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余一家人来到王家,王家还不肯开门,张春花可不给他们脸,干脆站在门口,把王家死要彩礼,结婚后女儿在婆家一分钱家务事不做,逢年过节就要回娘家,甚至结婚的第一个大年三十都在娘家过,就这还不满意提出离婚的事情,就站在王家门口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左邻右舍以及早上出来买菜干活的人,都围上来看热闹,正好今天是赶集日,镇上来了好多赶集的人,这么大的热闹,众人把王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家瞧不上我大哥家是农村人,可是你们瞧不上就别接亲家啊,要了三转一响,自行车还的是凤凰牌,收音机要进口的三洋牌,还要了一千八百块钱,为了娶这个儿媳妇,我大哥借了一屁股债,现在他们女方要离婚,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不过了,聘礼总要退吧。
觉得我们是农村人,打了我家大外甥一顿不说,门都不让进,瞧不起我们农村人!”
此话一出,农村人先不乐意了。
“这家真不要脸,人家出了这么多钱娶媳妇,你们不肯过了,还不退钱!”
“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了,这么多钱那真是扒了层皮娶回来的媳妇,她凭啥说不过就不过,要我说就是揍少了,按着打一顿就好了。”
听着周围人的话,闫桂珍想起王玲在家里当儿媳妇,她这个做婆婆的真是没亏待过她,而她是怎么对待自家的,她流着眼泪把王玲在婆家当媳妇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说了出来,她这次真不怕丢人了,丢人就罢了,东西必须要回来,凭啥便宜了他们王家。
闫桂珍还没说完,王家的门开了,再让闫桂珍说下去,他们不用在这个镇子上生活了。
王玲姆妈冷着脸请闫桂珍进去谈,田小芽给姆妈递了个眼色,张春花一把拽住闫桂珍胳膊,“刚才我们来,客客气气地敲门,就是想好聚好散,结果你们不开门,还骂我们不要脸,现在求我们进去,我们还不进去了,让大伙评评理到底谁不要脸。”
“你、你们在这胡说八道,我女儿才不是这样的人。”
“但凡有一句话我说谎,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不得好死!”
闫桂珍满眼恨意咬牙切齿的赌咒,众人一听全更加相信闫桂珍的话了,发这么毒的誓,不是欺负狠了,谁会这样。
“你们想咋办吧?”
王玲姆妈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了,可三转一响已经在小儿子家摆着了,用嫁女儿的钱和彩礼,给小儿子找了个媳妇,现在没得退。
“离婚是你们提出的,我们也不说啥,把彩礼中的三转一响退给我家,明就让两孩子扯结婚证,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这算是很合理了,周围的人听了闫桂珍的话都不自觉地点头,而且还觉得要少了,一千八的彩礼,这钱也该退!
“凭啥!”王玲姆妈一听要退东西,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家黄花大闺女嫁给你儿子,白给他睡的?离婚后她就是二婚,难道不需要补偿,你们霍霍完黄花大闺女还想要东西回去,没门!”
“既然这样说,我家花了大价钱娶媳妇,现在东西不退,那这个婚……这个婚不离了!”
闫桂珍也急了,不给退东西,那就把儿媳妇领回家,到时候她好好管教,总不能人财两空。
“凭啥,这婚我家必须离,你也不看看你们是怎么待我家姑娘的!”
王玲姆妈此话一出,闫桂珍心中的委屈犹如海中巨浪铺天盖地,把她淹没,“还要咋样对你姑娘?你让王玲出来,今天我这个做婆婆的跟她当面对质,但凡我有一句话是瞎编的,让她打我我绝无怨言!
自打她嫁过来,从来没让她做过一餐饭,早上我做好饭留在锅里,我跟老头下地,她睡到九十点起来吃饭,中午吃了饭也是碗一推回屋里睡觉,她的衣服全都是我洗,哪怕是袜子内裤都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洗,她在我家一把活不干,我这个做婆婆的一句都没说过,想着还是孩子,我能做就多做一点。
再说逢年过节,她要回娘家,大年三十都要回娘家过,我闫桂珍说过一个不字没有,她要回就回,我给她准备好东西,每次回去除了拎东西,还要给钱,三百五百地要,我家一个种地的,一年收入才五百块,给不出来钱就甩脸子给我这个婆婆看,嫌弃我家穷!我家穷当初她可以不嫁啊,当初谈好的彩礼,你家一变再变,嫁进来一把活不干,现在还要离婚,她凭啥离婚!”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说这样的媳妇要不得,这哪里是接媳妇,这是接了个祖宗,还要三百五百的过节费,这样的儿媳妇把婆家的钱都扒拉到娘家,根本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你胡说,过完年之后,你们就分家了,现在我娃在家还要做饭还要干活,她在我家可是一点苦都没吃过,就是你们两老人算计她。”
“你说分家,那好我就跟你掰扯下为啥分家!为了娶这个儿媳妇,我家欠了一屁股债,人家找来要债,可儿媳妇只要过节就找我们要过节费,家里一分钱存不下,要债的天天来丢下狠话,再不还钱就把我家打下的稻谷拿去卖了!
他们卖了粮食那可是连饭都吃不上,儿媳妇这样花钱我也供不上,我一想这样下去不行,分家后我跟我老头抗债,跟他们小两口减轻负担,我老头为了赚钱,不忙的时候还去砖厂背砖,一块砖三厘钱,一天累死累活,赚不到两三块,一分一毛地攒着,就是想把债还了,不想牵连到两个孩子,分家后,粮食也给了地也给了,小两口过日子足够了!”
“太过分了,简直欺负人,农村人赚几个钱啊,回娘家还要带上三五百块钱,谁养得起这种儿媳妇!”
“就是工人也养不起啊,每次回去三五百,一个工人不吃不喝一个月一百多块,这根本就不是过日子的主!”
“要这么多彩礼,这位嫂子,你家糊涂啊,咱能娶这样的儿媳妇,根本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着闫桂珍,看闫桂珍的眼神就跟看一个苦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