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韵摸着自己刺痛的脖子,尝到腥味,后怕的拍着自己惊吓的快要挺直的心脏,躲开男人阴寒的视线。
客厅里,宫澈厌恶的扫了安韵,再也没有在理会她,而是听程墨给他说调查的情况。
“她离开的公寓,我全都找到,公寓的旁边不远处,是一家酒店,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宫澈一直是阴沉沉的,哪怕程墨看了,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慎人的气息。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灯光,也不知道她现在会在哪一盏路灯下行走。
还是已经找到一个地方藏起来了?
想起之前的那个电话,她平静的说出那些残忍的话。
“宫澈,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好可怕。
你总说我很蠢,做事也总是鲁莽冲动,你说的没错,这次我想若是我不能保住这个孩子,我想这就是我的命。
可是,我不想信命。
宫澈,你说你结了婚,就没有离婚这一说,只有丧偶。”
他越想心里越难受,一拳打碎了窗玻璃,手背也被玻璃划伤。
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欧晨洛,亏你说得出来!
“宫澈,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你在这里发什么脾气!”看他伤害自己,程墨怒吼。
宫澈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背,惨淡的笑了一声,转身看了程墨一眼。
“她躲着我,我能找到她吗?”
“……”程墨拧眉。
“她一点也不蠢,对我的套路很了解,她有办法躲开你的追查,必定是也能躲过我的。
程墨,她告诉我,我宫澈的婚姻,没有离婚,只有丧偶,她成全我。
见鬼的成全!”
宫澈暴躁,一脚踢翻茶几,茶几上有几个茶杯,砸在地上全都碎了。
他如今就如被关在心牢里的兽,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来,满身的怒火没处可发泄,他就会伤害自己。
程墨绷着冷硬的脸,目光平静看着他。
“宫澈,现在你有两种选择,继续找她,要么你也放弃她,让她自己自生自灭。做出决定,别在这里发疯折腾。”
宫澈听着他后面说,要让她自生自灭,抬眸扫了他一眼。
“程墨,你不懂。”
“不懂什么?”程墨不解。
“呵。”
宫澈自嘲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程墨此刻不懂,把一个女人刻进骨肉里,生活中处处是她生活痕迹的那种感觉。
若是他懂了,就不会冷静的说出那句话。
他阴寒的眸子扫了一眼安韵,看她瑟缩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安韵察觉到男人嗜血的目光,男人虽然没有骂她一句,可是他的眼神太吓人,她扛不住压力,板着脸把这次事情全都交代。
“孩子在欧晨洛的肚子里,她作为母亲,舍不得孩子,这是人之常情。要怪就该你们太狠,把她闭上绝路,她只能逃生。”安韵还是忍不住说。
“……”
宫澈想到之前欧晨洛询问他能不能不做手术,他迟疑了几秒。
所以如今这个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
呵,人都是自私的呀。
他想要留下她,而她选择了孩子,放弃他。
“你最好不要有隐瞒,不然,我会让整个安家给你陪葬!”
男人冷漠的声音在公寓里回荡,安韵脸色惨白。
她知道宫澈不是哄哄她而已,若是宫澈收拾安家,安家就岌岌可危。
程墨走到门边,看女人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脸色擦白,知道是被吓到了,心有不忍。
“我明天回南康市。”
他开口有些别扭,可是想说的没有说出来,他心情更是烦躁。
“你以后不要去韩君羽面前,招惹他。目前,宫澈还不会对安家怎么样。”
安韵愣愣的转头,眼睛有些红。
“我突然觉得好无能,在你们这些大佬面前,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也难怪欧晨洛会逃离。”
“……”程墨拧眉。
“虽然我现在很讨厌你,可是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实话,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安韵轻声说。
程墨抿唇,看小丫头的样子,是真的吓坏了。
但是他也没有说多少安慰的话,看了她两眼,转身离开。
这次也算是一个机会,让她意识到,以后做事不能太任性,必须想到自己做的任何决定都必须承担责任。
以前她任性霸道,耍赖调皮,有他和她哥哥护着她,可她成年后,她自己做的任何事,都必须要承担后果。
程墨是军人的身份,不能随意出国,这次他出国是宫澈帮他作为了伪装,但是他还有工作,不能耽误。
所以他必须离开,而韩君羽的调查还没有停止。
又找了几天,还是没有一点欧晨洛的消息,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宫澈的脾气也变得越加暴躁。
宋玄在巴城市,所有一切工作都落在君一和君三的身份,这两人每次听宫先生的声音变冷,背脊就发寒,非常受不了。
两人刚禀报工作,从总统套房里退出来的,额头上都冒着一层冷汗。
“哎,在这么下去,我心脏会超负荷运行,我真担心明天它就惊吓的不工作了。”君三苦着脸,想让君一快点想点办法。
君一也很苦恼,脑速飞转,正在想办法就听见电梯噔的一声,里面站着几个高挺拔的男人。
最为惹眼的是站在一群男人中间穿着暗紫色西装的男人,梳着当下最流行的发型,矜贵帅气,慵懒的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平板,也不知道看什么,嘴角斜斜地勾着,透出雅痞的邪气。
电梯停下,看站在电梯外的两人迟迟没有动,他漫不经心的抬头扫了一眼。
“君一,嗨,许久不见。”
男人显然是认识君一,毫不吝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君一打招呼。
“david(戴维)先生,您好。在这里能遇到您,真是意外。”君一点头打招呼。
david是前几年和宫先生的生意伙伴,因为生意上经常遇上,说不上多亲密的朋友,但也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合作伙伴。
david先生勾唇,也很意外得露出笑意。
“你在这里,是宫澈也在这里吗?我和他许久不见了,难得遇见,我还想请他喝杯茶呢。”
他知道宫澈不喝酒,习惯喝茶。
君一脸色有些无奈,宫先生脾气暴躁,真上火呢,应该挺愿意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