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倪月杉还只是有一点体温过高,但入夜后,青鸾伸手去试,发现倪月杉竟是发起了高热,叫了几声,也没个反应。
她内心着急,请了管家来看,管家只让青鸾不要声张,请了大夫来,给倪月杉仔仔细细的看看。
大夫看了倪月杉的症状过后,神色凝重:“王妃目前的症状,无法断定是跟城外那些难民一样,属于怪病,还是普通风寒,还需观察个一两日,而怪病也没真正可解的药方,只能当普通风寒来开方子治疗了。”
青鸾站在一旁很是忧心,对管家着急说:“王妃已经吃了一天药了,这怎么还发了高热呢?王爷若是在,一定会有法子的。”
到了下半夜,青鸾在倪月杉的床边,犯起了困,门口的位置,有了声响,她朝门外看去,就见房门推开,景玉宸走了进来。
青鸾面上一喜:“王爷,王妃她,病情加重。”
景玉豪走上前,倪月杉此时好似高热昏迷了,闭着眼睛,面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他伸手一探,果然,温度过高。
景玉宸开口询问:“是否喝过药?”
“喝了,只是没见效。”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景玉宸疲累的说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在倪月杉的身上。
青鸾纠结的跪下:“是奴婢没有照顾好王妃,还请王爷责罚。”
“你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别走漏了风声。”
青鸾乖乖退下后,景玉宸也起了身,飞身而起,很快,入了夜色之中。
相府,原本倪高飞已经歇息,此时却被敲门声吵醒。
他睁开了眼睛,坐起身:“谁?”
“岳父,是我,玉宸。”
最后,房间点燃了烛火,景玉宸走了进去。
郭妇人怀了身孕,所以与倪高飞分开睡,倪高飞也收到了倪月杉的信,以为景玉宸还在城外,看见他,略有疑惑。
“你用了调虎离山,将人给引走了,那你是如何进城的?”
“有侍卫丢下绳索,我借助绳索,爬上的城墙。”
倪高飞恍然,之后又问:“那王爷,来,是......”
“月杉和勾琼目前都高热不退,岳父,你在京城没有离开,可曾见过谁家的人得病后,痊愈的?”
“什么,月杉也病了!”倪高飞站了起来,神色担忧:“那可如何是好?”
景玉宸神色凝重的分析:“此事不可张扬,太后若知晓,定然会危及月杉。”
倪高飞捋着胡须:“是,现在这局势,太后巴不得,你们王府出事,我会留意,有谁得了病症又痊愈,寻来那人吃的方子,玉宸,你明天最好去上朝,将城中内外平息平息。”
“这件事情我另有谋算,岳父早些歇息。”景玉宸站了起来,起身离开。
第二日,大臣们,照常去上朝,这些时日,虽然景玉宸不在,对于朝堂来说,只是少了一个管事的王爷而已。
如今朝堂有皇帝,有太后,大臣们每日皆去。
可今日不过刚出府门,却有护卫上前,开口相劝:“大人,还请回府,这段时间,早朝皆罢免了!也还请大人不要随意离府,做到绝对隔离。”
那身穿官服的苗家人,自然是一脸迟疑:“你是谁?”
“卑职奉了摄政王的命令,前来提示大人,切勿出门。”
说着拿出了腰牌,并严肃的警告:“所有朝臣皆安排了人通知,苗大人,也还请你能够配合,不然,若真被感染,只能被强制隔离。”
说完后,严厉的守在门口,显然是要一直守着了。
苗晴画如往常一样,带着皇帝到了金銮殿,只是时辰到了,却是没一人前来上朝。
心中还在疑惑,有侍卫匆匆而来,开口禀报:“太后,摄政王将文武百官皆阻拦在家中,不允许前来上朝,还称,紧急事件才允许上奏奏折,寻常公务,暂且放到一边,要求做到自觉隔离。”
“摄政王?”苗晴画瞪着双眼,“他在城外如何下的命令?”
“摄政王,早在昨夜就入了城,只是太后你在熟睡,不好通知!”
苗晴画气恼的一掌拍在扶手上,“他倒是厉害,进京回城了,下了这么大的命令也不知会哀家一声!”
“太后息怒!”
苗晴画沉着一张脸:“带哀家去见景乐成!”
邵乐成被关押在牢房中,听到了脚步声,抬眸看去,但他意外了,竟然是苗晴画。
苗晴画走到他的身前,停了下来,嘴角微微扬着:“驸马,在牢中生活可好?”
邵乐成懒散的靠着墙壁,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看见她,将口中的稻草吐掉,嘲讽开口:“本王是闲常的王爷,在苍烈人的眼中才是驸马!怎么,太后,这是要做苍烈的人?”
“哼,你倒是嘴硬,你可知晓,段勾琼久病于榻,你倒是活的好好的,城外乱成什么样你可知晓?”
原本邵乐成十分慵懒的斜躺,听见这话,立即坐直了身子,看着苗晴画,眉头紧紧皱着:“她久病,什么病?城外为何会乱?”
“想知道?那不如,签了这个。”
苗晴画身后,有宦官朝牢房中丢去一张写满黑字的纸,邵乐成一脸狐疑,站起身,捡了起来。
之后他神色阴沉了下来,看着苗晴画:“你让我诬陷景玉宸,他与图梵勾结,图梵故意不收上贡物品,只因他答应图梵,等他登基为帝,便割让疆土给图梵?”
“是,你现在可以不画押,但不要紧,看看你来不来得及见见段勾琼最后一面。”
说着她轻笑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邵乐成立即开腔:“太后,你若胃口小一点,或许我还会答应,你这胃口......”
他说着,垂眸看了一眼纸张,慢慢的,当着苗晴画的面,一点点的撕掉。
苗晴画的神色变了变,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阴冷了起来。
“外面的状况,我看不见,任凭你如何说,我若是都信,那我岂不是傻子?太后,你该拿出一点诚意来!”
苗晴画攥着拳,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真是骨头痒了!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