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直到现在长歌还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所以想要说出一句话,却颤抖的发不出后面的字,“你。”
长歌仰起头,在懵掉的状态中持续了好久,然后她才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压却了刚才的一点点紧张,然后语速很缓慢地说:“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孙长歌的话落,她的耳边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她看着他的唇瓣微微启动,说出,“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以后哪里都不去了。”
连续两个因为所以的词语用法,像一股清泉一般,突然灌入了她心中干涸已久的心田,渗透着,湿润着,她的眼眶红着。
长歌的卧室,外面已经是漆黑的天空。
她知道她爸爸很生气,可是没有吓到下手这么重,直接把舒赢给背上打的这么重,那种荆棘的条子,交错着鞭痕,长歌看的眼里难受,心里跟难受,她一只手拿着红花油,一直手拿着棉签在他的后背涂抹着。
因为紧张,她的手都有些颤抖。
趴在床上的舒赢,察觉到了她的心情,沉默了片刻,出声道:“不用紧张,这些伤口,没多大的事情!”
“可是你的这后背,都怪我爸,下手太重了。”长歌咬着唇瓣,愧疚的开口。
舒赢却微微扯了一个笑,用几分幽默的语调中带着一点点的云淡风轻,“不,这不怪谁,这都怪我,是我没有负责好,让你怀孕这些日子受委屈了。长歌,你爸,这都下手轻了,要是换在别人身上,也许比这么严重多了。”
“但是,这些我也不怪谁,都是我的问题。”
他把所以的错误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起来,让长歌心中的内疚更深了,她有些焦急的解释,“不是。不是你的错误。”
“这事情不怪你,是我瞒着了你,要一意孤行地生下这个孩子,我爸却误会了是你的不负责,我会向我爸爸解释的”
舒赢却突然起身,目光直视着长歌,然后握住了长歌的手腕,轻轻一带,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在这样亲密的姿势中拉近了彼此开始隔着的距离,让她有些微微的失神,然后他趁起失神,咬住了长歌的耳垂。
这个举动,直接让长歌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私语了一下,在她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重新趴会了床上,对着她说,“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要发呆了,好好上药。”
因为他的话,她才回过了神一些,然后重新拿着棉签涂抹上红花油在他有伤口的鞭痕上,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在此期间,她为了不让自己乱想,一直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直到最后那一点点都给涂抹好。
涂抹好了以后,她却没有立即地收回动作,反而是咬了咬唇瓣,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让舒赢起来,对上他的视线,皱眉的开口:“其实,你不需要这样,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我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真的没有怪过任何人。”
“长歌。”
“刚才我在你爸爸面前的发誓都是真心的,我照顾你,不至少因为孩子,我也没有那么混账。”
长歌眉心一蹙,有些纠结:“你。”
“我想照顾你,只是因为我爱你,爱你肚子的孩子,还有爱你。”他这次收拾了表情,用很慎重的语气和她说道:“我爱你,我现在是清楚地意识到了我的心,以前你受的委屈,让我来为你弥补。”
“只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舒赢。”
长歌的脸色因为他的话,由白色到苍白然后慢慢染上了其他说不上来的红晕,眼底也染上了其他的意味,复杂难懂的情绪。
她情绪的变化倒映在舒赢的眼里,他看不懂。
是啊,他怎么会懂自己的心情呢?
初见,这些年的羁绊到现在,她的青春,她曾经的梦,她哭过多少次以后,强迫着自己从梦里醒过来,最后却发现原来曾经的一切都不是梦,你所希望的那个人,却出现在你的现实里,说着你以前期盼的话。
他所说的那三个字,看起来浅浅淡淡,对长歌来说,却字字千金,比泰山还重许多。
就像有句诗曾说,我相信石头有一天会开花,星星会坠落,而你穿越过风雪以后,最终是会抵达。
房间是两人的空间,两颗心在慢慢地敞开心扉以后,慢慢地朝着彼此的那个位置正在靠近,而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是叫两人去吃饭。
桌子上摆满了一大桌,大家坐齐了以后,开始吃晚饭,舒赢基本没有为自己夹什么菜,而是往长歌的碗里夹着,其实长歌胃口不是太好,她有不好的拒绝,只得委婉地说着,“不用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舒赢却宠溺地扬了扬嘴角,“没事,吃不完的,我吃。”
“不会浪费的。”
两人这说话都是有些小声,所以其他人都是听不清楚的,但是舒赢为长歌夹菜的行为,还有长歌腼腆的一笑,这些都是清清楚楚地落在大家的眼里。
就在常秋芸有些不知说什么,孙业平眼底明明闪过了一丝欣慰的情绪,但是他的语气里还是传来里一丝冷意和不善,“现在,献殷勤有什么用?我家女儿受委屈的时候,你这混账去哪里,做什么了?”
这冷漠的不善,源于这做父亲对女儿的担忧与打抱不平,源于对这不负责的臭小子,这么晚才出现的生气。
孙业平这句话刚说话,长歌的表情就变了,她转头去查看舒赢的表情,发现他似乎面色很平静,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是谆谆听导的样子,但是她看见他突然扬起头,眼神望向她父亲的时候,她的心在一瞬间中变得紧张了。
尤其是他突然说的这句话,直接让她紧张的心由微风起伏的波澜,直接变成了狂风暴雨袭来,心境如同惊涛骇浪的海面。
舒赢眼睛真诚,语气诚恳地说:“爸,以前是我不对。”
他突然的一句叔叔到爸,没有半分的过渡,也瞎蒙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孙业平回过神以后,他瘪了瘪嘴角,“爸,谁是你的爸?你这臭小子别乱在认亲戚。”
“我和长歌商量好了,打算领证,所以你是长歌的爸爸,就是我舒赢的爸爸~”
后面所说的什么,长歌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她恍惚记得舒赢说了很多,爸爸的表情不是很高兴,但是最后全家都是同意了舒赢的看法,最后由对他的批评到了接受,也许这就是她喜欢男人的魅力。
可是领证?
这么大的事情,她和他什么时候商量过了吗?
在她头晕目眩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日子已经推后到了星期一,刚好是民政局上班的工作日。
领证的人很多,两人还排队了好一会儿,从排队拍照到工作人员的戳下红红的印章,以到后来领着两个红本本的照片出来,结婚证女主角之一的她,还在云里雾里,梦一般的不可思议。
结婚证?
只需要九块九的事情,却把她和他的一生给牵扯到了一起,她拿着这个本子还在颤抖,看着照片上他笑的如春天最好看的太阳,她却紧张得整个面色都绷着的样子,心里突然涌出了很多其他的想法。
她,肯定是不会后悔的,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肚子里的宝宝,可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