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当看到陈生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顾唯辞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喜,站了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看着刚刚被顾唯辞放下的还剩下半碗粥的碗,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
一路过来再到进屋,陈生都没有带半点儿犹豫了,诚如自己父亲说的那样,不就是告个别嘛,哪里有那么多需要想的。
更何况……
可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陈生又后悔了,迈出去的步子想要收回去却被顾唯辞的声音阻止在了原地。
“顾老师。”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陈生只能够垂了垂眸子,微微点了点头。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要走了嘛。”顾唯辞眼里的惊喜没有一丝虚假,看着站在门口的陈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模样,当下直接伸手把他拉了进来,“进来坐会儿吧。”
“我……”陈生刚想拒绝,可是看到那拉住自己手腕的手,眸子微微一闪之后便换了一个说法,“等下就走了,过来和你告个别。”
哪怕是知道了很多,但是既然没有何不直接坦荡荡?
陈生嘴角勾了一丝畅快的弧度,任由顾唯辞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屋里,看着那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喝着粥的男人,微微一笑,“粟先生,你好。”
自然而然的招呼,没有一点儿做作,也没有多上半分的热切。
“你好。”粟歌放下手里的勺子,拿了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顾唯辞听着他们两个打招呼,莫名的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是真有什么她似乎也不好开口,一时间,顾唯辞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个什么错误的决定。
轻轻咳嗽一声,顾唯辞看向陈生,“本来还想去送送你的,只是他……”
“我知道。”打断顾唯辞的话,陈生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在粟歌对面坐了下来,“粟先生生病了可要多注意身体了。”
“多谢关心。”粟歌眸子闪了闪,笑得很是和煦又端的不动声色。
顾唯辞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昨天还是陈生帮她叫的赵医生,只是后来忙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当下顾唯辞看着陈生的目光又带了几分抱歉,“昨天太忙了,你什么时候走的啊,都没有好好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陈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看着那张明艳的脸带了几分窘迫,不禁心里又多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他走的时候,她满心满眼的都只有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稍微别过了头,陈生呼了一口气,“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顾唯辞愣了一下,“我的伤没有什么很大的关系。”
“那就好。”陈生点了点头,径直起身,“那我就走了,你们慢慢吃。”
“这就走了?”顾唯辞愣了一下,当下也跟着他站起来,后知后觉道:“你吃了早饭没?”
“我吃过了。”陈生轻笑一声,稍微侧过了头,“我阿爸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刚刚过来就是跟你……和粟先生打个招呼。”
“那……好吧。”听到陈生这么说,顾唯辞只能够点头,犹豫了两下道,“那我送送你吧。”
顾唯辞这句话一出来,屋里两个男人的表情顿时都有刹那间的微妙。
陈生用余光扫过一直安稳地坐着的男人,原本想要拒绝的心思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当下唇角一勾,“好啊。”
果不其然,在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粟歌那原本只有一点儿阴沉的脸更加皲裂了两分。
顾唯辞倒是没有注意到,跟着陈生就出了门,倒是一句话都没有和粟歌说。
看着自己的宝贝儿跟着陈生走了,粟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陈生的小心思……算了……毕竟人都离开了,他也懒得计较了。
只是让粟大总裁有些郁闷的是……原本他是打算吃了早餐之后和他的宝贝儿好好谈谈的。
“你回去吧,阿爸就在前面。”陈生走在顾唯辞左边,看着低着头明显其实是在走神的顾唯辞,陈生笑了笑道。
陈生这么突然一开口,顾唯辞瞬间回过了神,愣了一下后立马摇头,“没事儿,又不是很远。”
就是啊……又不是很远,为什么非得送呢?陈生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啦,粟先生的感冒好多了吧?”想到粟歌,陈生现在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份情绪了。
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在床上想了很久,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在粟歌面前说的那一番话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实现了。
不过……顾唯辞不一样啊。
“嗯,好多了。”顾唯辞点了点头,“真的多谢你了。”
“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他的。”陈生轻笑了一声,状似无意道。
“他……”顾唯辞一惊,嘴角抿了抿,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还没有看他生过病。”
唯一一次粟歌身体不舒服还是他们在英国那次浴室摔倒事件,罪魁祸首还是……她自己。
哪怕是之前粟歌因为身体睡不着而产生的一系列亚健康状态的时候,都从来没有和这次一样。
其实不难想,他从b市找到这儿,再在夜晚找到她花费了多少精力,强悍如他,能够找到自己定然也耗费了不少功夫。
以前还没有看过他生病……陈生在心里咀嚼着这句话,眯了眯眸子,“你和他认识多久啦?”
“超过半年了。”顾唯辞回答。
而这半年,对她来说似乎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半年了……”陈生点了点头,果然这哪里是他的半个月能够比得上的。
“对了,我有件事情想问你。”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顾唯辞脸色微微一变,“我受伤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过去的时候,粟先生已经抱着你出来了。”陈生停下了步子,看着顾唯辞不安的脸色笑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和你说嘛。”
“他……”顾唯辞眸子闪了闪,他怎么可能和她细说,三言两语带过大事情。
叹了一口气,顾唯辞有些许无奈,萧平川在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他和粟歌之间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