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霆邺一个转身把她掉转过来,将人压在书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我龌龊,还是你这里龌龊。”
他指尖戳在她心口处,意有所指:“换个人,只怕你嘴里的高兴要忍不住唱起来。”
谢卿卿咬着牙,别过头,只当他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到。
乔霆邺伸手掐住她下巴,令她不得不面对他。
“看清楚,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乔家大少,城里多少女人的枕边人。还有呢?还有我不知道的吗?”
她讥讽的眼中都是挑衅。
很好,这才有点儿活气。
乔霆邺低头,她挣扎着要别过脑袋。
他伸出舌尖来,在那粉嫩的唇瓣上舔了一圈。
“走开!”
“你让我走开,你该让他走开!”
他覆在她心上的手蓦然收紧,用力握住。
谢卿卿吃痛,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我是城里那些女人的枕边人,同样也是你的枕边人。你逃得到哪里去?”
他一边说,一边进攻。
谢卿卿的睡衣带子松了,她拼命挣扎:“你爱找谁找谁,别碰我!我嫌脏!”
“再脏你也得受着!”
他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说要就要。
谢卿卿疼得身上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跟竞技体育,拼尽了全力,还是输了一般的心如死灰。
她任由着他,不动。
乔霆邺手背垫到她后腰上,隔开那咯人的桌子边缘,进了巷口,眼见她身体紧绷,疼得厉害,缓下动作来。
她在这方面一向比人痛感更厉害一点儿,又敏感,两人融洽还好,要像现在这样,他知道她难受得很。
他是要她难受,好长点儿记性。别次次总惹他不痛快。但看她面色惨白,额头冷汗阵阵的模样,又有点儿泄下气来。
乔霆邺有意把声音放缓一点儿,吻了吻她冰凉的嘴唇。
她抵着他的双唇有气无力的骂:“龌龊。”
乔霆邺要熄下去的火腾的又冒出来。
他看着她冷淡淡不屑的双眼,冷笑一声:“我的人龌龊,你的心龌龊,正好!”
便不再去想她会不会疼,使了劲的挞伐折腾起她来。
谢卿卿像伏在一叶扁舟上,凄风苦雨的风浪里浮浮沉沉,到最后放弃挣扎。
他抱着的人虽是温暖的,柔软的,却是毫无反应的。
乔霆邺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旺盛,跟没了脚的山藤一样,不停不停往上,绕得他眼前都成了一片密网。
怎么着都不痛快。
他板着脸,起身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谢卿卿伏在床上,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乔霆邺。”
她喊了他一声。
乔霆邺搭到门上的手停了一下,紧皱的眉有松动迹象。
谢卿卿忍着疼说:“明天是我爷爷奶奶的结婚纪念日。”
乔霆邺回头,讥讽的看着她:“你是在告诉我,刚才给的是明天演戏的报酬?”
谢卿卿微闭着湿润的双眼:“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他没说话,回答她的是用力甩上的门板。
谢卿卿把脸用力埋在枕被间,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令她觉得好过一点儿。
窒息,她有时候迷恋这种将死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她就能重生。
不管夜晚发生了什么,当天一亮,谁都该醒过来。
对着镜子仔细用遮瑕膏把颈部的淤痕打掉,谢卿卿表面无常的出门上班。
办公室里郭文静一见着她,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谢卿卿照例礼尚往来,没给郭文静便宜占。
一战终了,谢卿卿借口要去上课,进了洗手间。
她躲在洗手间里点了支烟。
她其实不抽烟的,更有些厌恶烟味,可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她开始迷恋这曾经让她厌恶的味道。
看着火光一点一点烧灭那长约十公分的指间物,就像是看一个人的生命在眼前消失似的。
很残忍。
以残酷来提醒自己,人生本就短而急促。要么被火逼着燃尽一生,要么在火光追到烟嘴屁股前,努力蹦出一两点火星子来。
八点半的课,在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谢卿卿往教室走。
刚过拐弯,教室就在前方十步路方向。谢卿卿忽然听到前边楼梯间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吓了一跳。
楼梯间的门半开缝,像是有个人影。
谢卿卿也是好心,怕是学校保洁阿姨去清扫楼梯上垃圾,摔着了。
她走到门前,往里看。
一对交叠的男女身影蓦然撞入眼帘。
白肉相抵的冲击太过刺激,吓得谢卿卿不住往后,高跟鞋撞到一旁的墙壁,“嘟”的一下。
楼梯间里的人立即反应:“谁?!”
谢卿卿大气不敢出,扭头就要跑。
旁边蓦然多出一双手,往她腰上一缠,把她拖到了旁边空着的一间教室。
嘴巴被紧紧捂着,呼吸冲到那人的手掌心里再度回到她口鼻四周,令她原就因撞破他人奸情而燥热不堪的身体与脸颊,越发燥热起来。
教室外边,楼梯间里的男女一前一后惊慌跑出来。
一个说:“往哪儿去了?”
一个道:“你看清楚是谁了?”
“不管是谁,你跟我的事要传出去,大家都完!”
那矮胖的男人扯着匆忙下穿上的衬衫,甩手而去。
女人忙也跟了上去。
谢卿卿看到他们离开,才长长吐了口气。
身后的人松开了箍在她嘴上的手,腰上的却仍缠着。
谢卿卿未回头,冷下声调来:“他们已经走了。”
身后的人还是不动。
她动了一下,眼看着要发火。
那人才把手收回去。
谢卿卿开了门就要走。
“连一声谢谢都不说吗?卿儿。”
谢卿卿蓦回过头,冷着脸看向对面那人:“谢谢你,季教授。”
季晨周正的眉眼有了片刻闪烁:“你跟我之间就一定要这样疏冷吗?卿儿,你不能因为我跟程婉是姻亲,就连我也厌恶了。”
“程婉”两个字触动了谢卿卿某根神经,她口气越发不善起来:“我是文学院的,您是工学院的,咱们本来就不熟,季教授想多了。”
她转身就走,不再跟他交流。
季晨看着她离开,张了张嘴,那句“程婉回来了”,到底没机会说出口。
他叹了一口气,半是无奈半是担忧的往工学院方向走。
谢卿卿一节课上得不怎么定心,分神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比上课的学生还要煎熬。
回到办公室,对面美学院的林宝儿过来:“刚行政处副主任来问八点四十左右,有谁在勤学楼三层的阶梯教室附近,我看他一脸的不对劲,跟找人寻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