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财望向三十分钟前碰到的陈天,目光的客气,马上成了轻视,才弯下的腰杆,瞬间挺的笔直。
望向他旁边的劳斯莱斯,然后望下陈天,鄙视的笑下,“怎么是你?”
“莫非特意花钱租辆跑车充场面?”
“呵呵,我觉得啊,越穷酸可怜的人,越喜欢死要面子!”
“租车花的那些费用,用在女儿吃喝上面不香吗?”
“打肿脸充胖子,租的一直是租的,没办法改变你穷光蛋的身份!”
“孙有财!”
“他是穷光蛋,那你又是哪根葱?“
此刻,有个带寒意的声音传来,接下来司机位的门开了,有位面容冰冷的男人,慢慢靠近。
在认出对方的脸后,孙有财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事情,揉了好几下,望向他,磕磕绊绊开口,“董……事长,您为什么到这里了?”
于大龙很是不屑的望向他,“你嘴里的穷光蛋,没有司机,因此我做他司机。”
这……
孙有财咽了下口水,全身都开始大汗淋漓。
他们公司的最高管理,他的老大,居然做陈天的司机?
那陈天的来历,如何的可怕啊?
思索至此的孙有财,全身都跟筛糠似的抖起来。
他面容急忙带了恭维的样子,望向陈天,“萧……先生,太抱歉了。”
“我……不知道你居然如此高地位。”
“否则,就算给我再大的勇气,我都不敢如此对您。”
“希望……您念在我姑娘和你姑娘在一个班上学习,放我一马吧!”
陈天眼睛望向他,勾起唇角,“我地位高过你,你开始对我阿谀奉承。”
“假若我仍然骑那辆电动车,是否你一辈子都不会向我道歉?”
孙有财马上愣住了。
只是陈天的话,说出了他的心声。
瞧见他这样反应,陈天晃下脑袋,“在我们把人给分成高低贵贱后,自己都很悲哀了。”
“你的教育非常的糟糕,但愿,不要让你姑娘三观不正。”
可旁边的于大龙,目光带寒意的望向孙有财,“此刻起,你不必到公司工作了。”
接下来,客气的躬身,朝陈天开口,“老师,位置都定下了,我们到里面吃饭吧!”
望向搂在怀里的灵儿,孙有财的姑娘马上很是神奇,完全搞不懂此刻的情况,仍然骄傲自大的样子,大喊一声,“灵儿,我爸爸讲过,你们穷光蛋没钱吃西餐!”
“你立马和你爸爸到家吃面条去!”
望向姑娘很是高傲的样子,孙有财长大嘴巴,可一字未说,只能低下脑袋,内心有些后悔不已。
圣彼得西餐厅,在到处权贵的帝都,属于很高档的地方。
到此处吃西餐,一顿都至少得一万元,算是很奢侈了。
灵儿扬起脑袋,望向装潢豪华的餐厅入口,咽下一口口水,“爸爸,我们确实要进去吃饭?”
“我听朋友说,这里有个牛排,味道非常棒。”
陈天内心刺痛,他姑娘,本要过世界上最好的生活,可由于几年前分开,过的是低等人的日子。
她现在的听话明事理,全由于过去的艰辛,让她变成这样的。
思索至此,陈天怜爱的把她搂紧胳膊里,面带笑容望向她,“乖女儿,你在爸爸眼里最宝贝了,此刻起,无论你想要什么东西,爸爸都尽量答应你。”
“你没骗我?”
灵儿很是高兴,突然亲下陈天的脸,高兴的说,“爸爸太好了。”
到了饭店里,经过工作人员的引导去了位置上,灵儿仿佛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很是好奇的左右看个不停。
接下来,两眼发亮,望向摆放整齐的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灵儿偷偷咽下口水,低声开口,“爸爸,我能吃那边的糕点不?”
陈天慈爱的点下脑袋,“那糕点,属于自助的,你当然可以吃。”
“真的?”
灵儿双目发亮,惦着脚跑到那里,“爸爸你在这里坐着,我替你取些糕点!”
望向灵儿很是开心的样子,陈天的眼睛里,饱含怜惜。
没多长时间,灵儿拿了很多的糕点到桌子旁边,很是懂事的朝陈天那里递过去,“爸爸,这糕点闻着让人流口水,你也吃。”
陈天没说什么,指下桌子,面带笑容跟服务员开口,“给我们上壶水,多谢。”
接下来,和灵儿很是开心的吃面前的糕点。
这场景,让旁边的两位年轻人看到了。
男人姓名是胡东,女人名字是王慧,他们都是办公室里做事的,工资相当可以。
“老公,你快瞧,到这里吃西餐的,却只拿了不收费的自助餐吃,真够掉面子的。”
“对啊,大概想到姑娘那里装逼,可察觉身上没多少钱,因此就让服务员拿壶水,接下来蹭些自助餐吃。”
胡东瞅下他们,很是鄙视的开口。
“呵呵,水和糕点吃,和他们一起吃饭,完全吃不进去。”
王慧丢了手里的餐具,很是嫌弃的说。
“唉,你觉得像我们这般有地位还富裕的人有几个?每月都过来这里吃饭,点些豪华的菜品,还有一万多的红酒。”
“可那些穷人才是大部分人。”
胡东一指陈天和灵儿,面容带了优越感,“你看他们,要攒好长时间,才可以领闺女到这里吃饭,可进来后凄凉察觉,攒了一年的钱,却只可以买壶水,唉,下等人确实很可怜啊!”
王慧不满的望眼他们,鄙视说,“为什么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和他们坐领座,我觉得他们全身都带了穷酸味道,闻得让人作呕。”
两人说的声音很低,可是全让陈天听的一清二楚,他眼睛里带了冰冷,只是在望着灵儿单纯可爱的笑容时,脸上恢复了平静,也罢,不必因芝麻绿豆事情影响灵儿吃饭。
“爸爸,这个好吃,你也吃!”
旁边的灵儿猛地举着叉子叉块糕点朝陈天那里递,估计使劲有些大,糕点直接飞到半空,呈抛物线就砸到附近的桌子上。
正打算喝红酒的王慧,那糕点就好巧不巧直接砸到她的红酒杯里,碰的一下酒水四溅,王慧呆滞片刻,接下来大喊一声。
陈天刚说话,定睛一瞧,竟发现夏芸愣住了,一时之间也没反应。
京州?这哪里是她敢想象的事情。
可四年前她却真真切切地幻想过。
当时和陈天初结婚,想着以他城里青年的身份,说不定可以和他一块回去。
但时间蹉跎,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她没走成,陈天也被自己耽误住只能留在这里,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
也是从那时起,她不再惦念着这件事了,与其幻想不靠谱,倒不如脚踏实地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于是,进城的心也就淡了下来。
此时此刻,陈天提起要去京州了,这可远比之前的想法还让她惊吓。
“陈天,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能去?”夏芸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为何不能?”
今时不同往日,他不仅拿到了单位的推荐信,而且根据时代的发展,接下去,就是经济改革,集体公社解体…..
再等到身份证的推广普及,交通枢纽畅通八达,那时想去哪就去哪不也是简单的事!
但最主要的是,他去京州还有一个原因……
他不甘心一辈子只是留在乡下,虽是潜龙,凭借他的实力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可终归城里的条件更好,更优越。
不为了他,为了夏芸,也为了女儿轻轻的教育,他也必须回去。
所以当陈天提出时,就已经下定主意了,此时此刻不过是形式征求夏芸的意见。
“你放心,我会先回去安排好一切的,等落户好,再把你们娘两都接过去。”
一听此句,夏芸全身都在颤抖,捂着嘴眼眶噙满了泪水,可心里却是说不尽的纠结。
她自己也清楚,城里的条件好,多少人挤破头就是为了一个进城的名额,她自己也很乐意去。
可是一想到现下要和陈天分别,依依不舍之情油然于心。
他们家生活是奔好了,可孤儿寡母的留在村里,却是难以忍受的孤独…..
待平静下来后,她总算是开了口。
“好,听你的,什么时候动身?”
“恩…..大约这几天吧,我先把家里的事…..”
“啪——”
陈天还在那里算着日子,突然的一个拥抱,夏芸紧紧地扑了上来,用力地抱住了他!
“老公,我…..我舍不得你走,但我也知道…..你一定要时时刻刻记挂着我们母女两,千万不可被那群野花野草给诱惑住了!不行,我得先让你念叨着我的好。”
说时迟那时快,夏芸柔软的双唇急忙地贴上了……..
屋中,春色大好,甜美的味道在氤氲而生……..
昨夜,足足让陈天折腾到半夜才睡,第二日起身却是太阳晒屁股了。
那是个他从来都没见到过的夏芸,热烈、疯狂、温柔……..已经不是那个平日里灰头土脸的农妇了。
推开了门,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建国和军子看见他,一脸的坏笑。“哥,你昨晚干啥去了?去偷鸡了还是偷鸭了?怎么起的平时晚呢?”
“废话少说,黄鳝装上了吗?再耽搁下起,天都亮了!”
眼前这两个毛头小子懂个屁,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哪里懂得他的幸福和忧愁!
不过接下去几天,倒是发现了一件令他不解的事,那就是女儿青青。
不仅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就连平时只属于两人的亲热举动,都被她拒绝了,而且还总想法设法躲着他。
无论他怎么用好吃好玩的诱惑,结果都是一样的。
直到有一天,夫妻两忙着烧饭的时,小女孩鼓足勇气走上前来。
“爸爸,你别在欺负妈妈了好不好?”
“欺负,我什么时候欺负了?”陈天无语地看着她。
而青青居然红着眼,掉下一颗又一颗的金豆豆,难受极了。
“你每天晚上都欺负妈妈,把妈妈都欺负哭了,我在隔壁睡觉全都听到了!”
“额……咳咳!”陈天赶忙地咳嗽以掩饰尴尬,眼睛一瞥,夏芸早就红得不成人样了。
没想到两人做那种事的时候,竟被女儿听得一清二楚。
这还不是怪乡下的砖瓦房隔音效果不好!
趁着青青看不见,夏芸娇嗔地捶了一下陈天,“都怪你,要不是你……”
“怪我?能是我嘛?”陈天无奈地笑了起来,“不是你叫的那么大声,能被女儿知道?”
夏芸早以羞得说不出一句话了,赶紧盛起饭菜端了出去……
有了陈天的生财经验在前,慢慢学他大着胆子也开始收鳝鱼拿出去卖了。
单单陈天就发现隔壁好几个村就经常黑灯瞎火在河边收鳝鱼,而外地佬也齐齐有人加入进来。
收的人多了,鳝鱼的价格虽是暴涨,可能够捞到的油水却不如从前。
陈天深知,这种生计怕是要结束了。
这一天,按往常一样交接后,陈天打点好了一切,尤其是特地拿上了烟酒,拉上建国和军子兄弟两,前去找平日接手的老头。
“大叔,有件事麻烦你成不?以后找您交接鳝鱼的就由我这两兄弟来代劳了,还请你多多照顾,帮忙提点提点,他们小不懂事,你该打打,该骂骂的!”
老头抽着烟,淡淡地点了点头,“客气了,放心吧。”
眼见老头收下了东西,事情也算是办妥了。
不过,陈天还有一个人需要去走走。
那就是县里的张良,只是不同于老头的,陈天拿上的只是家养的土鸡土鸭,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省得后面落下话柄。
“领导好,这是家娘们养的,特地拿来给你孩子补补身体的,同时也多谢领导的提点和帮忙。”
陈天故意不提是送他,而是送孩子的,这下他就没理由拒绝了。
张良愣了愣,还是笑了,“没啥大事,小事而已,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