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昕给他拿了药,连同温水递给他,语气薄凉,“呐,吃药!”
萧逸目光流转,宛如一江春水,清澈明亮,他皱起眉头将悲伤的神情表现得入木三分,他接过她来的东西,用喑哑的嗓音问道,“阿昕,你生气了吗?”她的脾气阴晴不定,他知道她现今被他磨掉了耐心。
“没有。”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她这样的表现并不是怪萧逸借病让她留下,而是她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他,明明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可她的纠结只增不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只是想暂时离开这里,冷静一下,并不是故意逃避萧逸的。
他的胃痛因药力的作用减轻了几分,他抓着她的肩,迫使她面对他,质问,“你望着我的眼晴把刚才的回答再说一遍。”他眼底的柔光一转即逝,表面依旧是个文质彬彬有礼的公子。
她囧迫又紧张,掌心居渗出薄汗,视线不躲不闪地迎上他的黑眸,一字一句严肃地说,“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还不习惯与他共处一室。
萧逸慢慢松开她的肩,“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你若真想回去就去吧。”虽然说装病搏同情,可以让她留下,可是她看起来却不高兴。
她本是自由飞翔的鸟儿,是他自私挽留了她,这让失去活力的她根本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活着。
或许他不应该持着对她的好,骗她留下。
易可昕对于萧逸这个出尔反岂的人,笑了笑,随口一说,“萧逸你该不会在内疚?”表面高冷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生性凉薄,另一种是内心孤独。
像萧逸这样飘摇不定的人,内心一定是孤独的,而且他能自始至终地坚持绘画,足以看出他的耐心。
他不点头也不回答,只是紧紧的盯着易可昕,神情就像在堵气,他的脸色沉得可怕,刚毅的面部线条变得更有立体感。
不用说,她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了,突然后悔刚才所说的话。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用怎么的姿态面对你,并不是想故意逃避你的。”易可昕食指相对,解释道。
听到她的话,他吐出一囗浊气,原来她是纠结这些事啊,只要不是故意逃避,一切问题都不大。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仿佛被注了强心针一般,他说,“阿昕,在我面前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必考虑我的感受。”毕竟无论她变成怎样,他早已将她刻在心里,平常她做的事他根本不在乎,只要她眼里心里有他就行了。
易可昕震惊愣了一下,有点感动,原来是她太过谨慎,生怕自己的瑕疵会令他生厌,从未想过他的话如此窝心。
难道是上天看到她以前在亲情前求而不得,故意派了个萧逸来温暖修补她这颗冰冷破碎的心。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她终于等到一个人,愿意包容她的过错,她的缺点。
她一头扑进萧逸的怀抱,泪已满目,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萧逸,谢谢你没有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