带人干的。”
逄兰似乎很着急的四处观望着什么,却忽然轻叫一声,跑到一处被碎砖瓦掩埋的角落,使劲扒拉着。
在那碎砖瓦堆里,竟然找出一个素色布娃娃,很是丑陋。
可逄兰却好像宝贝一样,仔细的拍打着上面的灰尘。
“这是娘为我缝制的娃娃,那年我才十二岁。”逄兰眼睛湿润,甚至有些哽咽。
逄已走上前,抱住妹妹,却没有说话。
兄妹两人的思绪仿佛回到幼时,却都悲伤不已。
“我们兄妹,自幼失去双亲,在这北定村长大。”逄已声音带着悲愤,却又带着微微颤抖,“我对那些村民,本是当做家人一般,却没想他们居然如此对待。”
“我可以理解他们不敢相助,也可以理解他们破门搜查,可为什么要破坏!”
这里,是他们的家,却被人破坏至此。
就算是景天元和景星水等对这里没有过多接触之人,都心生怒意。
“这里,我一定会让它恢复原样。”景天元冰冷开口,“无论是谁,带头冲进来,必须付出百倍代价!”
带头之人,连问都不用问,百分之百是那丁盘。
这家伙几次三番的想要杀掉逄已,却始终不得愿。
好容易上次有了机会,却被景天元横加破坏,又怎么能不怨恨。
“有件事,我倒是一直想要问你。”
景天元开口道:“这个叫丁盘的,为何与你有如此仇怨?甚至数次想要置你于死地?”
“因为一个猎物!”逄已苦笑,“说出来也是可笑,那是我们兄妹果腹的食物,对他来说却只是一个乐趣而已。”
“我将猎物射杀,随即丁盘的箭也射中猎物!”
“我急于带回去给生病的妹妹果腹,可他却说那是他射下的猎物!如此,便与我争执起来,我因为着急,出手将其击伤,这才让其怨恨。”
“幸好,那时的我已经服用药物突破了自身的限制,到达真仙境后期。”
“说来也是奇怪,那时候他不过就是真仙境初期,可就在一个月后,居然到达了真仙境后期,与我一般。”
“之后,却是趁我不在家时到这里想要对我妹妹发难,也就是因此才让小妹身受重伤。”
“由此,我们两人之间,结下不解的仇恨,这也直接导致了后面我借着与他决斗的机会诈死离开宁章府,在外面遇到了你!”
原来,是这样留下的旧伤,也是这样让逄已被迫离开家乡。
这才导致他们的相遇,以及一系列的事情。
如果不是逄已,景天元或许永远都不会来的宁章府来,毕竟这里在外人看来只是个中立州府,他根本没必要来这里。
“正好,今天可以把新仇旧恨全部解决!”景天元说道,“有些事,有些人,必须解决,否则对不起你们兄妹,受到的这些苦难!”
听到这话,逄已面色显出狠厉。
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们兄妹着实遭受不少苦难。
又怎么能够不讨将回来。
“现在,我就要去找他!”逄已松开妹妹,恨道,“这次,定要与他,决出真正生死!”
“找他?”景天元却是摇了摇头,“依我看,他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说不定要到了!”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更有喝喊的声音。
“丁保长,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们回来了,绝对错不了!”
“我还特意躲在暗中观察,他们就是进了那破房子里。”
“这才急火火的跑去找您,要是看不见人,你随便怎么处罚我都行!”
果然,丁盘真的来了,而且这家伙似乎还因此升了官,成为了当地保长。
很快,一大帮子人就冲到了屋外,丁盘第一个钻了进来,见到景天元等人,顿时面色大喜,但眼神里也带着忌惮。
毕竟,景天元之前的强大,可是有目共睹。
连呼延沉都不是对手,带来的人更是尽数被掀翻在地。
这份可怕,他一个小小丁盘,又怎么可能抗衡得过。
“老火,派人去通知县主了没有!”
丁盘第一句话,并非呵斥,而是大声询问,好像在给自己打气,又好像在警告一样。
“回禀保长,早就派出去了,两个时辰内,就能带县主的人回来!”
听到这答复,丁盘这才在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看向景天元等人。
“你们几个逃犯,居然还敢回来?”
丁盘瞪大眼睛,狰狞叫道:“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告诉你们,现在这里是我主事,你们这次来了,就别想再跑走!”
这家伙张牙舞爪的模样,却是让人觉得很可笑。
景天元也没回应,双手猛的向上一展,吓得丁盘连连后退。
“你干什么!”
丁盘当然害怕他的强大,惊叫着:“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境界高,就能横行!我在周围,早就埋伏下了重兵,你们这次就算插翅都难飞!”
“我说了要动手吗?”景天元冷笑,“怕什么?”
景天元那样子,显然不是单纯吓吓这么简单,只是还没等继续说下去,逄已却走上前来。
“让我自己解决他!”逄已说道,“这仇,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也好!”景天元拍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往死里打的,不论出什么事,我给你兜着!”
说完,景天元转身来到一旁土炕上,吹散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
而逄已兄妹,则冷冷说上前,目光如剑般,看着丁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