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后,人是在齐镜怀中,落地窗处有阳光照射进来,屋内所有一切全部笼罩在光辉中,说不出的梦幻。
身边的人不知道醒了没有,呼吸平稳躺在那儿,我盯着齐镜的脸看了许久,没有忍住,手中轻轻落在他的眉间,然后他高挺的鼻梁,他的薄唇,这是一张不笑时,让人感觉冷冽的脸,而笑时,却好像能够勾掉女人的魂一般。
齐镜的五官没有林瑾南的柔软精致,可却透着沉着与冷静,整体五官凑在一起说不出的迷人。
想必,自己当初喜欢他,这张脸占一大半功劳吧,可看了这么久,为什么至今我还没看厌呢?反而觉得一点都不够。
我痴痴的望着他熟睡的脸许久,在心里想,如果只是梦,就让这个梦久点,再久点就好了。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熟睡中的齐镜忽然醒了,他轻轻握住他脸上的手,闭眼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我笑着说:“我在看你这张脸。”
齐镜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说:“看出来了。”
齐镜睁开眼看向我,等着我的回答,我看到他瞳孔内的自己,手从他手下抽了出来,笑着说:“我比你好看,我亏了。”
齐镜揽住我腰,笑着反问:“是吗?”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还有脸,说:“我这张脸,可是齐聚了我爸妈所有优点,我不骗你,小时候我妈牵着出去时,那些大人看我一眼就要夸奖十句,我妈这人炫耀心比较重,为了显示自己优良的基因,每天吃完饭带着我像是溜贵宾一样,从此我在我们那小区内成了大名鼎鼎的小美人,小时候听过别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以后谁要娶了周家那小丫头,那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看看,我小小年纪就美名在外,可没想到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福分竟然落在了你身上,哎呀呀呀,简直亏大发了。”
齐镜拧了一下我鼻子,说:“周宴宴,我配你绰绰有余。”
听了他这句话,我不服气了,我指着他说:“你哪里绰绰有余了?我看你是勉勉强强吧?”
齐镜说:“我们结婚时,我听过最多的,是别人羡慕你嫁给我的话,我可从来没见有人羡慕过我娶了你,反而……”
我察觉到了齐镜的言下之意,故作凶狠的问:“反而什么?”
他话只说一半,似乎没打算再开口,我缠着他,逼着他问:“你说,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了?”
齐镜朝我勾了勾手指说:“你朝我靠近一点。”
我将信将疑的看向他,不过还是挨下了头,贴在他唇边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在耳边隔了许久,笑着说了一句:“有人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我说:“什么问题?”
齐镜笑得满是暧昧所:“他们问我老夫少妻的,你是不是连床弟之事都需要我一把手的教,还问我为什么不找个经验足的,现在想来,这话还挺对。”
我听到齐镜的话,大叫了一句:“胡说!谁说我没经验,我经验高到连我自己都害怕,那人是谁啊,竟然问这些缺德的话,还要不要脸了!”
我虽然话是这样说,可还是很好奇的问齐镜他是怎么回答的。
齐镜眼睛内满是盈盈笑意,他似乎故意吊我胃口,拖长了音说:“我啊……”
我掐住他脖子威胁他说:“你说不说?”
齐镜关子卖够后,才说:“我说周宴宴虽然经验不足可胜在这方面大有智慧,手感挺好,我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将她调教好,在床上这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齐镜说得我老脸一红,我刚想用力去掐他,他顺手将我从床上一带,我人便被他压在床上,他下流无耻说了一句:“别害羞,我夸你呢,傻瓜。”
他说完,便将被子一拉,我们两个人被盖在里面,我呜呜的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出来后,我便放弃了。
之后我彻底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齐镜便经常带着我外出,去瑞士的街头四处转转,这里的建筑还是不管是风土人情都和想象中差很远,每次我都逛得兴致勃勃,像个乡巴佬一样指着一些比较特别的房子可以缠着齐镜说好久好久,他也不觉得烦,只会在一旁静静听着,然后顺便告诉我以后出门该怎么走,这附近哪里是超市,哪里是广场,还有哪里是公交站,并且还和注重讲解瑞士这里的语言。
齐镜说,瑞士这座城市语言特别混杂,英语,德语,意大利语,还有法语跟丁罗曼语这些语言基本上都有人说,但大多数人还是说德语,并且让我怎么说也要将英语给学好。
那个时候,我对于陌生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与新鲜,根本没有理会齐镜的话,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着,我就装作正在听的样子,其实眼神早已经飞到那些充满异国风采的建筑物上去了。
很快,我就得到了教训,我和齐镜来瑞士的一个星期里,我看遍了瑞士的所有街头,突发奇想的要齐镜陪我去逛瑞士的超市,我想看看,这边的超市和我们国内的超市东西价钱是否一样,超市又是什么样的。
在齐镜陪我去逛时,我们两个人本来是走一起的,可不知道那天是人太多还是怎样,我们走着走着竟然就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被人群推出去了哪里,回头一看时,身后的齐镜忽然间就不见了。
我当时彻底慌了,在超市内来来回回找了不下五二十次,可每次从身边经过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不同的种族。
他们用满是怪异又好奇的打量着我。
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抛在狼群,而狼群里只有一个人是一只和狼类似的狗一般特殊又突兀的存在。
我找到自己精疲力尽后,再也跑不动了,超市内的工作人员似乎是明白了我遇到了难题,本着照顾异国朋友的心,主动走上来和我说话,不断叽里呱啦和我说着什么。
我不懂,也听不明白,只是试图在心内组织自己的语言,用英语告诉对方,我迷路了。
可对方好像听不懂,仍旧用不像英语又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话,费力的和我说着,说到后面,我们各用各的语言,最后反而像是吵架了一般。
气氛就莫名冷场,我没打算和他们纠缠下去,用英语说了一句打扰了,便自己出了超市,站在街头时,我到处找公共电话,找了好久,始终没有看见,我不熟悉这里,我又怕齐镜找不到我,我只能朝着原地往回走。
站到超市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等着齐镜了来找我,等到准时十点,超市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卖场彻底关门后,齐镜还没有来。
有一个关门的保安看到了我,他拿着对讲机朝我走上来,又用我听也不懂的话叽里呱啦说一大堆,我用英语问他是否知道说英语,他似乎是听懂了我这句话,摇头对我说:“nonono.”
意思是说不会,然后又试图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我说,我就那样无力的望着他,用英语说:“i'msorry,ididn'tunderstand.”
我们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会儿,那保安便打了一个电话,一直站在我身边叽里呱啦说着话,说了好久,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正有些绝望又害怕的望着他时,我们侧面忽然传来一句:“周宴宴!”
我听到这声音时,第一时间顺从身体反应快速侧脸看了过去,便看到齐镜正好从车上下来,脸色有点白的朝我这边快速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