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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什么时候相爱呢

    季泽真是开心极了,洛水一坐上来,他就拉住了她的手,洛水也只好任他拉着,季泽道:“真是奇了怪了,大热天也手脚冰冷,以前也这样的吗?”
    洛水蓦然心惊,脑海里电光石火,想着当初江云第一次握她手时,明明是大冬天,她的手却热呼呼湿淋淋的,仿佛酷暑里的手。陡然间,她憎恶自己起来,她觉得她丑陋得就像一只蛤蟆,因为只有蛤蟆的血才是冷冰冰的。
    季泽把她的手握紧了,洛水看了一眼,对他道:“你小心开车吧。”季泽仍旧捂着她的手,温柔道:“不碍事的。开了十几年车,单手打方向早就没问题了。”一边把车子调头开出去,一边问她:“想去哪里吃饭,中餐还是西餐?”
    洛水说想吃中餐,西餐吃得少,怕在他面前出丑。季泽便点点头,笑道:“嗯,我知道有个地方你肯定喜欢,我带你去。”然后车子在前面调了一个头,就往另一个方向开去。洛水沉默着,担心他要带她去很高档的地方去吃,害怕她到时候会出糗。
    季泽看到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打开了车内的音响,如水的歌声流了出来,“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洛水听到了,不由一征,诧异道:“这不是旭日阳刚的《春天里》吗,出租屋版的,你也喜欢听?”
    总感觉她和他不会有共同语言,在一起就是冰蚕语热,鸡同鸭讲,成长的环境不一样,就像喂在两只笼子里的鸟,怎么也凑不到一块处的。
    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我喜欢听《爱情买卖》,我已经把它设定为单曲循环,每天听二十四小时。”
    《春天里》已经唱完了,接下来是筷子兄弟的《老男孩》“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洛水“卟”地笑出声来,飘他一眼,嗔道:“骗子。”顿了顿,又说道:“你听这些歌能有共鸣吗?”想着他富甲一方,怎么可能老无所依?他这么年轻就是姜氏集团的一把手,怎么是坚持梦想却频临绝望的老男孩?
    季泽看她一眼,有意要逗她,跟着音乐哼了两句:“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怎么会没有共鸣感呢,前阵子,你没有答应我的时候——”
    他一边说一边坏笑看着她,洛水知道他在打趣,便红了脸不再吭声,季泽才不再逗她了,笑道:“傻瓜,用心去唱的歌自然会打动人,打动人了自然喜欢听,别忘了,我也是八零后。”
    洛水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想着,她与他的距离,这一刻,感觉很近,可是真相呢,也许是这么近,那么远吧。
    季泽带洛水去度假酒店吃大螃蟹,吃饭时要她住到他西湖边的房子去,洛水却认为是二奶待遇,坚决不同意,季泽又让她继续去他嫂子的采购公司工作,洛水也拒绝了,季泽便没有再勉强。
    第二天洛水开始租房子找工作。和姜季泽在一起后,她好像否极泰来了,房子一天时间就在拱墅区找到了,一千块钱一个月,厨房卫生间共用,小小的一间房,一张床,此外,别无长物。不过她也无所谓,现在是夏天,有个栖身的地方就不错了,从宾馆结了账提了行李出来,就在出租屋里住下了,然后就开始投简历,等着面试电话。
    白天季泽得空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洛水忙着找工作,季泽来电话了她就零星细雨似地回几句,时间也就匆匆过去了。
    到晚上的时候,徐靖请她们吃饭,洛水不想去,季琳却一定要拉着她去,洛水潜意识里逃避和季泽单独相处,便也就爽快答应下来。
    因为徐靖说过他开车来接她们的,季琳便把车停在洛水租住的小区里面,然后两个人再坐出租车去约定的地方。洛水想着富家千金也不容易,谈恋爱都跟做贼似的,有钱也不想让人知道,怕别人是爱上她的钱,而不是她的人。
    两个人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会,他们就来了。除了徐靖,还有几个人,洛水估摸着是他们4s店的汽车销售和其它技师。大家商量好了,开车到郊外去吃烧烤,又说那个地方还能打真人cs,季琳听说这么好玩,自然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徐靖问洛水干什么的,洛水想着自己从前的心愿就是当老师,又想着现在工作都没找到,便随口说是在高职院校当老师的,没想到徐靖却上了心,立马像个毕恭毕敬的学生,很认真地对她道:“洛老师,那你们学校,我这样年纪的还能读吗?”
    洛水就吃了一惊,看向季琳,徐靖继续道:“我是浙江乡下的,高中毕业就出来学修车了,现在没文化不行,所以想去再读几年书,争取考个本科出来。”
    听到这里,洛水心里又是一阵欣赏,想着徐靖这小伙真不错,看向季琳,她的眼睛也像星光,熠熠生辉,估计也是更加中意了。
    吃完饭,一个中等个子的男的便走到洛水身边,说是带她去玩真人cs,洛水不认识他,正想拒绝,他却看了看徐靖和季琳,悄声说道:“美女走吧,徐靖想追季琳,胆子小才把我们几个哥们拉来作陪的,我们别当电灯泡了。”洛水大窘,立马红着脸走开了,也没心情玩游戏,和着另外几个徐靖的同事坐在那里纳凉看月色。
    月光如练,晚风如水,又是在杭州郊外,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徐靖和季琳在林间小径散步,大夏天,别人都只穿一件休闲t了,徐靖却西装革履,白崭崭的衬衣在夜色下十分的醒目。洛水止不住笑了,想着徐靖对季琳肯定是非常认真的,一个男人只有非常认真才会犯傻到这么热的天穿着西装衬衣呼朋引伴的出来约会。
    洛水心里很是羡慕,想着季琳要是知道徐靖是真的喜欢她,肯定会很开心了,两情相悦总是很幸福的事情。正在那里遥望着他们发征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洛水以为是季泽的,看也没看号码,就接通了,“季泽?”
    那边却明显愣了一下,一会才说道:“洛水,是我,江云。”
    洛水就呆了,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思念羞愧多种情绪有如沸腾的热水,灼烧着她的心,更多的是羞愧,感觉对不住江云,她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因为心里起了大风大浪,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云就知道洛水和那个有钱人在一起了,他仿佛将死的人如今终于死去了,在那边自我解嘲似的笑了笑,说道:“你还在杭州吗?”
    “嗯,在。”洛水的声音有如蚊蚋。
    “那个富二代对你好吗?”
    洛水又是一征,意外得就像正走着楼梯却踏空了一级,她来不及撒谎,惊慌道:“好。”
    “他多大年纪?”
    “他很年轻,二十六。”
    那边又是长时间的沉寂,洛水结巴地问道:“江云,你好吗?”
    “呵呵,我很好。”声音里明明是强颜欢笑,洛水又不知说什么了,江云道:“你妈妈过去的事,他知道吗,他说什么没有?”
    “他不知道。”洛水只觉万箭钻心,羞愧有如暗潮汹涌,江云怎么知道她还留在杭州,怎么知道她作了富二代女友,难道之前姜季泽送她回临安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吗?如果是这样,当初他主动提出分手,是不是因为姜季泽追她的缘故?洛水太震惊了,就好像一枚硬币,尘埃落定,朝上的明明是字面,可是现在却发现朝上的是花面。
    她说:“江云,对不起。”江云在那边笑了笑,说道:“没事,你过得好就行了,跟了我躺在烂泥塘一辈子有什么好呢。”
    “你当时说分手,是知道他——”她想知道真相,江云却说道:“洛水,我要备课了,以后空了再聊。”然后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洛水拿着手机发征,想着明明是那么回事,江云却不肯承认,他肯定是不想她难过,以前,她错怪他了。
    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洛水这次看清了来电显示,发现是季泽的电话,只得闷闷地接起,季泽在那边笑道:“和谁在聊电话了,打了这么久?”
    洛水只得说道:“一个朋友。”
    季泽道:“不是说好了一起吃晚饭的吗,现在在哪?”
    洛水看了看季琳和徐靖,说道:“和季琳姐在外面玩。”
    “玩什么?”
    “逛街。”
    她仍然陷在和江云刚才的电话里,三心二意的撒着谎。
    季泽道:“那你逛完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现在我再处理点集团的事。”
    “不用了。”洛水立马拒绝,停了停,又补偿性地说道:“明天一起吃晚饭吧,今天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季泽才笑了笑答应下来。
    她们玩到十点多才回去,徐靖把她们送到洛水租房子的地方,一众人才走了。洛水又折身送季琳走,告诉徐靖喜欢她,季琳几次问是不是真的,得到洛水的肯定回答后,就一个人低头去回味,然后微笑,痴痴呆呆的。
    洛水晚上睡不着,脑海里回想的依然是和江云的电话聊天,她看着手机发征,想给江云打个电话,最终却放弃了,事已至此,爱情就像你开车跑高速公路,走错路,过了出口也不能原地调头的。
    她知道,对于江云的愧疚,就像一枚钉子,已经深深钉进她的灵魂里了。
    第二天,就有通知洛水面试的电话到了,她因为现在没有了生活的压力,一心想着嫁人,工作的性质就变了。以前工作是关系前途生计的事,是饭碗,现在工作就成了生活的点缀,成了饭后点心了,所以对工作也不挑,找了一个文员的工作,一个月两千五也就心满意足了。
    房子工作都尘埃落定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其实,所谓的经济独立,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不独立的幌子,不过她也知道有了一块遮羞布,总好过赤裸裸的伸手要。
    第三天季泽给洛水打电话,说他订了餐,晚上一起吃饭,洛水想着昨天自己主动提出的,只好答应了。没想到在洛水等季泽时,季琳又开车过来,说徐靖又请她们出去玩。这一次是网上的朋友聚会,有很多朋友没见过,洛水再次被拉着去了。
    徐靖说网上约了朋友一起吃饭,那朋友说开车过来接的,没想到却是个开着电动车的农民工,徐靖的女同事立马很不屑,她们无法接受电动车也叫“车”!闹着要走。徐靖出来打圆场:“你们还是去吧,现在走了,人家多不好意思,去吧,到时吃饭的钱我出。”洛水禁不住对徐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看向季琳时,她正看着徐靖微笑,洛水估计她是情根深种了。
    对于姜季泽,洛水是一直想避免单独相处,她与他之间根本没有那种恋人相处的甜蜜和轻松,所以季琳拉她出去玩,她总是很高兴,季琳成了她与季泽之间最好的挡箭牌了。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晚上九点的时候,季泽电话过来,问她和季琳在哪里吃饭,他过来凑个热闹,洛水有点担心季泽发现季琳和徐靖谈恋爱的事会生气,所以立马电话也不接了,拉了季琳到一边就告诉了她,季琳也很着急,热锅蚂蚁一般,洛水看到她如此神情,反倒内心落下隐忧,姜家是讲门第的,否则季琳不会这样。这种想法仿佛蛛丝,挥之不去。最后还是洛水解了围,说她先走,让季泽到别的地方来接她,季琳就让徐靖送她回去。
    季琳六神无主,都听洛水的,洛水便向徐靖他们告辞,然后拿了手袋出来了。
    走出饭店,才意识到刚才手机一直拿在手里没有回复季泽的电话,愣了一下,立马放到了耳边,以为他挂了,没想到却传来他的呼吸声,洛水又是一阵羞愧,他好像愿意一直等她,到地老天荒似的,她对电话里说道:“季琳有事先走了,我现在在——”
    洛水匆匆说了地址,季泽便说道:“嗯,你在原地不要走动,我马上过来。”那边电话才挂了,洛水拿着手机出了一会神,想着刚才和季琳商量以及向徐靖他们告别,至少有十五分钟,他却仍然老实地等在那端。他的爱诚恳真挚得像一个不染世俗尘埃的孩子,当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总是让她倍感惭愧。
    洛水拿着手袋在街边等着,想着刚才通着手机和季琳说话,不知季泽听到没有?季琳是姐姐,为什么好像反倒有点害怕季泽?
    自从答应做季泽女朋友后,她却一直在逃避和季泽私下相处,可是她自己也明白,如果她想嫁入姜家,逃避不是办法,相反地,她甚至要取悦季泽。
    她是伴在王子身边走路如踩刀尖的人鱼,她的痛苦不是因为鱼尾巴化成人腿,而是因为季泽的爱就像一面镜子,总是照出她现实功利的丑陋内心。
    她现在不爱季泽,只是被他感动了,而且她也不想爱上季泽,她害怕人财两空。用俗一点的话说,她害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到时候嫁没嫁进去,自己反倒搭了进去,物质上一无所获,反倒爱上了他,岂不是万劫不复?所以不爱一个人,又不能试着去爱一个人,却要承受着内心对自我的羞愧和憎恶去小心翼翼地取悦他,就成了洛水现在的燃眉之急。
    对着街景发征的时候,季泽的牧马人已经开到她面前了,她没回过神,直到季泽隔了一定的距离大声叫她名字,她才看到他,匆匆跑过去,坐进了副驾。
    再大的车子,一旦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洛水就觉得火柴盒似的很逼仄。
    为了消除难堪,洛水主动告诉姜季泽房子工作她都找到了,季泽却只是一只手打方向盘给车子调头,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前面路况好了,就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洛水估摸着他多半根本不在乎她找的是什么工作,便觉无趣,没有再吭声。为了避免和他多说话,她便只好盯着外面的车看,仍旧像从前一样一辆车过去就在心里念出它们的名字。
    整个长街就像暗蓝的海水,一辆辆亮着灯的车就像深海里会发光的鱼,在她面前游来游去。
    季泽一如所有热恋中的男人,一天没见到,自然是先拉着小手多看几眼再说,这是缓解一天工作疲劳最好的办法。看到洛水突然不说话了,意识到可能她生气了,便笑了笑,开始主动找话:“要去逛街吗?”想着女孩子总喜欢逛街的,“不用。”一辆宝马开过去了,“要去看电影吗?”“不用。”一辆甲壳虫开过去了。“今天和季琳在哪里吃饭的?”“不用。”
    季泽一征,定睛看向洛水,四周静寂下来,洛水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心不在焉,抱歉说道:“季泽,对不起,我刚在看外面的车。”
    姜季泽倒是自己很快给她找了解释,笑了笑,说道:“外面的车你都认识吗?”
    洛水嗔他一眼,说道:“不认识,只认识拖拉机。”看子车子四周一眼,笑着解释道:“座位那么硬,一点都不舒服,不是拖拉机是什么?”季泽笑了起来,知她生了气,便对她道:“那要不要开一下拖拉机?”洛水征了一下,她开玩笑那也是酸葡萄心理,他居然也顺着她的意,笑牧马人是拖拉机?洛水疑惑地看向他,季泽握紧了她的手,微笑道:“我靠边停车,你来开吧,我记得有一次你跟我说,你会开车。”
    洛水才明白他是想让她开车,止不住脸上就有了笑意,想着他真是太贴心了,仿佛她在想什么,他全知道似的。她一直很想开车的。
    季泽已经把车子停好了,推开车门走到副驾这边,对她笑道:“去试试吧。”
    洛水很想开车,她小时候就耳濡目染,觉得有车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以前她总是想,如果这辈子,奋斗到有房有车,她也就知足了,美国是发达的国家,那里的老百姓不也只是有房有车吗?在她的意识里,有房有车的过一生,她也就很满意了。
    但是她坐在副驾没有动,担心地说道:“我十五岁开过,将近十年没摸车了,再说,我没驾照。”
    季泽看了看四周,说道:“没事,现在街上人少,不出事警察不会查你驾照的。”
    洛水实在是太想开车了,在他的鼓励下,真的坐到了驾驶位上,季泽担心她会开,但是交规忘得交不多了,一边笑看着她一边对她道:“起步记得打转向灯。”
    洛水紧张得一手都是汗,刚要踩油门,季泽叫声“等等。”洛水一征,奇怪看向他,季泽的身子却倾过来,从她那边拉出了安全带,他的手指牵着安全带划过她的胸前,洛水才明白,他是在给她系安全带。这样的呵护,就像大人对小孩的照顾。
    她低头看着他,两个人凑得那么近,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大半个身体简直覆盖在她身上,她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好了,这样就可以放心开了。”季泽抬起头来,说的话就像呓语,刚好迎上洛水感动和愧疚的眼神,他看得有些发征,在微熏的灯光下,在流水般的音乐声里,她这个人本身就成了最好的酒,他都有些醉了,不自觉地就凑过去,想要吻她。
    都触着她的唇了,他的滚烫,她的却很安静,季泽试图想打开她的牙齿,洛水原本木头似的,却突然一脚油门,车子像醉汉一样开了出去。
    季泽在车身的晃荡中也是一征,眼里有困惑,他看向她,想从她的神情中发现什么,洛水却紧抿着嘴,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季泽看出她的紧张,担心她开车出事,便很快回过头开始看路况。
    很快,他就发现她车技很滥,只好认真给她当师傅:“在自己的道上行驶,速度不能太快,但也不要太慢,不要压线,不要过黄线,前面是红灯。”
    他成了最细心的汽车教练,洛水的两只脚却都已经抖了,只觉整个人像醉了酒,身上热辣辣的,又没有力气。看着不远处的红灯,感觉要闯了,只得一咬牙打方向盘靠边停车。刚想对刚才的事情进行解释,外面却响起了敲车玻璃的声音。
    季泽降下车窗,发现是交警,“这里不许停车。”一张罚单飞快地开出来,“啪”的地贴在了前车玻璃上,洛水紧张得不得了,害怕交警要看她的驾照,小学生似的垂下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季泽估摸着她的心情,便伸出手,握住了她垂在座椅内侧的一只手,一边用眼睛告诉她不要怕,一边对交警说道:“我们马上走。”
    交警看到是好车,慢慢就很“人民公仆”了,对他们挥手道:“走吧。”
    洛水立马点头,等到那个交警离开,两个人停下车把位子换了一下,洛水坐回到副驾,小声后怕地道:“害你罚钱了。”
    季法安慰她:“没事,以前也罚过的,到时一并去交。”
    洛水还是很愧疚,保证似的向他说道:“再也不开车了。”
    季泽一边调驾驶的位子一边哈哈地笑,看她一眼,说道:“车还是要开的,不过你要去考驾照了。”
    洛水一征,想着考驾照?她可从来没想过,以前就算幻想自己能开上车,也是至少四十岁以后,奋斗到人老珠黄才有可能,二十多岁就能开上好车,也只有江浙这边见得到,江浙这边,也不是所有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能开上好车,家里至少都是中产或者富二代。
    季泽却不知她内心所想,说道:“还要去哪里玩吗?”
    洛水直接说:“不用了。”她不想出去玩,和他相处总像打仗,她要全副精神的备战,太累,季泽没有吭声,洛水心虚,看他一眼,见他眼睛看着前方,便解释道:“太晚了,明天我还要上班。”
    季泽静静看她一眼,末了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我现在送你回家,明天我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接下来,他就没有再说话。
    洛水几次偷眼看他,季泽在昏暗的光影里,一张脸总像沉在水底,隔着清冷冷的光,你总是看不清他的神情的,所以她也不知他到底有没生气?
    洛水总担心他会问什么,她想着如果他问为什么拒绝他的吻,她就说不小心踩了油门,不,这样太假,那就说,太快了,她不喜欢,这的确也是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喜欢和他身体接触,女人的身体是跟心走的,她无法在他面前吐露心事,自然也不想为他打开身体。
    是,她早就不是什么纯情的女孩了,可是越没有越要端着。如果她没有破处,她反倒会很快豁出来,因为感觉欠他太多,算是报答,男人都认为处女膜是厚礼,那么送出去,她因为现实功利要嫁入姜家带来的对他的愧疚,也许就少很多,只可惜她早就不是了。
    距离是一块遮羞布,所以不想接触。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得不到他就会一直对她这样,如果这么快就和他亲热了,除了让他看轻自己恐怕别无所获。
    好在季泽对她是精神恋爱,真心去喜欢一个人,总是自己千方百计去给她找解释,他忙着自圆其说去了。
    季泽没有问什么,他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了,一直把她送到她住的地方,她从他车上下来,季泽摇下玻璃窗往四周看了看,觉得这个小区不太好,便对她道:“我上去看看吧,也许你需要添置一些东西,这里太简陋了。”洛水立马摇头,说道:“不用了,什么都有,真不用。”
    她对他生份得像个陌生人,季泽静静看着她,带着几分失落,直到洛水有些窘迫了,他才笑了笑,说道:“那好,你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想着她对他的感情,只要不迟钝到流水侵蚀岩石的速度,他还是等得起的。他看着洛水,莫名地想起以前一句流行歌词“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他想着还是不要皓首庞眉的时候,他们才相爱,那也太迟了。
    季泽在那里径自出神,洛水说道:“那明天见。”她转身,却发现身后没有动静,知道他还没有走,只能又折回来,对他道:“为什么还不走?”季泽才收回信马由缰的思绪,笑道;“我看着你进去,明天我给你电话。”
    洛水无言以对,只得沉默着点点头,硬着头皮一个人进去了,只觉得季泽的视线就像春天的无边丝雨,悄无声息的,却又是湿润温暖的,一直在她的身上。
    到了自己房间,拉开窗帘看了看,季泽的车仍旧停在楼下,后来她去洗了澡,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再到窗帘那去看时,才没看到他的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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