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朱融拆穿之后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涨红着一张脸,对上他精湛犀利的眼,却也没有回避。
因为她确实有目的!
本来她是想用婉转的方式让他们对自己施以同情,好好的对他们解释,获得原谅后再提要求。
可是现在他上来就拆穿自己的面具不给自己一点余地,那她也只能残忍了。
她仍旧笔挺着腰肢,将脸瞥向窗外。
声音也冷了些许。
“没错,我是不打算认她,因为我的前半生,都是被她给毁了,因为她我才丢了梦想,不光被赶出家门,还成了人人笑话的笑柄!要不是因为当初和她父亲说好……生下这孩子会给我一百万,我一定老早就把她做死在肚子里!”
朱融眯起眼,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面上仍旧平静的让她说下去。
“然后呢?你又为什么把她丢在孤儿院?难道是因为对方没有给钱?”
然后女人笑了,“没错!那个死鬼捅了娄子,被当地的一个女人起诉强奸,谁不知道那女人老早就和他有一腿?逼婚罢了,逼婚不成,心里生了恨,就拼死拼活的告他,也要把他抓进去!他进了监狱,留下我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那时候孩子大了,我也动了点恻隐之心,没硬生生把她弄死,想着生下来把她卖个好价钱。”
卖了!
朱融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蜷起手,跟着冷下声音问:“那你呢?你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女人不屑嗤笑,“我是瞎了狗眼才信他会娶我的话,短短两年他就他们家里败干净,还到处寻花问柳不务正业,老爷子被他活活气死,本来留下一百万给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也被他玩女人给花了,我才是受了最大的委屈,不光人财两空,还未婚生女,平白无故多了个累赘,家人嫌我丢脸,因为她我也找不到一个好男人结婚,不卖她,能怎么办?”
朱融眉头听罢眉头紧拧,不跟她谈犯不犯法,他朱融不天真,这辈子见过犯法的事儿多了,不诧异她会这么做。
他开门见山,不听她废话下去。
“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钱?”
女人笑容狡黠的弯起月牙一样的眼,盈盈光泽之中,竟藏着说不出的歹毒。
“想不到你还是个爽快人,没错,我要一千万。”
朱融向后靠在椅背之上,双臂环住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要这么多钱?以你现在的年岁来算,养你到死,这些钱也用不了,而且你这身份,在她那不值这个价儿,往多了说,给你个百八十块,算是客气,不驳了你张口要饭的面子。”
他这人就是这样,别人对他露出歹毒,他就能比别人更歹毒,十倍,百倍不止!
女人恼羞成怒,猛地从位置上站起!
“你……”她握紧了手,又克制情绪说了一个数字:“那就五百万,我儿子等着这笔钱治病,五百万不能少。”
“你还有个儿子?”朱融唇角讥讽,眉眼轻挑的看着她问道:“他得了什么病?”
“膀胱癌,早期,很有治愈的希望!”
“哦,这样……得亏他得的不是尿毒症或者心脏病,要不然你是不是还想要她的器官?”
“我从没这么想。”
“也是!”朱融不跟她做这些假设,因为不用争论就可以得出结果,这个女人……
“对自己的亲骨肉那么狠,活该你以后没有人送终。”朱融看热闹似得说道,好像完全不在意会将她激怒。
女人已经快要被他逼得失去理智,“谁说我儿子会死?”
她惊声尖叫着,对朱融恨得咬牙切齿。
朱融却浓眉挑了挑,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拿出支票,事先准备好的一百万,递给她面前。
“我们就能给这么多,要不要全在你,而且有件事我也想告诉你,小花儿的性子,她是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回头她要是知道,别说给你钱,她不找你们全家算账,我跟你姓!拿上这些钱赶紧走,以后都别出现,否则,你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不管是法庭上还是社会舆论,正义永远会向着对的一方!不信,你就找事儿试试,我们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你了?”
女人自然收下支票,不过同时她也在笑,且气势与他毫不相让。
“行的正坐得直?那如果让外界知道她有个强奸犯,还蹲过大狱的父亲呢?告诉你,我不怕你们报复,她那个爹,如果知道梁凉是他女儿,哼,他的胃口,可远远比我的大!就像是吸血鬼,怎么喂都喂不饱!你确定要逼我?”
朱融眼底一瞬间闪过晦暗,电光火石之间,他果断的选择面对。
因为一旦被她轻轻松松的拿捏住梁凉的把柄,那他们就会一直受制。
与其留下隐患让她兴风作浪,不如一开始将毒瘤连根拔除!
“也是……”朱融也在赌。他邪笑着凑近女人说道:“我猜你丈夫和儿子都不知道吧?当年你对梁凉做的事?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曾经生过孩子?”
话音刚落!
朱融清楚的看见女人眼里的慌乱不停闪烁,论人生高度她不如自己,论其实她也不如他。
不过年长他几岁,还不足以被他放在眼里!
跟他斗?
门都没有。
“既然这样你尽管出去说吧,咱们互相伤害,终归到最后我们要比你活的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
女人冷白着脸对朱融恨得咬牙切齿,对峙之下很快她的气势崩了,踉踉跄跄的说一句“算你狠”仓皇的,离开了咖啡馆。
而朱融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将杯子里的剩余喝完,冷掉的咖啡回味在口中尤其苦涩。
亦如……他此刻的心情,为事态感到凉薄。
“还真是……狗血的故事。”
他本以为这样事情就完了,可是没过几天那个女人再次找到他,告诉他一个消息。
她后来生的那个孩子,死了!
不是死于癌症,而是在医院的水池里发生意外,失足掉下去活活被淹死!
此刻即便是他,听了这个消息也非常唏嘘。
别说眼前的女人,更是失魂落魄没了人样。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天灾人祸躲不过,何况对他而言,对方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女人双眼猩红,似乎失去了理智,有些疯疯癫癫的。
“你说干什么?你昨天咒他死,是你,都是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她故意让你咒我儿子?是不是你们派人害了他?”
如此,朱融不再跟她多说一个字,起身就走。
女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咯咯”的鬼笑。
“你告诉她,我不会认她,到死都不会,她还有个爸,我会让他来找你们俩,你们风光不是吗,让他跟你们一起风光怎么样?”
朱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说了句“放开”。
没有忌惮也没有恐慌,淡定自若的让女人一度佩服。
“你没见过他,所以不知道,回头你就知道他什么样子……”
朱融再次让她松手,所表现出来的都是面对风雨的勇敢和坚韧,就像一堵山,站在梁凉的面前,为她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雨。
“那又如何,再是再非,莫不过一个人罢了,再丑陋的我都见过,他我又有何惧?”
大不了,在他找来之前,他先找到对方,直接送去黑三角。
他朱融这辈子亏心事没做过,不过为了妻子,他愿意为她破例。
害人,又如何?
*
朱融从这段记忆里抽出,对上梁凉满是兴味的眼,大手在她脸蛋上磨砂着。
他听见自己嗓音温柔的说:“没什么,只说不会认你,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就做陌生人吧,当作从来没有交集。”
“她真是这么说的?”梁凉似乎为此感到失落。“还以为会说什么狠话呢。”
她抬起脸望向窗外,天边白云一朵一朵聚集在天空上,足以充实一个小女孩儿的幻想。
她笑了笑,或许这样……也好。
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生下自己,得到了足够的钱财作为回报,两清了。
她不会再对她有多余一丝一毫的憧憬和眷恋。
她的人生,此后只有婆婆,丈夫,儿子,女儿……和朋友。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一句:“她要了多少钱?以我现在的身价儿,没少开口吧?”
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要确认朱融为她做了多少。
朱融无所谓的笑笑,摇头:“不是很多,一千万。”
梁凉眉毛一挑,“确实不多,那你给了多少?”
“给了可不少,一百万呢。”
知道他在逗自己,梁凉顺着他的话说起来:“嗯,是不少,这么多年明明什么都没付出,就可以把钱拿走,太便宜她了。”
“无所谓,一百万讨个媳妇儿不亏。”朱融从后面拥住她的身体,下巴搁在她的肩膀,闭上眼,享受岁月静好。
梁凉低下头,握住他的手,明眸善睐的注视远方。
此刻,心情前所未有的感觉宁静,好像卸下了沉重的负担,轻松在路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