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镜听我这样说,淡淡一笑说:“好,既然你都同意了我,那这几天就寸步不离跟着我。”
我放下手上的杂志,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齐镜说:“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齐家的,所以这辈子我必须还得干干净净,可最近我想了想,天大的债也都该还了,我爸爸为了你齐家忙碌一生,可最后还是死在齐家人手中,我妈妈也同样死于你齐家人之手,而我?”
我指着自己自我嘲讽笑脸一声说:“我……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牺牲,这只不过是自己年少轻狂,自己选的路,自己承受而已,还有十几天就是我二十三生日,我不要求你多么轰轰烈烈来为我庆生,至少让我在这场噩梦一样的婚姻里重生出来,你说是吗?”
齐镜听了我这句话,忽然说了一句:“原来已经二十三了。”
我说:“嫁给你整整一年。”
齐镜低笑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怎样,轻轻念出了一句:“不知不觉。”
我没再和他说完,而是从客厅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依旧站在窗户口望着外面发着呆,忽然眼泪像是不受控制,无声流下一大串,我用手擦了擦脸,绵绵不尽,擦不干净,很麻烦。
之后今天我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齐镜,无论是去公司还是去应酬,短短时间内,公司内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齐镜的妻子,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人恩爱有加,形影不离。
可背地里,我只是来为他心爱的人分散危险的,两人相处一室时,也只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他看他的文件,我玩我手机。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周,有一天齐镜带着我去和官员吃饭,当时在饭局上,齐镜喝了一点酒,和那官员聊得非常愉快,官员的妻子也热情的和我攀谈着,说实话,对于这样的场面,我向来不善言辞,在那官员妻子第一句话问我多大时。
我结结巴巴回了一句:“快二、二十三了。”
那官员的妻子望着我说话磕磕巴巴的,笑着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齐镜在一旁揽住我,笑着对那夫人说:“她平时有点害羞,请见谅。”
那官员妻子望着齐镜眉目间满满都是对我的疼爱,笑着说:“齐先生很爱您夫人吧?”
齐镜面对这样的话,他没有逃避,而是久久的凝视我,说了一句:“我夫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莫名的咯噔了一声,随即在心里冷笑,逢场作戏他果然是老手了,明明是假话,却可以说得这般感人又入木三分。
不知道内情的官员的妻子,忽然满是少女情怀羡慕着说:“齐夫人,我年轻时候也总幻想着齐先生这样类型的人做自己丈夫,可惜自己没又福分遇见,你真幸福。”
那官员听到妻子说这样的话,立马也不服气了,插话说:“难道我就对你不好吗?”
那官员的妻子看了丈夫一眼,言语间满是埋怨却遮掩不住甜蜜,她说:“好什么好?每天就忙着工作哪里有时间理会我啊?”
那官员笑着说:“我哪回出门工作不是带着夫人出门的?别人现在都叫我妻管严,说我怕老婆。”他叹了一口气说:“哎,怕就怕,说就说吧,反正也被管了一辈子,说了一辈子,还在乎这点吗?”
有些恩爱是做出来的,比如我和齐镜,可有些恩爱,虽然言语间故作埋怨,可每亩生神态间便可以表达得真真切切。
她羡慕我,殊不知,这一刻,我有多羡慕他们,走过了大半辈子,却仍然恩爱有加。
可和齐镜,我固执的嫁给他,才短短一年,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而他的心,像是石头一样又冷又硬,怎样捂都不热。
是不是很多事情强求的话,会让自己遭报应?
我脑海内正纷乱的想着时,齐镜低头问了我一句:“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正恍惚间,忽然回了一句:“我在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齐镜忽然握住我手放在他活跃的心脏口,他说:“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我想从他手心内抽出来,齐镜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摸出来了吗?”
我发现对面的夫妻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打情骂俏了,此时正满脸暧昧的看向我们两人,我脸绯红,回了一句:“我摸不出来。”我说完这句话,便费了好大力才从他胸口抽出手。
齐镜见我这模样,忽然笑了出来,对那官员说了一句:“我们继续。”
两个人两人便继续去聊生意上的事情,那官员的妻子又开始和我说话。
但总体来说,气氛还算轻松融洽,可聊了一会后,门外我传来敲门声,齐镜给我添了一杯茶水,对门外敲门的人说了一句:“进来。”
没多久,屏风后面快速走进来一个人,是于程飞,他到达齐镜身边后,便倾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齐镜淡淡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于程飞便离开了。
紧接着这场饭局仍旧毫无异样继续着,齐镜脸上虽然没有显示出来什么,可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在齐镜和别人说话期间,如果没有太要紧的话,于程飞不会主动出来打搅的。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宾主尽欢,几人站在我饭店门口相互告别后,齐镜牵着我上了车,车子刚开启,我便问:“是不是出事了?”
齐镜正望着窗外边沉思着,他听了这句话,侧面看向我问:“你怎么知道出事了。”
我说:“刚才吃饭的时候,于助理进来和你说话,依照我跟你这么久的经验,他不会在那个时候出来打扰你的,除非是特别紧急的事情。”
齐镜笑着说:“确实出事了,可是好事。”
我听到说是好事,便低头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齐镜手忽然落在我脑袋上,我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愕然抬起脸看向他,他见我这幅模样,问我:“怎么用这幅表情看我。”
我指着他落在我头发上的手,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低笑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摸摸你脑袋,想感受一下你这小脑袋瓜子内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说:“我在想什么,很多时候你不是看得很透彻,算得很准确吗?”
齐镜笑了笑,没在说话。
车子到达家里后,我由于跟他出去应酬了一天,有点累,便最先回卧室休息睡觉,齐镜自然是去书房,因为于程飞还有事情禀报。
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是夜晚十点了,我有点恍惚的看像窗外黑沉沉的天际,忽然有一瞬间不明白,这是猴年还是马月了,总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速,可真正记得的很少很少。
我正望着窗外发呆时,也没有感知身后有人走了进来,没多久便被人忽然被人抱住,他怀中很暖很暖,我小小的惊了一下,他握着我冰冷的手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说:“我想我爸妈。”
他听着我话,伸出手在我脸上摸了摸,发现一片冰冷的泪,他说:“出去一趟后,变得很爱哭。”
我说:“我一直很爱哭,你不知道吗?”
他说:“知道,只是以前就算哭你也很开心。”
我不说话,只是长久的望着窗外。
齐镜吻了吻我脸颊问:“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想请朋友来家里玩吗?”
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
齐镜说:“那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我说:“没有。”
齐镜见我不太想说话,便抱着我陪我一起望着天外,看了很久,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之后怎么样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醒来后,我感觉身体特别暖,这和平时醒来的冰冷不一样,我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才发现是温热的,他离开没多久。
快接近我生日时,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齐镜,他当时正在公司,我在电话内对他说:“我想到生日要什么礼物了。”
齐镜当时那边像是在开会,因为我听到他电话那端有人在主持会议的声音,可渐渐地,那声音弱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片安静。
齐镜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说:“我不想待在家里,我想自己去玩一天。”
齐镜连考虑都不曾考虑,直接一句:“不可以。”语气非常强硬甚至毫无余地。
我听了他这句话,一直都没开口说什么,刚想挂断电话,齐镜声音柔和了一点,他说:“至少现在不可以,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
我说:“不用,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
我把电话挂断后,继续坐在屋内看着电视,可看了一会儿,齐镜又打来电话说:“想什么时候出去。”
我说:“你改变主意了?”
齐镜说:“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一点。”
我说:“明天,我想明天自己出去走一天。”
齐镜在电话内,许久才:“嗯。”了一声。
我说:“是我一个人,不要让你的属下保镖跟着我,一个都不准,我想自己静一静,去我爸妈的墓园内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