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太后。”
苗晴画看见段勾琼,睁开了闭着的双眼,开口询问:“可想好了,如何给将军夫人安排男人?”
苗晴画问的直接,且殿内只有苗晴画以及段勾琼二人,说话更不该有什么顾忌。
段勾琼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随即笑着说:“将军夫人在宫中,男人有限,除非是侍卫,不然还真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接近肖楚儿了!”
苗晴画却是开口提示:“我要你想办法将摄政王引过去!”
段勾琼原本神色淡然,说话也十分爽快,但听见这话时,瞪大了眼睛:“什,什么......将摄政王引过去......”
苗晴画质问:“怎么,你觉得为难?”
段勾琼咳嗽了起来:“摄政王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我,我那点小伎俩做不到啊,除非,我给她找寻常男人......”
说着,便是一脸郁闷。
苗晴画笑着开口:“哀家可以给你创造机会!”
段勾琼的双眼瞬间一亮:“创造机会......”
苗晴画点头。
段勾琼迟疑过后,询问:“究竟是什么样的,还请太后明示。”
段勾琼走后,没有多久,苗晴画让人去宣布消息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在得知消息时,皆有一些意外,苗晴画这个时候要办宫宴,好好商议一下,驱瘟神,如何组织,然后都该设立什么官职等。
分明就是在拿陈年旧账,想着谋算呢。
倪月杉和景玉宸自然没有道理不去参加,送走了传信的宫人后,景玉宸询问:“你猜太后是什么目的?”
倪月杉挑着眉:“不如让府上住着的钦天监给你掐指一算?或许......你红鸾星动了?”
景玉宸白了倪月杉一眼:“胡说,本王的爱妃明明在这里!”
说着他将手臂搭在倪月杉的肩膀,对倪月杉的话,很不爽。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你还年轻,三妻四妾都觉得正常,将来若真夺位成功,那三千......”
“咳咳,你又来了!”不等倪月杉说完,景玉宸直接打断了。
倪月杉白他一眼:“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挑衣服去!”
景玉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走开背影:“挑什么衣服?”
“明天宫宴,穿的不好看一点,都以为我是黄脸婆了!”倪月杉头也不回的回应。
景玉宸听见消息,赶紧跟上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第二日的早朝上,苗晴画还刻意提及了一下宫宴的事情,还特意说了,可带家眷。
之后散朝后,大臣们将消息带回家,不少人吵着要入宫。
虽然现在的皇帝不需要选妃,但入皇宫见识见识也是不错的!
万一苗晴画是想着,挑选女子,和其他世家的公子配姻缘呢?
到了傍晚后,已经有大臣陆续的入宫了。
倪月杉在王府中挑衣服,挑了一个下午,也没有选中一件合心意的。
“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穿衣服,颜色这么淡?发型也都是一毛一样,从未改变,我的首饰也太少了吧!”倪月杉边将衣服往地上丢,边继续在衣柜里翻找着。
一旁的青凤和青鸾皆没有吭声,默默守着。
景玉宸此时走来了,看见倪月杉还是一身里衣,他有些讶异:“别人都出门了,你还在挑衣服呢?”
倪月杉看了一眼景玉宸:“是啊,今日我想艳压群芳......”
景玉宸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哼了一声:“好个艳压群芳,你想诱惑谁?”
“单纯好看而已。”倪月杉头也不回的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去看景玉宸,将景玉宸上下打量了一遍。
依旧是浅淡的月牙白长袍,手中一把黑色的骨扇,看上去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显然是不愿意花任何心思。
倪月杉嘟囔:“又是这颜色,我看着都快看吐了,换身鲜红吧,你这邪魅的气质,装什么儒雅奶油小生啊!”
倪月杉的话,景玉宸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像是贬义一样......
他十分郁闷,之后开口提议:“我看你和我干脆都穿一身鲜红好了,当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也行!”
倪月杉看白痴一样看着景玉宸,“我可没鲜红色的衣服!”
景玉宸轻笑了一声:“有,谁说没有!”
倪月杉不明的看着景玉宸,然后让人将成亲当日的喜服剪短了,穿着没有那么夸张,但也不想喜服了,可也确确实实是鲜红色。
倪月杉看着自己这身衣服,总觉得怪怪的,而外面天色也已经逐渐转黑了,景玉宸着急催促:“没时间了,来不及了,戴上金店的一支大金簪,我觉得就够了!”
倪月杉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嘴角一抽,还真是夸张。
一旁的青鸾提议:“还有大红唇呢。”
倪月杉去抿了胭脂,之后铜镜中的她,真的有点像是盛装新娘了。
宫中,宴席间的人,基本上皆到场了,有人四下打量,不由觉得奇怪:“怎么没见到摄政王?当初,关于瘟疫节日的说法,不正是摄政王提议的吗?”
苗晴画这次故意用瘟疫节日一事做借口,为的就是让久病不朝的景玉宸必须出面。
因为当初那主意就是景玉宸出的,景玉宸确确实实不该不出面......
之后,宫宴上,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太后驾到——”
听见这声音,在场的人,皆朝那方向看去,然后一致起身行礼。
“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苗晴画目不斜视,朝前走去。
今日的她,穿着并不华丽,如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之前做婉妃时,穿着,还总是变着花样,发髻也总是换着发型,但现在,装扮明显少花了不少心思,即便是黑沉的颜色,别人却也只能夸赞她,雍容华贵,母仪天下颇有风范。
等苗晴画落座,她才开口:“都起来吧,哀家今日设宴,是什么目的,诸位皆清楚,也还请,不分年纪,不分男女,有什么说什么。”
“谢太后!”
一众人纷纷起身,落座。
苗晴画目光在坐席上,扫视了一遍,之后有些意外:“摄政王夫妇竟然没有到场?”
在场其他大臣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按照道理,景玉宸就算真的身体还没好,却也不该,今日这种宫宴也不来。
在场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却没人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之后苗晴画,开口了:“大家都到齐了,摄政王夫妇没来,却也不能让诸位等着,开席吧!”
苗晴画没有动怒和治罪的意思,而是神色平静的开口命令,之后宫人开始陆续传菜了。
苗晴画看向身旁的宫人:“摄政王府的人,当时可说了不来?”
宫人赶紧回应:“回禀太后,说了回来,至于为何还没来,奴婢也不清楚啊。”
之后,抬起头,朝入口的方向看去,双眼瞬间一亮,“太后,摄政王夫妇来了!”
今日苗晴画设宴,主要为的就是让景玉宸进宫,此时他没来,这宫宴就没有丝毫意义。
听到二人来了,苗晴画抬眸看去,原本脸色的郁色,也消散开去。
“摄政王,摄政王妃到——”
随着宫人的一声禀报,在场人,皆朝来人的方向看去。
看见的正是犹若新婚夫妇的倪月杉和景玉宸,即便倪月杉生过孩子,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愈发的丰腴,明艳动人,不觉苍老,反而更有韵味。
而在她的身旁,是同样一身鲜红色着装的人,他手持一把折扇,有一下每一下的对自己扇着。
看上去相貌邪魅,俊如俦,可却满身的纨绔气息,哪里有半点身为位高权重之人的,凌冽气势?
这样一个如妖孽般的男人,和美艳动人的女子走在一起,一眼看去,那不是金童玉女又是什么?太登对了。
那画面极美,却又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嫉妒,嫉妒倪月杉能够站在景玉宸的身边。
景玉宸携着倪月杉,缓步上前,二人目不斜视,仿若这便是属于二人的红地毯,不惧任何人的目光,泰然自若。
“见过太后。”
二人同时行礼,声音也相当的同步。
在场人因为他们二人的行礼声,也跟着惊醒,刚刚的一切如梦似幻,竟忘了现实。
不等苗晴画开口,邵乐成已经率先开口道:“摄政王,你也太怠慢太后了吧?太后还要等你?你这是不将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啊!”
邵乐成说出了不知道在场多少人的心声。
景玉宸转眸看去,神色倒是平静,并不着急解释,之后收回视线,看向太后,明显是等着太后叫他们起身呢。
苗晴画笑着回应:“今日是宫宴没错,哀家也刚到,谈不上怠慢,而且摄政王,身负重伤,还能前来,哀家着实是欣慰,快快起身,入座吧!”
“谢太后!”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同起身,朝座位而去。
他们俩的座位,其他人可不敢随意入座,所以即便来的晚,但也不敢占去他们二人的位置啊!
二人落座后,宴席照常举行着。
苗晴画开口了:“今日哀家设宴,大家也都知晓,是为了瘟疫节日具体事宜,而举办的,现在起,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
说着她看向了段勾琼,段勾琼坐落在邵乐成的身边,还在忙着吃东西呢,根本没去看苗晴画。
她被无视了个彻底。
苗晴画眸光沉了几分,但很快又转移了视线,脸上继续维持着得体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