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萧锦衣一而再提及姜笙不满,但百里珉吸取了刚才的教训,隐忍住不发。
他说道:“不是一种问题,没有可比性。”
萧锦衣很快就吃饱了,朝他勾了勾手,道:“来,我先给你诊脉看看。”
百里珉将袖子撩起,伸手放到她面前,说道:“本王的腿,可不用好这么快。”
“嗯?”萧锦衣一愣,抬头看他。
但见他眼底一片寒霜,她恍悟:不是他不想好起来,而是不想让外界知晓他的腿好了!
“好在,被人都不知道我给你治腿。”她笑了笑,道:“所以说,我呢,不需要打响什么名声。做什么大夫啊,累都累死了,也没整几个钱!”
“那也未必,倘使都是为有钱人家治疗怪疾,一个病人能顶药堂里的大夫看一年的了。”百里珉盯着她的侧脸,感觉她把头一歪微微扬起下巴的样子,当真是飒爽。
对,一个姑娘家,长得飒爽。
明明与萧满堂长得一模一样,但在他看来,她穿男装比萧满堂还要好看!
萧满堂呢,妥妥的儒生没错了,萧锦衣就比萧满堂多一些——说好听点,是潇洒不拘小节,说不好听嘛就是流里流气。
偏生,他不讨厌,还喜欢得紧!
尤其是,她不刻意去模仿萧满堂的时候,这种味儿就更浓了。
萧锦衣失笑,道:“譬如你么?倘使你不是我未婚夫,给你治好这腿,收你一万两银子你会给不?”
“给啊。”百里珉低头,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腿部,道:“相比之残疾来说,区区一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萧锦衣:“……”
得,有钱任性!
不一会儿,萧锦衣松开了他的手。
他问:“怎么样?”
“你的情况,比姜笙的要好多了。”萧锦衣拍了拍手,下意识又想洗手了。
但想了想,这男人她亲过抱过,摸摸手算什么?
话音落,陡然一股大力将她圈了过去,眨眼的功夫,萧锦衣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他腿上了!
她赶忙要站起:“喂,你的腿不想好了?我虽然不肥,也有一定重量的好不好?”
百里珉哪儿听她在这里哔哔不停,大手迅速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人朝自己身上压,猛地擒住了她的唇!
萧锦衣:“……”
为何这人接吻总是喜欢偷袭?!!!
差不多每次都这样!
不仅如此,百里珉还总是喜欢用啃的。
没一会儿,萧锦衣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了,她用力推他的胸膛,好不容易分出一点距离。
她赶忙站起来,绕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道:“百里珉,你好像不属狗啊!”
百里珉挑眉,心道:咬你是为了惩罚。
这嘴,一开口就是姜笙姜笙的,他听得脑壳疼,就想堵住她的嘴!
萧锦衣捂了捂嘴,不满地道:“总弄成这样,回去后我弟又要说我了!”
她开始抱怨:“我说你们男人真的搞笑啊!男的耍流氓就是占到了便宜,女人就是被占便宜?太不公平了!”
闻言,百里珉低笑一声,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公平?”
对于她距离自己太远,他又感觉不太舒服,朝她伸手:“锦衣,过来。”
他喊“锦衣”。
萧锦衣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过去了!
被他抱住之后,她才恍然:都说谈恋爱会让人降智,果然叭!
但,转个念头,她又坦然了。
反过来,她双臂一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冲他笑吟吟地道:“你偷袭我,我也要偷袭回去,才算公平啊!”
百里珉低头看着吊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妮子,尽管是靠在他身上,但她避开了坐在他的伤腿上,而是换了一边坐着。
细处的温柔,叫人心动莫名。
而她眼眸里,仿佛藏着亮晶晶的星光,太勾人了!
他唇角荡漾着轻柔浅笑,道:“哦,那你偷袭回来吧,我不介意被你占便宜的。”
萧锦衣撇嘴,心道:果然,比厚脸皮,真比不过他!
不过呢,她当真也不是这么好调戏的了!
她不断靠近他的脸,因为是吊在他脖子上的,比他要矮半个头,仰头看着他的时候,那目光近乎仰望,叫百里珉满心都像是被蚂蚁啃咬了一般痒痒难耐,酥麻酥麻的。
嫌她动作太慢,但又因为她说要公平,要反偷袭回来,故而他便隐忍着不动。
萧锦衣无限接近他的脸的时候,嫣红的唇瓣几乎都要碰上他的下巴了,但她没有亲上去!
而是——
倏地朝他滚动的喉结吹了一口气!
这一个小动作,百里珉几乎要炸裂,浑身的肌肉似乎都紧绷起来了!
他气息一紧,低声警告:“成亲之前,别玩火!”
亲亲抱抱已经是极限,她年纪还小,成亲之前不宜开荤!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萧锦衣倒是起来了,却没有安分。
她倏地朝他伸手,这一次来真的了:“猴子偷桃!”
百里珉:“!!!”
她胆子大到极致,竟敢这样撩拨他!
正想逮住她好好惩罚一通,滑溜的小泥鳅已经脱身出了水榭外面,梨花斑驳的树影下,雌雄难辨的少年得意自胜,充满了青春的朝气蓬勃。
巧笑嫣然,叫百里珉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词: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眼前这小姑娘,可不就是妥妥贴贴的“清扬婉兮”么?
一转眼,她已经跑得很远了,留下了脆生生的一句话:“阿莽,快将你家王爷送进来,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自然是施针治疗!
她还没有在王府给他真正施针,王府里的下人也不能相信草包的定国公家小公爷会什么医术。
百里珉不想让人知晓他的腿疾治愈有望,故而萧锦衣很是照顾这一点,没有说破。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树影下,心动、身子也动。
小妮子太坏了!
还以为她要偷袭亲回去,岂料她竟然敢如此挑逗于他!
百里珉并没有急着叫阿莽将自己推进屋内,有些担心会抑制不住自己兽性大发。
他静静地坐在原地,盯着水榭外满树的梨花,唇角勾着淡淡的暖意。
静坐了片刻,总算把热血的躁动给平息下去了,
这才让阿莽把自己送进屋里。
萧锦衣没进他的房间,而是进了书房,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在书架上随便翻书。
见他进来,她拎着一本书,挑眉问:“你什么书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