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卿进教室后就察觉到蒋妙言神情不对劲,虽然她竭力掩饰,但沉郁的眉眼依稀能瞧出几分不对劲来。
两人狼狈为奸近六年,从初中到高中,可以说是对方翘一下屁股,她都知道蒋妙言会拉什么形状的??。
嗷——救命!
张清卿内心哀嚎一声,尾音拖得仿佛是飞机上天,她这个比方打得有点点不雅观,好像是对视觉、嗅觉的双重考验?
算了,不重要。
就算不摸着脚指头,张清卿也猜得出能让蒋妙言有心里起伏的只能是家里的事。
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作为一个父母恩爱、家庭幸福的孩子实在是体会不了单亲家庭的痛苦,所以只能把爱多分享一点给别人。
那糟心的家张清卿也懒得提,省得蒋妙言越想越气,干脆耍个宝转移下注意力。
她们去得晚,到食堂菜都没剩下多少了,几个人也不挑,随意打了点填肚子,阿姨还给她们多舀了饭。
美滋滋!
今天也是吃得饱饱的一天呢!
用餐的时候,张清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地。
乔美人风情万种,平常手指头都不用动就有大把小帅哥扑上来,她觉得这就是最佳求助对象。
比如,怎么撩一个狂拽的单纯校霸?
她问完,乔莉莎先没说话,倒是蒋妙言稳不住了,她咬着一片笋子惊讶问:“你不是在追高二那姓谢的吗?”
一说这个就张清卿就气,之前听蒋妙言追人的法子不仅人没追到,他喵的还跑了,所以这人单身不是没有道理!
她狠狠咬了口嘴里的土豆坨坨,“人有对象了。”就她还没有!
张清卿充满怨念地看过去,小眼神控诉得她像是犯下十恶不赦罪行一样,蒋妙言没来由心虚,默默嚼着白米饭不吭声了。
“美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张清卿双手作揖,乔莉莎乌眉一挑,“你怎么回事啊?”她问的是不开窍的小姑娘怎么突然执着谈恋爱了?
这黄了一个又来一个,再接再厉?
以前可没这么积极。
别人给她送情书,她以为是送给她和朝夕的,还把自己当顺风快递使。
男同学帮她值日和倒垃圾,她觉得人家是好人。
更过分的是有人当面给她表白,说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沙雕一脸震惊地问人家你咒我?!然后喊上蒋妙言把人收拾了一顿。
男生回头就和兄弟哭诉,兄弟直接说,清明节你跟人姑娘说我喜欢你,这是在告白还是在上坟?简直比愚人节表白更拉仇恨,你咒人家死啊?
自从这事后,再没人跟张清卿告白过。
乔莉莎想,估计是被蒋妙言揍怕了。
关于找对象这事儿,张清卿也想告诉好姐妹们,她们之间可是没有秘密的,何况被绑定之初她嘴上说着无所谓,其实是自欺欺人。
突然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能够操纵控制你的身体乃至灵魂,就说慌不慌?
但她知道这种害怕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会落于下风,甚至有可能永远翻不了身。
起初她琢磨过很多种途径来告诉她们,但是没有用,一旦她试图往外透露关于系统的消息,自己就会马上陷入昏迷,并且醒来后身体很虚弱。
有次吓得林秀华以为自己女儿得绝症了,拉着她去医院检查结果啥毛病没有,回家的途中母女俩还差点被货车撞上。
自此她歇了心思,故意借追谢慕那段时间来小心试探,终于得到系统那句要想不被控制,不如早点做任务。
尽管真假难辨,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身上揣着个不定时炸弹,张清卿目前毫无办法,只好看一步,走不步。
而且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