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星漠瞧着还未醒的古唯笑了笑,摸了摸古唯的发丝才下了床,叫人更衣、洗漱,还未来得及带发冠,便见古唯坐了起来。
“星漠,你怎么没叫我啊?”
星漠抬手示意婢女下去,拿着放在桌上木盘里的紫色衣裳走向了床“瞧你睡得踏实便不舍得唤你,昨夜着实累着你了!”
古唯却是红了脸“胡说什么呢!今日是我进门头一天,还的给右相和右相夫人敬茶,若是迟到了免不了还要受人把柄的。”
“是,娘子说的都对。”
二人梳妆好,便赶往大堂,赶到大堂时只见苏席和林茉跪在右相、右相夫人面前。
林茉用白布遮眼,星漠差点儿没认出来那是林茉,原本握着古唯的手夜松开了。
几步上前“父亲、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儿,小茉的眼睛怎么了?”
“你大哥说,这是因为他才会这样,可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打探了个清楚,昨日你大婚,那夜華熹当真是个毒妇,叫人剜了林茉的两个眼珠子不说,还叫人糟蹋了……”
“母亲!此事全是孩儿的过错,求您不要为难熹儿,只是,是我对她不起,白白叫小茉受了这样的伤害,故此前来向您和父亲拜别。”
星漠双手紧紧攥在袖子里却感觉不到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啊,他自从和古唯订婚后便忽略了林茉,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他好恨,好恨夜華熹,好恨苏席更恨自己。
古唯看他面色难看,也握住了他紧握的手以示安慰。
右相夫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吗“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儿子啊,就当母亲求你了,母亲……母亲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说着便要跪下去,却被苏席一把抱住“母亲,就当您没有我这个儿子吧,当初我没有带着熹儿离开,才酿成了这样的恶果,如今我必须要带小茉离开,请恕孩儿不孝!”
松开手抱起一旁的林茉“小茉,我带你走今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二人往外走去,星漠忙忙挡在了前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杯子便被右相砸在了苏席后背,然后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苏席背上的衣服也湿了一片,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回头。
“星漠,你别拦着,让他走,苏席,你这个逆子,你今日若是踏出这个家门,今后你便和苏家再无半点关系!”
苏席笑了笑,倒是有些轻松“苏席谢右相成全。”
而林茉的一句小星星却是无人听到。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右相夫人哭晕了过去右相让人将右相夫人抬了下去。
坐上早就叫好的马车便离开了,而此时的華熹苑中,夜華熹让下人都退了出去,穿上了自己的嫁衣,孩子在床上大哭这。
夜華熹却像是闻所未闻,从桌下拿出早就备好的火油,浇在了屋内的桌子上、床帐上、书架上也浇在了孩子身上。
拿着点燃的蜡烛笑了,她夜華熹这一生当真是输在了一个情字上,如今苏席离开了,自己也没了活下去的理由,倒不如将这一起都化作灰尘。
“母亲,熹儿来找您了!”
蜡烛落在地上,倾刻之间一片火海。
“来人啊、快来人,華熹苑失火了,夫人和小公子还在里面呢!”
摄政王府里,林储嫣提着食盒到了夜冥殇院子里,夜冥殇捏着眉心靠坐在椅子上。
林储嫣也未叫人通报,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怎么,还在为血殇殿的事儿烦恼?”
夜冥殇坐起身子看向林储嫣“是。”
“阿殇,刚刚苏府传来消息,夜華熹放火烧了自己的院子,现在夜華熹还有那孩子,尸骨无存。”
听到这个,夜冥殇脑海里想到的是以前和夜華熹在冥王府的样子,那时候多好啊,夜華熹那么可爱,总是粘在他的身边唤他哥哥。
“哦,知道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没人知道他有多么难过。
离开摄政王府,提了一壶酒想去桃林看看丽娘和他说说话,可是在去的路上却遇到受了重伤的花芍。
提着酒便要离开,却被叫住。
“安乐公主!”
听到这四个字,夜冥殇脚下的步子一顿,这四个字让他有些恍惚,这四个字他是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转过身看着捂住心口的花芍“你是谁?”
花芍笑了出来“我如今的这副样貌,也难怪公主殿下认不出了,当年我为公主殿下先是失去了自己的样貌后有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绿衣?你是绿衣姐姐?”手中的酒壶也落在了地上。
“奴婢能让公主殿下到现在还记着,真是荣幸之至!”
“为什么,为什么你活着不来找我?也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花芍笑了出来,像是嘲讽,一声声冷漠的像是刀刃,让他的心流血不止。
“呵,因为我恨你,那次在安澜花楼时,我放你离开,受尽了折磨,要了我半条命,那次也是我送你我二人主仆情尽的礼物!”
说着呕出了一口血“安乐公主,你的复国梦、你和安乐皇帝的父女情意……都是梦,都是泡沫,都是假的!”
说完,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夜冥殇伸手探她的鼻息,却是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