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也有一座孤立的大土坟,碑上刻着:艾氏忠仆艾匀之墓。
“原来他叫艾匀,看他的这个年纪,应该知道不少艾家的事情。或许就可以通过他,不仅了解到艾文抛弃艾柔的原因,还能借此抓住艾文的弱点……到时候,就算我真跟艾文卯上了,也有对付他的办法。”虞鹤想道。
艾匀坐在了自个儿的坟包上,看着虞鹤,叹了口气:“我可以把小姐的一切告诉你,但你得发誓,绝不可把这件事情再说给别人听。”
虞鹤见得艾匀神色严肃,自然点了点头:“我明白。”
艾匀道:“所谓的艾氏家族,本是一代穷人。我的老爷,也就是小姐的亲生父亲,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便抛弃了夫人跟小姐,独自一人去了今阳市。在我死之前,也已明白了老爷的境况。老爷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傍上了一个大米商的女儿,继而靠着她,越爬越高。最后,竟做了今阳市厨师协会的主席。这大米商的祖上全靠种米、售米发家致富。就算传到了老爷新取夫人的这一代,生意仍是蒸蒸日上,未显丝毫日暮之象。”
“老爷虽自己是个狠心的人,但那米商之女却很和善,经常接济一些贫困人家。平日里,那些受到接济的人家,都对他们感恩戴德,什么好听的话儿都不吝啬。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三年前的一场饥荒,彻底地将米商击垮。他们为了自保,不得不减少接济。可那些受惯了恩惠的人,一时没了接济,找不到别的出路,又哪能活得下去?”
“于是乎,他们一个个的,昧着良心,四处散播着没根没据的谣言。受恩惠时有多谄媚,散播谣言时就有多狠毒。不仅是他们,就连那些平日里跟老爷、新老爷夫人一同把酒言欢的富贾豪商们,也都纷纷站在了谣言的那头。指责的指责,喝骂的喝骂,真可说得上是‘墙倒众人推’。”
“就这样,米商的家业,很快就被这些子虚乌有的舆论给整垮了。他们的所有资产,全部变卖,拿去低了债。”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有个富家公子说能帮他们东山再起。但条件却是,要讨小姐做老婆。那富家公子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将小姐的行踪给打听到了。这一注码,就把新夫人给整懵了。新夫人质问老爷,但老爷为了自己的东山再起,不仅杀了这新夫人,还找来旧部,与那富家公子合谋,前来捉拿小姐。”
“当时,有个跟小姐玩的很好的玩伴,姿色也是不错,且梳妆打扮之后,跟小姐十分相似。我,为了保护小姐,只好用了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策……”
听到这里,虞鹤恍然大悟,头皮却是一阵发麻,看着眼前的艾匀,道:“那个……用来替换你们小姐的姑娘,难道就是……”
“没错……就是刚才那座荒坟的……”艾匀叹了口气,满脸愧疚,不想再说下去。
虞鹤却是还有些不解,看着艾匀,问道:“既然是你把刚才那姑娘给送给艾文的,可她为什么还听你的话?难道,她不知道是你害了她?”
“她当然不知道……当时我跟小姐是偷偷摸摸避开的,老爷带人来的时候,只遇见了她。再说了,老爷跟小姐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这姑娘跟小姐又生得那么相似,且出现的地点也一模一样,自然是把她给当成小姐带走了……”艾匀道。
虞鹤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无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叹息声还未落定,一阵怪笑猛然乍起,阴风倒卷,瞬间将虞鹤跟艾匀笼罩在内。
“原来……原来是你害了我!要,要不是你!我,我怎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女鬼艾柔的声音,猛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声音极其尖锐,还带着滔天恨意。
虞鹤、艾匀皆是大惊。
虞鹤反应极快,忙踏起“乘云步”步法,双手紧攥成拳,运起“罗汉拳”,激出拳罡,同时暴退。
艾匀却是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袭来的女鬼艾柔给撕成了碎片,神魂俱灭。
“呵,想不到你这家伙竟还有这般精妙的身手,怎的刚才却装得像个普通人一样?”女鬼艾柔避开了虞鹤的拳罡,盯着虞鹤,眼里尽是不信。
虞鹤没有回答,召出扶山覆厄,紧盯着眼前的女鬼艾柔,不敢有半点懈怠。
女鬼艾柔冷哼一声,挥动双爪,浑身绽出滔天鬼气,朝着虞鹤径直冲了过来:“艾匀已经被我杀了,等我杀了你,再去村子里把那个贱人给杀了!要不是她,我怎会遭此飞来横祸!”
显然,女鬼艾柔已经陷入暴怒,失去了理智,不分善恶,心里只有无穷的杀戮!
爪挥,树裂。
气出,坟崩。
转眼间,女鬼艾柔已经袭至虞鹤身前。
虞鹤大惊,抽身暴退,阔剑疾挺,剑身竖挡于身前。
鬼爪迫近,抓在扶山覆厄的剑身之上,迸出脆响,溅出火星,虽然没有对虞鹤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其中所蕴藏的巨大力道,还是将虞鹤给推出了几尺的距离。
“咔嚓!”
脆响入耳,身后的几根树枝,在虞鹤的踩踏下,已经裂成了数截。
“嘁,想不到这妮子的力气竟这么大……这坟山上鬼气极盛,在此跟她死斗,对我极其不利……不过,若是意图太过明显,她也肯定不会上当,干脆先借着佳肴跟她耗耗,看看她的底到底有多厚。”虞鹤想道,重振旗鼓,压下了体内略微有些翻腾的气血。
女鬼艾柔显然不打算给虞鹤太多的喘息机会,尖啸一声,啸声之中尽是鄙夷与不屑,再度挥爪,迅捷袭来:“我还是高看了你嘛,你的实力也不怎么强。仅仅出手给了我点惊讶,现在看来,倒跟那些废物没有什么区别。若你有点自知之明,就赶紧放下兵刃,让我直接捏碎你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