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青听了邓公公的回禀又气又急。
老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
居然让他儿子喝下这些东西?
又或者说,他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成?
他也以为是自己善妒,然后用这种方式逼迫李长祥纳妃?
亏得自己还当他是一家人,还以为是一个好公爹,结果也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正说着,律儿回禀乌公公来了。
“奴才见过娘娘。”乌公公看着周漫青冷着一张脸就知道这误会深了:“娘娘,皇上他……”
“正在解毒。”至于解毒的方式怕是要让你的主子的失望了,周漫青也懒得再说。
“娘娘,太上皇知道皇上中了毒后已将谢氏处置了。”乌公公知道,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话。
谢佳兰?
“是的,娘娘,老奴有负娘娘重托。”乌公公真是不好意思:“谢氏居心叵测,老奴看太上皇高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她变本加厉,这次还害了皇上,老奴罪该万死!”
原来李长祥是误伤的。
等周漫青知道是因为老皇帝心疼儿子让他喝的那一碗汤后简直无语了。
你说这汤谁都可以喝,对身边的人也没个防备,这万一要是封喉的毒药,将自个儿的儿子送了命看你怎么办!
“乌公公请起吧,这事儿也不怪你。”要怪就怪谢佳兰运太背,居然大白天的动手脚:“你且回去吧,太上皇那儿还得公公多费心。”
“这是老奴的本份。”乌公公连忙退下了,他还得赶回去给主子报信呢。
看着老太监走了,周漫青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知道谢佳兰的下场后,她半分都同情不起来。
想想也真是够了,这得多大的骚劲啊,居然还要用药。
“老奴听闻谢氏听说太子出生后太上皇赏了东西,她摔了东西。”柴嬷嬷低声说道:“她也真是咎由自取!”
“幸好啊……”周漫青长长的叹了口气,居然敢和自己比高低,真正是找死。
幸好李长祥没有看上她,若不然,真纳了嫔妃,有这么一个角色恐怕后宫再无安宁。
呸,李长祥真纳了她,自己早走了,还轮得着她唱戏。
想她谢佳兰,二八年华,不嫁一个如意郎君一心攀龙附凤,没料到却干下这等丑事丧了命。
谢氏满门的姑娘恐怕也要受她连累了。
结果,柴嬷嬷得到的消息是太上皇派人去谢家说了一声谢氏得了急症暴毙而亡。
天家无亲情,天家也多戏!
周漫青想着在养心殿见着的那个女人的模样,心里又塞又寒又有点恐惧。
后宫果然是有女人就有斗争。
哪怕这个女人不是李长祥的嫔妃也没个安宁。
以前是自己想岔了,还想给老皇帝找一个老伴。
结果,人家将个小女人办了,然后杀了,屁事都没有。
想想老皇帝的手段,周漫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被算计。
李长祥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更天了。
“幸好醒了,五更天要上朝呢。”要放在以前,这会儿没去上朝,估计着朝堂就会不稳了。周漫青守了一宿也是累得厉害:“你饿了吧,我让你给你煮了青菜粥。”
“我居然会……”李长祥想想在养心殿被人算计,心里就恨得要命。
他浑身有变化的时候先是大惊,以为他父亲要他的命。
后来浑身躁热,大体知道是中了什么毒,所以立即要求回永乐宫。
“我有没有伤到你?”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难免会做出一些伤害周漫青的事,李长祥内疚的问道。
“没有的事,是御医给你解的毒。”周漫青低声说道:“我还在做月子呢,不能……”
原来如此!
“父皇这是为什么呢?”这是李长祥想不通的地方。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周漫青随即说了乌公公过来说的详情。
“你相信吗?”做了事随便拉一个人来垫背,别说一个贵人了,就是嫔妃皇后也都可以抛弃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和脸皮,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我信。”周漫青道:“那个女人没想到你会喝,她只想给父皇喝,据说,她想生一个儿子。”
“真是该死,父皇的身体……”李长祥气恼不已,这女人是自己给父皇送过去的,没想到她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让父皇偏宠。
“这事儿,也是给了我们一个教训。”周漫青也是后悔不已:“以后你吃东西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
也幸好只是这类毒药,若是要命的,这会儿哪还有他的人。
“我知道的,让你担心了。”李长祥拉着她的手:“你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我就要上朝了。”
“上朝后还是去养心殿看看父皇吧。”周漫青想的是这老头儿也真是孤独的病,好不容易塞一个女人进去,结果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嗯,我知道的。”李长祥感激周漫青的提醒,要依着自己,或许这次就会和父皇的情份疏远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父皇心里也一定很难受的。
从小到大,他对自己还是很宠爱的。
周漫青叹了口气,闭上眼准备睡觉。
李长祥就看着她。
“你说过的,不会纳妃的。”突然间周漫青睁开眼睛问他。
“不会,肯定不会的。”李长祥笑了:“我是皇帝,一言九鼎。”
能进宫的女人都是擅于钻营的,进来一个谢佳兰就搞得自己如此狼狈,真来几个,那还得了。
“我有你一人足矣!”李长祥笑道:“除非,是你看上了哪家闺女!”
做梦!
周漫青闭上眼睛,懒得和他说这些无用的。
闭上眼睛,今天的情况还是让她多了一分警惕。
是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再有下次被人算计了,岂不是要负责任了?
“不行,你身边得有人。”周漫青觉得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身边得带一个会医术的人,或者一个会武功的人。”实在不像话时候干脆劈晕扛回永乐宫也行。
“你呀你!”李长祥乐了:“我是承唐皇帝,身边会没有武功的人?”
那为什么不劈晕呢?
“那是毒,在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毒的情况下又怎么敢肆意任为?”李长祥道:“这一点,御医最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