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辣粉在这边大火,他又添了豆芽和青菜让口感更丰富了。卖的还不贵,小碗的才五毛钱,厂里的工人五毛钱还是舍得吃的。
酸酸辣辣的很开胃,有些精打细算的人,会买上一碗酸辣粉然后再去旁边买上一个馒头就着吃。饭量大的人也能吃得饱。
田瑞出摊三天就把之前投进去的钱给赚回来。
周围的邻居没想到他竟勤奋起来了,也想出去摆摊。可是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手里也没钱,像田瑞这样还没开始就铺在里面八十块钱的生意,他们是不肯的。
田瑞在屋里数钱,把纸票和硬币分开放好。正数钱呢,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
“谁啊?”田瑞手脚麻利的把钱都塞在床板下面了。
外头能听见何宇的声音传来:“是我。”
田瑞连忙把门给打开了,外头的阳光洒进来,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何宇的身影被外头的阳光打进来,像给他整个人加了一层光芒似得,连田瑞都忍不住赞叹好俊俏的男人。田瑞打开门,何宇倒也不见外,直接进来了,道:“你有什么事儿?”
何宇道:“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看下我弟弟和妹妹行么?”重生归来他格外宝贝这一双弟弟妹妹,生怕他们像上一世那样,但他要想拿到上一世的财富和地位,势必没空去照顾这俩小崽子,何宇现在谁都不信任,唯独对田瑞有一丝不同。
田瑞道:“你又要出去?”看了他一眼,道:“你该不会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你可是有弟弟妹妹的人,可不能乱来。”
何宇点了一下头,这其中的要害,他比田瑞知道的还多:“不会的。”
田瑞道:“那好吧。”反正他也挺喜欢俩小崽子的,这俩小孩子大概从小没有父母的缘故,一直比同龄的小家伙也更听话。细说起来也很可怜,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大哥何宇,但何宇要养家也不能陪他们玩。
田瑞道:“你要走几天啊?”
何宇道:“一个礼拜左右吧,你出摊的时候就让小甜把房间锁好,我都跟她说好了。”
田瑞答应了。
何宇这才放心,转身又跟弟弟妹妹叮嘱了几遍随后就走了。
田瑞开始了带孩子的生涯,大早上要给他们做饭。中午出摊之前把孩子们的伙食弄出来,等晚上回来的时候,顺便从外头买一些吃的,比如小甜爱吃的油炸糕,小中爱吃的芝麻饼。
家里就他们仨,索性让小家伙也住过来,反正他的床够大。
田瑞这几天卖酸辣粉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一直在说话和介绍,忙的嗓子都哑了。晚上何甜道:“田瑞哥哥,你喝不喝水。”早就把水倒在杯子里,端了过来。
田瑞道:“谢谢小甜。”真的贴心,也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何宇是怎么培养的?
何中一听姐姐被夸,他也不甘示弱,小手攥成小拳头开始敲了起来,还别说,小孩子帮忙敲一敲肩膀还是挺舒服的。
田瑞道:“小中也很乖。”直接把小崽子从后面抱到了前面来,何甜毕竟是女孩子,躺在最里面挨着墙,中间是何中,最边上是田瑞。
何中完全不困,奶声奶气道:“田瑞哥哥,你接着给我们讲故事西游记好不好。”昨儿刚讲到三打白骨精,唐僧撵走孙悟空那块。小家伙双手握拳都气的不行了。田瑞讲故事本来是想哄孩子睡觉,谁知道小家伙还越来越精神。
田瑞道:“那先躺在床上,谁先闭上眼睛就给谁讲。”
俩小家伙都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何家人都是遗传了谁,清一色的美人胚子。
田瑞接着给他们讲西游记的故事,声音越来越低沉,俩小家伙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了。
他拉了一下灯线,房间里一片漆黑,伴随着崽崽们均匀的呼吸声,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田瑞是被何中给拱醒来的。
田瑞这人是个享乐主义,有起床气,睁开眼睛就看见何中在他的怀里咯咯的乐了起来:“田瑞哥哥,早上好啊。”小家伙都精力旺盛,他早早就起来了。
也不知为何,田瑞看见他这满脸的笑容,什么火气都烟消云散了。把小崽子拉过来亲上了一口,崽崽奶呼呼的,知道田瑞喜欢他还撒娇要抱。
旁边的何甜连忙道:“小中,不可以闹人。”
何中很听姐姐的话,只好扭到姐姐旁边,眨了眨眼睛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田瑞起了床,姐弟俩都已经穿好衣服了,俩小家伙平常就挺独立的,根本不用田瑞过多的操心。田瑞洗漱的时候,何中就跟着他洗漱,等田瑞去了厨房,小家伙也要跟着一起来。
田瑞道:“去外面玩。”
何中跟田瑞商量道:“我乖乖的,不说话。” 他眼巴巴的说着。
田瑞看了一眼小家伙,道:“那好,你就在门口看!”
何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田瑞没一会儿就把早餐的面条给煮出来了,姐弟俩一人一碗。田瑞一向是个注重享受生活的人,瞧着俩小家伙平常也捞不到什么好吃的,这次还特意打里了两个鸡蛋,补充一点营养。
小家伙都很喜欢吃他做的东西,没一会儿就全吃完了。
何甜道:“我去洗碗。”何甜平常就很懂事,这次知道哥哥不在家,生怕叫人厌弃很有眼色。
“我也去。”何中纯属喜欢跟着姐姐旁边跑来跑去。
家里一共就三个碗,她要去,田瑞也没拦着他,道:“碗刷了就行,锅子我自己弄。”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田瑞过去打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股尖酸刻薄的样子,何甜看见她就往后躲。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大舅母。他们也在县城住,并且隔得不远,但他们从来走动过,据说何宇入狱之后,他弟妹走失就跟他这个大舅母有关系。
田瑞声音有些冰冷:“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舅母道:“我来看看我外甥和外甥女。”随后竟直接推门进去了。何甜有些紧张把弟弟拽到自己的身后了。
她大舅母道:“死丫头,躲什么躲,看我来了也不知道热情一点。”语气有些高高在上。说完要摸小甜的头发,何甜直接带着弟弟跑到了田瑞的身后。
田瑞道:“人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大舅母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在外人面前一点不给她面子,有些恼怒,再听到田瑞明显赶客的意思,越发的不耐烦了:“我来看我外甥女你一个房东拦着做什么,怪不得人人都说你不好,我劝你也好好反省一下。”
田瑞挑了一下眉头道:“你这样的人都没反省,我反省什么。”
大舅母是个泼辣性子,当初没结婚的时候就被人称呼为小辣椒。后来结婚了,找了何家舅舅又是个绵软的性子。几十年作威作福下来,性子里就带着嚣张跋扈,在家说一不二。没想到来这边却频频吃瘪。此刻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跟我说话?”
田瑞越发的不耐烦了,道:“不跟你说话,跟谁说话。这是我家,你没事儿来我家干什么。”
大舅母道:“呸,我找我外甥女和外甥,说破大天也没有不让我看的道理,什么人啊。小甜我们走,去大舅母家里。”
田瑞本来就答应何宇好好照顾俩崽子,这个大舅母早不来晚不来,偏等何宇不在家的时候过来,虽是亲戚,但田瑞也断不可能让人跟着她走。
田瑞道:“小甜,你带着弟弟回屋。”
何甜听了田瑞的话乖乖的带着弟弟回屋,中间连看都没看大舅母一眼。气的大舅母道:“你们什么意思,听他的,不听我的是吧。果然是没妈的孩子没有教养。”
这句话属实是有点扎心了,就看小甜身后跑出来一个小崽子,飞快的冲出来给了大舅母一脚,道:“不许说我妈。”踢完之后飞快的就跑了
田瑞也有些愤怒了,打人还不打脸呢,他们一家人苦苦在县里挣扎求生已经够艰难了,也没看见他们在伸出援手,现在却对孩子说这么残忍的话,何甜不像弟弟那么冲动,但小脸已经满是眼泪了,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田瑞道:“你赶紧给我出去,这是我家,滚。”
大舅母没想到被田瑞这么说,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道:“你们目无长辈。有本事以后就当没有这一门亲戚!”
田瑞怒道:“没有就没有,你在那吓唬谁。跟你做亲戚出了多生几场气啥好处没有。你以为自己是谁?以后别在让我看见你上门。”
大舅母气坏了,她也知道田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前些日子还把一个癞子流氓给送到了监狱里。她以前在听说他们关系不好,还要把人给撵出来呢,这才有恃无恐的过来。谁成想对上田瑞反倒没讨到什么便宜,运了半天气之后转身走了。
等人出了田瑞家的大门反倒是扑通一下坐地上嚎叫了起来:“哎呦歪,好心当成驴肝肺,寻思小孩子们过的不好,接回家吃上几顿饭,谁知道外甥女看我就跟看仇人一样。左邻右舍的给评评理,真是叫人寒心啊,哪儿有这样的小孩子?”
这边是贫民区,本来人住的就密集。
她这么唱念做打的,没一会儿就有人主动出来看热闹了,最近田瑞做酸辣粉的事儿已经在巷子里出了一回风头,现在一听有他们家的闲话赶紧过来看一看。
大舅母本来就是人来疯的性子,她才不在乎脸面呢。偏巧田瑞也不是要面子的人,看舅妈越说越来劲儿,田瑞直接拿出泡黄豆的水,迎头一盆给他浇上去。
就听哗啦一声,舅妈正嚎的开心呢,直接傻在哪儿了。
周围那些人连忙捂着鼻子往身后闪,生怕沾上了味。
田家院子里的一圈的花总也养不好,听到人说用黄豆水沤着,作为肥料是最好不过的。
田瑞家现在别的没有,但黄豆可不缺。直接跑了一大盆,就放在墙跟前,自从把黄豆水放在那边,何中那个小子崽子都不过去玩,臭啊!田瑞自己都很嫌弃,觉得那味儿组合起来简直让人窒息。明明是食物泡出来的,怎么跟大便一个味儿。
他这一盆黄豆水,给大舅母弄的人都傻了。田瑞道:“要嚎回家嚎去,别在我门口。”
大舅母这些年加在一起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气疯了冲了过来,田瑞率先把门关上了。任凭她在外头撒泼。
大舅母这味儿实在是让人恶心,风一吹只觉得臭味迎面扑来都呛眼睛。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那边传来:“什么这么臭?”
“谁知道呢。”
大舅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是没脸见人了。也顾不上跟人对骂,慌慌张张的往家跑,就想赶紧换一身衣裳!
人越是倒霉的时候越是不想见到熟人。
但对大舅母来讲事与愿违,她但凡走过必定飘过一层气味,弄的人人都看着她,其中就有几个街坊道:“哎,何婶子,你掉粪坑里了?咋一股屎味儿。”
给大舅母气的:“你才掉粪坑里,你们全家都掉粪坑里。”
旁边几个开玩笑的小媳妇不乐意了,好端端的说话就说话挤兑人家干什么,道:“你这人嘴咋这么臭呢,吃着了?”
大舅母气的胸膛上下起伏,要不是着急回去换衣服,非要把这几个小蹄子的头发拽下来一缕来。
……
等大舅母走后,田瑞带着两个小崽子回到屋里,何甜眼泪吧嗒吧嗒掉,看的怪叫人心疼的。
何中从小跟姐姐在一起,看见姐姐哭他也想哭了。眼泪就在眼圈里,但还撇了撇嘴没让眼泪掉下来。
田瑞找了一块手帕给何甜擦了擦脸道:“她走了,她下次无论怎么说都不能跟她走知道不。”田瑞虽然不知道她这次为什么来,但就是不怀好意。
何甜蹭到田瑞的怀里,别看她平日机灵会看人脸色,但骨子里还是个孩子呢,瞧着有人撑腰,哭的声音更大了:“舅母家的哥哥总扯我小辫子。”小家伙以前去过去的时候,哥哥欺负她,舅母就在旁边笑来着,每次把她弄哭,还要骂上几句克父母的扫把星。
娇气将来肯定讨不到好男人,骂她是挨揍的命。
何中道:“他们还打我。”小家伙告状。
田瑞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把他们当成自家孩子一样宠着,听到他们这样欺负人,越发的生气了。道:“以后谁打你们你们就打回去。不能白受委屈。”
“嗯。”何中点了点头,握拳道:“我是男子汉。”
明明是个奶娃娃,但是这副样子,叫人看了也有些忍俊不禁,道:“好,我们家的男子汉,以后你要保护姐姐了,先给你安排一个任务,让姐姐别哭了。”
何中道:“姐,别哭了。”
小家伙哄人,还做鬼脸,何甜还是没绷住轻轻的一笑。
何中立刻骄傲的扬起小下巴,蹭到田瑞的怀里道:“姐姐笑了。”
田瑞道:“我们家小中真能干!”
何中明明喜欢被夸奖,可是被夸奖的时候偏还不好意思了。捂着脸不叫人看见。
出了这事儿,田瑞也不敢放俩孩子在家。现在没个主事儿的人,他怕极品大舅母再杀回来一个回马枪。俩孩子在家不放心,索性休息了一天不出摊了。
何甜始终闷闷不乐,小姑娘心事重,再加上早熟,把事情都放在心里可不行。下午田瑞怕他们无聊,在家里玩起了打沙包,他们跑出了一身汗,小丫头才又恢复了笑脸。
就是把田瑞累的不轻,他这个人疏于锻炼,平日出摊的干活量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大了。现在又是跑又是跳的,累死。他的精气神儿可远比不上孩子们,终于到了晚上,把两个孩子照看好,连讲故事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那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抱着一个硬邦邦的男人,他这几天被软绵绵的崽崽给拱醒都习惯了,吓的睁开眼睛,发现陪着他身边的居然是何宇。
田瑞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刚睡醒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手和脚怎么都攀附在何宇的身上。何宇上半身没穿衣裳,露出精壮的身材。
田瑞道:“你怎么回来了?”
何宇道:“事情办完就回来了。”他是凌晨五点回来的,知道开门动静太大,他是从墙上翻进来的,一进来就瞧着田瑞搂着自家弟弟睡的沉沉的,他轻手轻脚的把弟弟和妹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田瑞大概是手里一空有些不自在了,竟主动拉了他一把,他也就顺势躺了下来。
何宇最近倒腾服装,他有一手的货源,又有上一世的渠道,转手就能赚四五千。这年头闭塞,信息才是最值钱的,他最不缺的就是信息,要是能淘到更值钱的东西能卖的价格更高,八十年代交通不便利,要想去远的地方,出去的时间就更长。
何宇发现自己添了一个失眠的毛病。他本来就背负了上一世的所有情仇,失眠会扩大他心里黑暗的角落,对他来说睡不着不亚于一场精神上的酷刑。他唯一一次睡着是在田瑞的身边。这次马不停蹄的回来,把弟弟妹妹抱走之后,瞧着他睡的这么香,也有些困意,靠在田瑞的身边沉沉的睡着了。
不过他这种人就算睡着了,也不那么沉,田瑞刚一动就醒了。何宇虽然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但对他这个失眠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来讲已经是一个难得的进步了。
田瑞刚睡醒的时候脸颊还红扑扑的。何宇别开了脸,道:“醒了?”
田瑞立刻起身,一下子慌了:“小甜跟小中呢。”他看孩子看的好好的。连生意都耽误了一天,今儿早起来发现孩子没了。
何宇道:“他们在他们的房间。”看着田瑞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心中一动道:“怎么了。”
田瑞立刻把昨儿大舅母来的事儿一五一十像是倒豆子似得告诉他了,要不是他拦着,孩子就被人带走了。
何宇的脸上顿时黑了下来,套了一件衣裳就走了。
田瑞道:“唉,你干嘛去。”
“出去一趟。”何宇虽然说话云淡风轻,但让田瑞莫名有种害怕的感觉。
田瑞出去,瞧着何中朝着他跑过来:“田瑞哥哥。”小家伙极擅长撒娇,尤其是喜欢粘着田瑞。
田瑞一把把他抱在怀里,随后道:“小中想吃什么。”
“面条。”小家伙也没吃过好吃的东西。只觉得面条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田瑞问了问小甜,何甜比何中略大两岁,不好意思说想吃面条,道:“什么都可以。”
田瑞道:“想吃什么你们就说啊,你哥哥付了伙食费的。跟瑞哥哥不用客气。”说话间突然顿了一下,早上的时候就顾着告状了,都忘记跟他说了,完全不知道为啥何宇早上在他的床上醒来。等他回来的时候问一问。
……
何宇在一间破房子内,里头的绑着大舅和大舅母,俩人都被打的遍体鳞伤。最开始俩人还怒骂,呵斥,疯狂的诅咒,到后面连大舅母都不敢说话了,他们惊恐的发现,何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可怜了,他那一双眼睛像冷血动物,刚才他捅刀的时候,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他却毫无感觉似得。
这不是他们的外甥,一定是地狱的恶鬼披了他这层皮。
大舅和大舅母不住的在颤抖。何宇很有经验,伤痕虽多,也只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何宇心中完全被戾气给吞噬,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上一世弟弟妹妹就是被他们给送走了。他在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像弟弟还在襁褓的时候就带着他四处漂泊,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相依为命,结果他前脚入狱,后脚弟弟妹妹就跑丢了。
他后来废了极大的力气才查到一点点的端倪,跟他大舅跟大舅母有关系,但年代久远,他们是彻底找不回来了,何宇上一世把他们折腾的一无所有,可就算那样还是不解恨。他想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能一家团圆。
这一世他只是挣钱,把对一切的执念都放下了。可是为什么他血脉上的亲人却不肯放过他。
新仇旧恨,让何宇几乎烧断了那根名为理智的琴弦。他只想彻底解决掉这两个人。
“你……你要干什么?”大舅母在外头也算是一方人物,可是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一直在打寒颤。
何宇他下手的时候干脆狠辣,丝毫不念旧情,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他去死的感觉。
何宇直接拽住舅妈的头发,用力的往身后一拉,舅妈的脖子完全露了出来他手里可是有刀的。舅舅已经吓傻了,一个劲儿颤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舅妈眼神也有惊恐之色。
何宇道:“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舅妈一阵阵的寒气从脚底直接窜到心里。
何宇道:“昨儿为什么去找小甜。”
舅妈也不敢说实话,可是他不说,又怕惹怒了何宇。别看他面上沉着,但脸上带着一种别人看不懂的疯狂。
舅妈后悔死了,原本何宇还算老实,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短暂的权衡了利弊之后,道:“我,我说。”
她只知道南方一个富商说要买一个好看的小姑娘,说是富商不孕不育。但要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子带回去富养,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何甜。他们兄妹三人日子过成那样。还不如把何甜送给富商,这样也能减轻点负担。反正就一个丫头片子,她已经想好了,就说把人接过去玩几天,然后再说小姑娘不听话贪玩走失了,她再找几天,掉几滴眼泪,当着街坊邻居多哭几声,事儿也就过去了。
何宇道:“那个富商是不是叫秦职。”他的声音冰冷。
舅妈道:“是叫秦老板。”话音一落,何宇砰的一下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木板。刹那间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眼圈红了。
何宇直接狠狠的给他们几拳,这次真的没管轻重。
秦职是化名,他是个恋#童#癖。借着领养的名声来他们穷县城各种骗,甚至很多孩子多的人家,寻思把女儿送到富商家能过好日子呢。
十年后才侦破这个案子,当时牵扯了上百名幼童震惊全国。虽把他枪毙了,所有人但尤嫌不够,听说死后坟都被人刨过不下二十遍。
上一世他查到秦职的时候在受害人名单里没有看见妹妹的名字,听说是路上跑出去了,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年纪又小,就算跑出去了,又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出去之后,把秦职所有的罪证收集了出来,一并送到了警察局,很快震惊后世的领养恋童案提前破了。证据确凿,整个县城一片哗然。
就说秦职被抓的时候他都有些纳闷,他怎么才做了一起案就被抓了。
何宇把大舅和大舅母殴打的事情不了了之,俩人也听说了这个事儿。他们浑身上下的伤口不下五十处不敢去医院。他们也没想到那秦职看着人模人样的背后竟干这样的勾当,他们是彻底得罪了何宇,连夜搬家。
何宇回去之后,抱着小甜道:“以后,哥哥保护你,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家小公主。”
小甜有些不好意思:“哥哥,田瑞哥哥已经帮我把坏人赶走了。”
何宇听到何甜的话,脑子里紧绷的弦松开道:“小甜谢谢他了吗?”
“谢谢了。”
“乖孩子!”何宇抱着妹妹,久久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