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穆千寒的话,九千岁立刻坐直了身体:“信阳侯世子?”
“您看。”穆千寒走到九千岁身侧,将一封信递到九千岁手中,九千岁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可还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把匕首便已抵在了他颈间。
手中信纸被攥成一团,九千岁目光森然:“穆千寒!你这是要做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朝局如此,您莫要怪我。”穆千寒淡淡说道。
四周随侍依旧目视前方,仿若什么都没瞧见一般。
片刻过后,穆千寒进入皇帝寝殿,呈上了九千岁随身佩戴的一枚玉佩,以及一枚头颅。
一声低沉的笑声响起:“待扫平叛军,朕定许你无上荣光!”
“多谢皇上。”
二人密谋半晌,忽有太监禀告:“皇上,华贵妃来了。”
穆千寒闻言很是识趣的主动提出离开。
殿门处,华贵妃以面纱遮脸,淡淡问:“他死了?”
穆千寒颔首。
华贵妃看他:“下手倒是干脆。”
“娘娘谬赞。”穆千寒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华贵妃唇角轻勾:“你瞧今日天气多好,也不知晚间风月如何。”
穆千寒并没回答,微笑着让开了道路。
华贵妃端着药走进寝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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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皇帝因病驾崩,自此京城彻底陷入动乱,众皇子纷纷争权。
与此同时,穆千寒与信阳侯世子里外夹击,京城失守。
同日,华贵妃自尽于寝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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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消息传回通州。
苏绾忍不住啧啧称赞:“穆千寒这队站的可真是及时。”
南音好奇的问:“穆公公可是九千岁的人,世子爷当真会留下穆公公的性命?”
苏绾道:“东厂西厂的势力不小,若是闹起来也够世子喝一壶的,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选择自相残杀,若是不出我所料,穆千寒会自断手足,将东厂西厂的势力大部分交由世子,世子也不会再追究过去之事。”
南音担忧:“如此说来,这日后宦官怕是还会大行其道。”
“未来如何有谁说的准?既然他们敢与穆千寒为伍,便应该心里早有计较,且穆千寒不是九千岁,信阳侯世子也不是皇帝。”
“姑娘说的是。”
南音说着为苏绾换下了凉掉的茶。
京城被破,信阳侯世子入主皇宫的消息传出,百姓一阵欢呼,楚国和齐国闻信后权量利弊,自知一时无法突破萧晋的防线,在此事上占不到便宜,纷纷撤兵。
至此,这场长达半年的纷乱终于落下帷幕。
萧晋回城这日,苏绾特意换上了自己新做的衣裳,带着通州百姓在城门处相迎。
她看着自己的英雄骑马走来,满目崇拜。
他看着自己的姑娘亭亭玉立,满眼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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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府为萧晋开了庆功宴。
宴席散后,沈老夫人深看了苏绾一眼,把萧晋单独叫到了自己房间。
苏绾心里大抵有数,羞涩之余又难免担忧。
也不知道沈老夫人和萧晋具体都说了什么,总之第二天早晨,沈老夫人就亲自过来,叫苏绾自己亲自选个吉日。
订亲的吉日。
她选了,面上带着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