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烈知道,自己今天被带到这里,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所以,眼神也苍老了几分。
文明堂做事也手段狠辣,对待背叛之人,有异心的人,从来不会留手。
“杰克先生真是慧眼,既然你已经识破了文如烈的嘴脸,那这个人就交给我们文明堂自己处理吧!”
“他夜袭我们文明堂,又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叛徒,我希望杰克先生能把他让给我们。”
老会长看着杰克,眼神坚定,同时也在考量着杰克是不是真心实意要过来和他们交朋友。
杰克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停留在文如烈的身上几秒钟,然后直接答应了:“交个朋友,这些是应该做的,人就留在这了。”
四目相对之下,老会长仿佛和杰克达成了某种共识,文严崇摆了一下手,老管家马上过来,他凑到老管家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我们大少爷吩咐了,杰克先生帮我们找到了一个叛徒,亲自送上门来,我们文明堂也要好好谢谢你,所以给你准备了金子一箱。”
砰!
两个大汉动作麻利,直接把一小箱金子搬了上来。就后院到前院的距离,换了几个人帮手,最后累得汗流浃背。
杰克看着地上的小金条,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的意思。他看着文严崇,有点凌厉地问道:“文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算了?”
“我们的合作......”
杰克不死心,生怕他们忘了,所以还在自顾自地提醒着文严崇。
“稍安勿躁,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杰克先生就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算是酬劳,以后的事情我们再多接触,如果有合作机会,我们再仔细商谈也不迟。”
文严崇眼神里透着的都是睿智,在他这种年龄,这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呵呵呵呵,很好,那今天就这样了,我不打扰文明堂处理家事,今天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杰克笑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一直纹丝不动的文明堂既然开口了,那就表示还有接触的机会,已经是很好的进步了。
杰克知道东方人的守旧和规矩,他自然不会去撞风口浪尖,坏了规矩。
“人给你们留下了,是死是活我不管,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饭。”
杰克哈哈大笑,甩了一下手,跟着过来的十几号人便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谁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文如烈一眼。
文如烈躺在地上,腿上的伤口依然流血不止,眼看着杰克要走了,连忙摸爬滚打着要过去:“杰克先生,别丢下我,我才是你的盟友啊!”
“你别走,带上我......你的心,真狠!”
文如烈看着杰克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了,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枚弃子,在人家那边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
“呵呵呵呵......你们想怎么样?”
文如烈算是想明白了,现在只要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以前的所有都化为乌有了。
“二叔,你今天好狼狈啊!”
文严崇看着地上满身污渍的文如烈,嘴角扬起了一抹优美的弧度。只是眼底的讥讽十分明显,他的笑容,在文如烈眼里看起来,就像是扎人的刀子一般。
“我呸!既然已经沦为阶下囚,有话就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文如烈是个性格刚烈的,要强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临了要栽在小辈的手里,还要在大家面前出尽洋相。
“二叔,我可舍不得你死,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关照了,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安插在我身边的人,都被我解决掉了。”
“要不是二叔一直派人过来陪我玩,我又怎么会有今天?”
文严崇眼神里透着的都是阴郁的气息,看着文如烈的时候,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狠辣但是也让人琢磨不透。
“哈哈哈哈,我就是不能让你过好了,你要是身体好,恐怕早就已经接手文明堂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现在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恐怕身子骨比你爸还差,你怎么跟我争?只要把你们都熬死了,这文明堂就是我的了,你们都是我的人。”
文如烈盯着堂上所有的弟子,说出来的豪言壮志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痴人说梦一样,谁也没有正眼瞧文如烈一眼。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一点事都没有,你熬不死我。”
“我们早就看穿你的把戏了,这么多年来,只是在陪着你演戏而已,你还真的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可惜,你算计了这么多年,都只是徒劳罢了。”
文严崇字字锥心,文如烈听了之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怎么会没事?我明明暗地里给你下了这么多年药,也派了不少人盯着你,怎么会?”
文如烈这些年以来,一直对文严崇严密监控,有的时候不放心,还会亲自来看一眼,这么多年以来,文严崇就是病恹恹的样子,哪里有什么起色?
“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了吗?你派过来的人,大部分都被我们杀了,一直以来和你通信的,都是我们文明堂自己的人。”
“这么多年了,以你多疑的性格,很快会发现,为了让你安心,我们可废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
文严崇的心机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文如烈显然没有想到。
“我这大外甥,原来是个厉害的人物,没想到呀,原来如此。”
文如烈笑了起来,有点苍凉,眼神里都是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
“现在你已经没用了,我会把你圈禁在府里,好好伺候你,让你后半生都和铁链为伍。”
说着,已经有人把文如烈铐起来拉下去,完全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
“对了,二叔,忘了告诉你,你山洞里的那些金银财宝,大侄子会替你好好保管的,物尽其用,这么多年来,真的辛苦你了二叔!”
文严崇的笑容有点让人胆战心惊,文如烈即使不愿意,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