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歉啊?”王璇轻轻握住傅子瑜的两只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是的,我最知道你了,永远那么没自信。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自卑呢?”
王璇苦笑。
这孩子的问题,她暂时是无能无力的,但是,晚上的“联谊会”她算是搞定了。
张小蕙喜滋滋地告别他们去吃早点。
应该早一点吃的,现在都有饿的感觉了,希望不会饿到肚子里的小家伙。
以往,她都挑口感好的早餐,根本不管营养不营养,健康不健康,油条、油饼胡乱吃一气。
自从怀孕后,她收敛多了,去了家鸡汤面店,忍着把那红红的油泼辣子挖一勺放进去的冲动,清清淡淡地吃了一碗。
胃满了,整个人的情绪都好了,张小蕙长长舒口气,迈着退休老干部的慢吞吞的步伐,散步回家。
条条大路通向家,她选择了比较远的那条,因为那条路的两旁栽满了白桦树,非常美丽。
身体很舒服,心情很愉快,张小蕙忍不住哼起了歌,张口而来的,是许巍的《完美世界》。
“我多想看到你,那依旧灿烂的笑容,再一次释放自己,喔喔喔……”
那黑衣男人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双手抱胸,笑容古怪,“什么时候变小公鸡了?都会打鸣了。”
张小蕙一下子涨红了脸,气呼呼地问,“你来干嘛?”
“我感觉到你想见我,所以我来了。怎么?我的感应是错的?那我走了。”
瞧那副“你一定会叫住我的,所以我就做个要走的样子”的嘚瑟劲儿,张小蕙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是真的有事要问这个男人。如果就这么走了的话,又得忍受他这么突然出现来再吓她一下。
虽然很气,但是,人来都来了,一次解决就好了。
忍一下就好!
张小蕙呼出口气,“等一下!”
黑衣男人缓慢回头,“你叫我?”
屁话!
张小蕙在心里骂。
然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当然在叫你,麻烦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咨询一下。”
黑衣男人终于不再只把脸转过来了,将身子也转了过来,面对着张小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什么事?”
“你能感应到我在召唤你,但是感应不到我在为什么事召唤你?”张小蕙挖苦地问。
“能,我还知道你刚刚在心里骂我。”
哦哦,怎么忘了,这男人有着类似于“读心术”的能力呢,自己在他面前完全就是透明的。
那也好,完全不用再客套了。
张小蕙直截了当地说,“所以,我到底能不能请假?”
“不能!”黑衣男人干脆地说。
“我每天杀人,我怕对我的孩子的心理产生不良影响。”
“杀人?”黑衣男人失笑,“你想太多了吧?游魂从本质上来说,是一团空气。把空气捏成花,那能对你的孩子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到底不是空气吧?不然的话,怎么能变成花?最多变固体。”张小蕙想起前世化学课上学过的,氧气在零下多少度来着,就变成淡蓝色固体。
“把固体空气捏成花,这不是挺符合科学的吗?”
“少扯淡了!”张小蕙烦躁地说,“花园里哪来的零下二百多度的气温?”
“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脾气不见变好,反而越来越差了?”黑衣男人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蕙。
那目光,仿佛是x光一样,具有穿透性,张小蕙被看得毛骨悚然。
“麻烦你有点礼貌,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黑衣男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好吧!你的问题我都解决了,我也该走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那些游魂,到底是不是空气?为什么他们能变成花?”
黑衣男人露出很头疼的表情,“小姐,你我都只不过是个冥界的一个低级打工仔,这么高端的问题,应该是冥界的王来操心的,轮不到你我来探索。”
“总觉得怪怪的,不符合常理。”
男人啼笑皆非,“我这么个人站在你面前,符合常理吗?你从前世重生到今生,是最不符合常理的事吧?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质疑别的事符不符合常理呢?”
“我……”张小蕙语塞。
“孕妇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体内各种激素都发生变化,所以,什么牛鬼蛇神的想法都会有。”男人嫌弃地摇摇头,一下子消失了。
那混蛋,竟然在嫌弃她肚子里的宝宝?那是她目前的信仰,活着唯一的目的,祖国的未来,竟然被嫌弃了,简直不可理喻。
张小蕙气得七窍生烟。
再一想,对方根本连“人”都算不上,哪里会在意祖国不祖国的,心下也就释然了。
既然不能请假,对孩子也没什么影响,那就只能继续工作了。
不过,白天最重要的任务是,帮那位忧郁的文艺青年肖铁介绍对象。
张小蕙去了“左岸咖啡店”,找到了孔六一,跟他说了具体情况。
“三个姑娘,都是没男朋友的?”孔六一高兴的直搓手。
“对啊。”
“都是你的店员?”
“是的。”
“虽然很冒昧,”孔六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但是,长得怎么样啊?”
肤浅的男人!
张小蕙在心里吐槽。
“特漂亮!”
“嘿嘿,别见怪啊别见怪。不是我事儿多,是肖铁,你知道的,这种文学青年,他们大部分都是完美主义者。这完美当然包括,另一半的脸。”
“噗——!”张小蕙忍不住笑了出来。
“嘿嘿,你不生气了?太好了!那就在这么定了,晚上,肖铁来的那个点,你跟姑娘们都过来。我这里没法做饭,让对面的菜馆送几个菜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喝点咖啡,先熟悉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跟肖铁说?还是打算不说,瞒着?”
“就说介绍几个朋友,大家认识认识。其实事实也就是这样,咱们只是牵个线让他们认识,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