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活了一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脸色气的发青,双目灼灼地盯着她,怒吼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来下来!按在地上,打!”
盛怒之下,哪里还管沈云初是否怀着孕,只想一棍子打下去,打得她求饶,这才解恨。
可惜了,沈云初不急不忙地抬手,看了一眼白听夜,目光冷淡,似乎一点留恋都没有。
白听夜低头,音色黯然:“别动夫人,让她坐着。”
“夜儿!”太夫人恨铁不成钢,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指头来,指着沈云初,咬牙切齿一般道,“她如今杀人越货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非要让她对我动手,你才狠得下心去?”
“结果未明,未必就是她杀的。”白白听夜扭过头去,不肯在看沈云初,尤其是不愿见到她神色淡然,双眸之中,毫无自己的模样。
二十几年来的唯一一次心动,竟然惹上的是如此人物,是可悲还是可叹?
白听夜顿了顿,问地上跪着的萃行:“夫人这一月都没有来小日子,是真的?”
萃行地眼珠子一转,知道这是白夜听再给机会,忙道:“是是是,侯爷,奴婢不敢骗你。”
白听夜便将目光放在了沈云初的身上,迟疑道:“你……”
沈云初低下头去看萃行,并没有解释的过于清楚,而是道:“别想的太好了,也有可能是推迟了而已。”
她与白听夜也不过是这两天才有了深入接触而已,没有道理这么快就赶上了。
而且,她的小日子一般也就是这两天,排卵期的时候,才不容易怀孕呢。
不过沈云初也不敢打包票,万一这具身体就是个容易怀孕的呢。
太夫人气急败坏,偏偏又拿沈云初没有办法,只能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等着白听夜给她一个回答。
忽然,一道身影冲了出来,是白宏,他直挺挺地跪在了袁媛的面前,砰砰砰的几个响头,道:“娘!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便是你不喜侯爷,也别用这种方式!”
他的额头上瞬间破了皮,涌出鲜血来。
沈云初照顾过他几日,心头一跳,心疼了,忙站起来走过去,用手帕捂着他的伤口,狐疑地看了一眼袁媛,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白听夜与太夫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袁媛的身上。
袁媛立刻跪下了,颤巍巍道:“太夫人,侯爷……是宏儿……是这个孩子太急了,听闻夫人出了事,让妾身一定要求情,妾身还没有找到机会开口就……”
“娘!”
白宏打断了她,膝行几步,膝盖几乎磨破了,他伸手拉住了袁媛的衣角:“娘!夫人,夫人是好人,你别……”
沈云初留意到白宏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猜到了几分,但是没吭声。
立在她身后的白夜听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宏儿,你手里拿着什么?”
白宏浑身一怔,抬头看向袁媛,手掌握地更紧了,他哑着声音说:“娘!生育之恩无以为报,宏儿……宏儿不能看救命恩人被栽赃陷害。”
说完,他猛的转过身来,将手掌摊开,小脸木木的:“侯爷,是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